''舞晴,这迫不及待的是要找我吗,今日为你举办的这接风宴怎么样 ?其实只要你嫁给就好 。''落尘拉着含笑刚出了墨竹居,似已等待很久的邱智辰便一脸喜滋滋地迎了上来,说话间死死地抓住了含笑衣袖。
邱智辰的话在含笑落尘听来是那般莫名其妙不着边际,他们可是一刻都不得耽误。
只见落尘一个箭步上前就要甩开那邱智辰,猝不及防身侧一道阴风呼啸而来,还未来得及将含笑护在怀中接着便是五脏六腑被震碎开来的声音。只是瞬间功夫他整个人就飞出去…
那熟悉而温热的手掌只不过才握恐一辈子就要失去了,瞬间含笑只感觉天旋地转整个世界仿佛都空了。还未来不及哭喊出声音双脚离地便被扛了起来。
进了屋她便被甩在贵妇椅上,贵妃椅顷刻间便肆意摇晃,含笑的心也跟着翻江倒海几乎也要碎了。
''雍容华贵,倾国倾城。我怎么都想不到台上的'花魁'竟是你,为了逃离你终究什么都做的出来。若不是那邱智辰'捣乱'你们这会子恐已是远走高飞了。这便是你说好的认命?''血彝微微屈身,一边拂过她的额头眉毛睫毛和那绝望透顶的双眸一边慢慢逼近,那压迫而来的'吃人'的气势使含笑几乎窒息,她缩着脖子好想避开可他的另一只手却紧紧地扣着她的脑后让她欲动不能。
“许是从一开始我们便互不相欠,许是从一开始你便是不值的,许是从一开始我若没有妇人之仁而要了你的命的话,一切会不会就不一样了……''直至最后血彝的声音低得含笑几乎都听不见,待含笑无意间看向他时,此时的血彝那黑如墨玉般的双眸尽是那混淆的暗潭,后来是怒是哀着她已经琢磨不透了。
胡思乱想间只觉得那温柔的大掌一路而下,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下颌传来的巨痛瞬间让她的脑子一片空白。
''国主。''
门外的右护法不偏不倚打破了室内可怕到了极致的气氛。
“通通都给本王押进来。”只见血彝松开她,冲门外一声令下,右护法红鹰及几名侍卫押着几人就进了房间。
含笑定睛看去,最左边的那个中年男子她认识,刚刚若不是他他们许已走远,可中间那个遍体鳞伤的年轻男子和那个衣衫不整头发凌乱的女子她却是从未见过。当含笑将视线定格到问儿身上时一种愧疚之感便瞬间席卷而来,她终究是连累了她。思绪繁乱间她的余光竟是又看到了一个问儿。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人都在这里了吗,那么她的落尘哥哥呢。
“那个人呢?“
含笑不由地直起了背,血彝问的可是落尘哥哥?
红鹰垂眸敛首,拱着手一脸惭愧道:“回国主,臣下去时他已不知了去向。“
“废物。”
血彝说着便狠狠甩了红鹰几个耳光,瞬间他的嘴角殷红一片,却仍是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出。
可含笑的眼中却有了丝光彩,不见了,那是不是就说明他还有一丝生还的机会。
含笑还未回过神来只见血彝一个箭步上去,抓起其中一个问儿的领口,一字一顿道:“你还要装下去吗,舞晴姑娘。”
血彝话落含笑只听得‘撕拉’一声伴着问儿一声惨叫,一张人皮面具便已在血彝手中。一张陌生却又美艳动人的脸庞时映入眼帘,含笑有些错愕。
只见舞晴凄冷一笑,两行泪已经顺着脸颊缓缓流下,她用一种含笑看不懂的复杂神色看着血彝,没有说话。
“你是姐姐?”尽管面容不同,但这些天的相处含笑却是认识那双眼睛。
“你利用的她还不够吗你根本不配。”舞晴开口刚想说什么便被血彝甩了两个耳光,”如果我们晚一步,你们的计划便得了逞。”
“舞晴这么做都是为了草民朗剑呀,国主开恩呀。“突然含笑见那个自称朗剑的冲到了血彝面前,抓着他的衣摆磕头如捣蒜。
“滚开...“几乎是没有瞧他半分,血彝一脚就踹开了他。
''剑哥哥,你没事吧。别怕若儿在这里。''倒是那个遍体鳞伤自称是若儿的女子着了急,嘶喊一声扑过去便扶起了他,
舞晴脸颊肿胀,她注视着狼狈不堪的狼剑嘶哑着声音对着血彝大呼:“都是我的错,与朗剑没有任何关系。不管是对红姨说谎,还是让问儿假冒含笑,还是怂恿含笑登台演出私自逃走,还是软禁问儿,还是趁着含笑登台演出之时从祠堂救出朗剑,一切都是我计划的,都是我计划的。我只想救走朗剑而已。“
“就这些吗?”血彝冷哼一声,拎着舞情衣领的手更紧了,怒声质问道:“好一个心机深沉的贱人,从我们踏进缨烟城那刻你便知我们的身份了吧,什么后门,什么进入墨竹居的捷径,是让我们知晓墨竹居和那妓院的勾当吧,是让我们参观那妓院有多铺张奢侈才是真吧?将在缨烟城只手遮天的邱智辰除掉才是你最终的目的吧?”
舞晴整个人已经悬在空中,白皙的脸颊已经变得肿胀酱紫,她的呼吸开始急促起来,但那双眼眸依旧璀璨倔强,她拼尽最后一丝力气辩解:“邱智辰在缨烟城只手遮天仗势欺人惯了,凭我一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能与之相抗简直做梦,天下之大我又如何能逃得了他的手掌心,国主为什么非认为是蓄谋,只是走投无路时抓住了你这棵救命稻草不行吗?”
