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瑶托着下巴,纤细的手指一下一下点着桌面,目光追随着张公公远去的背影。她深知在宫中生存,必须步步为营,而接近皇上身边的人,无疑是至关重要的一步。“看来……”她喃喃自语,眸中闪过一丝狡黠,“得想个办法才行。”
接下来的几天,邹瑶开始有意无意地在张公公常经过的地方“制造”一些小麻烦。一会儿是“不小心”洒了水,一会儿是“失手”打翻了花盆,偏偏每次都能恰到好处地引起张公公的注意。
这日,张公公捧着刚从御书房取回的奏折,行色匆匆。邹瑶躲在假山后,偷偷观察着他的路线,估摸着他快要经过时,装作不经意地伸出脚。
“哎哟!”张公公一个趔趄,手中的奏折散落一地,墨迹晕染开来。
张公公脸色铁青,怒喝道:“是谁如此大胆!”
邹瑶故作惊讶地跑出来,一脸歉意:“哎呀,张公公,真是对不住,我不是故意的。” 她一边说着,一边手忙脚乱地帮着捡拾奏折,却越帮越忙,将原本只是晕染了一角的奏折彻底弄脏。
张公公气得胡子都翘了起来,“你…你…”他指着邹瑶,半天说不出话来,最后只能拂袖而去,留下邹瑶站在原地,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她知道,张公公已经对她彻底记恨上了。 但邹瑶并不担心,她早已准备好了下一步棋。第二天,邹瑶特意在御花园的凉亭里等着张公公。见他走近,她连忙起身,笑容可掬地迎了上去。“张公公,”她从袖中掏出一个精致的小木盒,“这个小玩意儿,送给您。”
张公公一脸狐疑地接过盒子,打开一看,里面装着一个造型奇特的物件,不知是何物。他抬头看向邹瑶,“这是什么?”
邹瑶神秘一笑,“这个嘛…” 她靠近张公公,低声说道,“…可是个好东西。”
邹瑶神秘一笑,凑近张公公低声说道:“这是按摩器,可以缓解疲劳,舒筋活络。” 她打开木盒,取出按摩器,形状类似现代的电动按摩棒,只是外壳由雕花木头制成,内部则以精巧的机关代替了电力驱动。
“张公公日夜操劳,想必身子骨也有些酸痛。您看,这样握住,然后贴在酸痛的地方轻轻按压……” 邹瑶一边示范,一边讲解使用方法,巧妙地避开了现代科技的解释,将按摩器的功效归功于“特殊木料”和“祖传按摩手法”。
张公公半信半疑地接过按摩器,学着邹瑶的样子,将它贴在肩膀上轻轻按压。 一股酥麻的舒适感瞬间传遍全身,他原本紧绷的肌肉也逐渐放松下来。 “咦?” 张公公惊讶地挑了挑眉,脸上露出了享受的表情。 他反复试了几次,越发觉得这小玩意儿神奇。
“如何?张公公觉得可还舒服?” 邹瑶笑盈盈地问道。
张公公脸上难得地露出一丝笑容,“确实不错,姑娘这东西是从哪得来的?”