“几个月了,我寝食难安无一天不在思量你的去处,可不成想你竟是一直在我的眼皮底下。”邱智辰说话间上前乞求道,''求国主网开一面呀,草民私下一定好好管教她。''
''你管教她,你是她的谁,她又是你的谁。你还执迷不悟自欺欺人吗?自始至终她又何曾正眼瞧过你一眼?''话音未落只听得那邱若儿一阵阵冷笑后放开朗剑便扑到邱智辰面前对着他又踢又揣,哭喊咆哮:“从进门到现在你眼中除了她你可有看过我一眼,可有看过遍体鳞伤的我一眼。你根本就不配做我的爹爹。有哪个爹爹为了一个不爱自已的女人逼走了同甘共苦相依为命的结发妻子,有哪个爹爹明知道尹总管的儿子是个混蛋还要将自已的亲生女儿推给他。你知道在你兴高采烈布置新房的时候你的女儿在干什么吗?在被那个混混肆意地蹂躏,你的女儿跪在地上向人家求饶呀。''
邱智辰那迷了的心此时才似乎有那么一丝收敛,抚摸着女儿伤痕累累的脸他一把将她抱在了怀中,艰难地开口道:“若儿,爹对不起你呀,爹只是不想让你把心思浪费在朗剑身上,爹只是无法容忍自已的情敌变成自已的女婿呀。“
看了这么久含笑也明白了四个人的感情纠葛。到底谁赢了谁受伤了,含笑摇摇头,每个人都是受害者。
“够了,别在本王面前寻死觅活鬼哭狼嚎的的,本王没有那个耐性了,右护法,将这些人给本王都拖下去乱棍打死。”血彝一声大吼将舞晴狠狠地摔在地上,顿时屋内所有的哭声吵骂声顿时变成求饶声。
含笑也被他的一声大吼吓了一大跳,她吃力地直了直身子,腾地一声跪倒在地,艰难地挪动着双膝到血彝面前。
“圣母心泛滥。”含笑刚想开口便被血彝一声怒吼怼了回去,“纵是他们毫无错误可言可也轮不到你来,单凭扰了本王清静一条本王让他们死他们也活不了,给本王拉出去全斩了。”
他终于像火山一样爆发了。
血彝的无情含笑终于是再次领教了,顷刻间她无比绝望她哑然失笑道:“国主不愧就是国主,金口一开随随便便就能定人的生死,你这和那草菅人命的刽子手有何分别?”
含笑此话一出,跪着的几人除了为眼前女子刚烈之举佩服和感激之外,更担忧的是她如今的处境。连站在一旁的右护法及几名侍卫也是倒吸一口气,他们跟在血彝身边少说也有好多年了,从未见一人在血彝面前三番几次如此放肆,一个个也不由为眼前的女子可惜,她这次真的是活不了了。
“他死了你就这般迫不及待要追随而去吗?”血彝顺手抓起桌上一砚台甩了过去,腥红着眼厉声质问道,“是我太娇惯纵忍你,所以你才会不知天高地厚得寸进尺,是不是?你以为你的命很值钱吗?既然你那么想死,右护法将他们都统统给本王拉出去。”
含笑本已经有些虚脱的身子怎经得起他这一甩,那砚台不偏不倚地砸在她头上后又顺势弹落在她胸前的那枚玉佩上,顿时那顺着额角缓缓而下的鲜血一路而下滴落在地上那碎裂的玉佩上,一滴两滴……滴滴无声。
含笑哀楚一笑,身心从未有过的轻松。他终于忍无可忍了,终于她真的要死了,终于她不用再受那撕心裂肺焦心无奈之痛了。
“怎么还不动手?”
见站在含笑面前的右护法迟迟还不动手,血彝盱衡厉色大吼间还是瞥见那腥红的一幕。终于他从恼怒的深渊中挣脱而出。该死,他到底在做什么。
“好了,给你修好便是了。”血彝三步并作两步到她身边,三两下便将那碎裂玉佩悉数捡起塞进右护法的手中,嘱咐道:“找最好的师傅一个时辰时间内让它恢复原貌。”
此时的右护法还在血彝巨大反差的态度下没缓过神来,木讷地应了声这才出了门。这含笑可真是个奇人,在这样的情况下竟然会安然无恙相安无事这可真是史无前例呀。
“好了,好了。”一边给含笑擦着脸上的血迹一边没好气说道:“你们那乱七八糟的事本王头都大了。不过邱智辰,你对结发妻子始乱终弃,聚众滋事,仗势欺人,肆意囚禁他人,抢夺民女,祸害女儿,杖责五十大板,从今日起没收你们邱家所有财产。至于其他人该干嘛干嘛去。”
''谢国主不杀之恩。''众人连连叩首便战战兢兢地退出了屋子。
“对我的处理还算满意吗?“
“谢国主开恩!”含笑虚弱地扯出一丝笑意,挣脱开血彝起身就向窗边走去。
说时迟那时快,血彝一个纵身便擒住了含笑的腰身,说道:“想死,没那么容易。”
''日后我不会放弃任何一个逃走的机会。''
看着她无比倔强的眼神,血彝噗呲笑了,并未言语。就你,本王看悬。
“快睡吧,明天一早我们就出发。“叫来萧神医包扎完伤口血彝又嘱托了几句这才走出房间。
躺在床上的含笑直等门关上的那刻这才松了口气,今天的一切可可谓是惊天动地,想来真是一阵阵后怕她的命可真大。也希望落尘哥哥吉人天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