邹瑶故作神秘地眨了眨眼,“这是祖传的秘方,一般人我可不告诉他。”
张公公看向邹瑶的目光柔和了几分,语气也缓和了不少,“姑娘有心了。”
几日后,阳光明媚,御花园中百花盛开。邹瑶闲来无事,便在花园中漫步。 忽然,她看到不远处的空地上,刘渊正在练剑。 他身着一袭玄色劲装,身形矫健,剑光闪烁,宛如游龙。阳光洒在他身上,勾勒出他完美的肌肉线条,充满了力量感。
邹瑶看得有些入神,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情愫,脸颊微微泛红。 她从未见过如此英武的男人,一时间竟忘了呼吸。 刘渊一套剑法舞毕,收剑而立,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他不经意间转头,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邹瑶。
原本柔和的目光瞬间变得冰冷,刘渊面无表情地擦了擦汗,转身离去,只留给邹瑶一个冷漠的背影。 邹瑶的心猛地一沉,“他……还是不肯原谅我……” 她喃喃自语, 手中紧紧攥着帕子,指节泛白。 “看来,这条路,比我想象的还要难走……”
邹瑶失魂落魄地走回住处,一路上宫女太监们窃窃私语,指指点点。
“瞧,那不是新来的邹氏吗?听说皇上根本不待见她。”一个年轻宫女掩嘴笑道。
“可不是嘛,也不看看自已什么身份,还想飞上枝头变凤凰。”另一个宫女附和道,语气里满是嘲讽。
邹瑶咬紧下唇,强忍着心中的酸楚,加快了脚步。回到简陋的房间,她无力地瘫坐在椅子上,脑海里不断浮现刘渊练剑时的英姿,以及他转身离去时的冷漠背影。两种截然不同的画面交织在一起,让她心如刀绞。
“他……真的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吗?”邹瑶低声自语,泪水模糊了双眼。她知道自已已经深深地被这个男人吸引,可他却对她如此冷漠,甚至带着一丝厌恶。
她紧紧地攥着手中的帕子,指节泛白。难道她真的要放弃吗?不,她不能放弃!她好不容易才来到这里,她要努力改变自已的命运,也要努力化解他们之间的误会,让他真正地了解自已。
想到这里,邹瑶擦干眼泪,眼神重新变得坚定。她起身走到桌边,拿起笔墨,开始认真地练习书法。她记得刘渊曾夸赞过她的字迹,或许这是一个突破口。她要写一封信,一封充满真情的信,向他倾诉自已的心意,解释之前的误会。
夜深了,邹瑶放下笔,看着写满字迹的信纸,脸上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她不知道这封信能否送到刘渊手中,也不知道他是否会看,更不知道他会是什么反应。
她轻轻地将信纸折叠好,放进一个精致的木盒里。第二天清晨,她早早地起床,梳洗打扮一番,然后拿着木盒,走向了张公公的住处。
“张公公,”邹瑶深吸一口气,鼓起勇气说道,“能否帮我一个忙?”
张公公半眯着眼,打量着眼前略显憔悴却依然明艳的邹瑶,拿着木盒的手微微收紧。他皮笑肉不笑地说:“邹氏有何事?咱家可是很忙的。”
邹瑶努力压抑住内心的紧张,将木盒递上前,“这是我亲手做的点心,还望公公能…能帮我转交给皇上。” 她顿了顿,咬了咬下唇,又补充道,“一点小心意,还请公公笑纳。” 她从袖中又掏出一个绣工精致的荷包,塞到张公公手中。
张公公掂了掂荷包的重量,脸上的笑容才真诚了些。“邹氏如此有心,咱家也不好推辞。只是皇上日理万机,这信…怕是……”他拖长了尾音,意味深长地看了邹瑶一眼。
邹瑶心领神会,又从袖中拿出一块成色上佳的玉佩,塞到张公公手中,低声说道:“还望公公多多美言几句。”
张公公这才满意地将玉佩揣进怀里,“邹氏放心,咱家一定尽力。”
接下来的几天,张公公不动声色地在刘渊面前偶尔提起邹瑶。一会儿说邹氏在御花园亲手种了皇上最爱的牡丹,一会儿又说邹氏亲手做了糕点,却无人分享,只能独自一人落泪。 刘渊起初并不在意,只当是这小女子又在耍什么花招。可随着张公公提及的次数越来越多,他心中竟泛起了一丝涟漪。那个刁蛮任性的女子,真的会为他种牡丹?真的会为他落泪? 他想起她清澈的双眸,想起她倔强的神情,心中竟有些莫名的烦躁。
一日,刘渊批阅奏折时,张公公又在一旁念叨着邹氏如何如何思念皇上。刘渊终于忍不住放下手中的朱笔,“够了!”
张公公察言观色,立刻噤声,却在心中暗自得意。
刘渊揉了揉眉心,“摆驾,去…凤仪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