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夏的爷爷出院了,然而刘大作家的相亲之旅才刚刚开始。一开始,是胖子给刘夏介绍了一个女孩,可那个女孩听说要办一场假结婚后,一杯酒泼在刘夏的脸上,生着气走了。
第二个女人是在几天后,洛玺给介绍的一个大龄女人,比刘夏要大三岁,也就是三十六岁。但是人家想找一份安稳的感情,所以对刘夏的这份提议十分不屑一顾,但也没泼刘夏一脸酒。
连续两次失败的相亲十分打击了刘大作家的心里,他开始反省自已的这个想法是不是十分不合理,对好多人都不公平,去办一场骗人的婚礼,谁也接受不了这种。
他喝酒的地方转移到在廊坊自已开的酒吧。他把名字给换了,换成了“T.R.G”,是葡萄成熟时英文“the ripening grape”的缩写。
刘夏可不在乎这间酒吧是否能给自已带来收益,反正酒水的提供商是和刘离西餐厅的酒水提供商是同一家公司,关于酒水的钱,由刘离全权负责。
他在林颜去世之后,就一直在着手去写《不枯萎的玫瑰》,只不过写的很慢。因为每当动笔的时候,过去的一切在脑海里慢慢浮现。当然,想起这些也不是什么坏事,只不过每当想起这些事情的时候,感到的是一阵阵的窒息,所以就想去酒吧里喝林颜曾经爱喝的长岛冰茶,醉生梦死。
“你要把我笑死,哈哈哈哈,第一个被泼了一脸酒,第二个直接走了,我早就说你这方法存在弊端吧。”刘离在T.R.G里大笑着。
“少管,咱妈也是,说和老徐沟通沟通,这都几天了?还没沟通出个结果呢?”
“徐姨倒没啥意见,可架不住人家徐影在国外进修啊,短时间内可能回不来吧……要不你再想想别的办法?”
“我他妈上哪儿想办法去啊,艹。”
“碰运气吧,我先走了,明天还得给你侄子开家长会呢。”
“行吧行吧。”
酒吧内就剩下刘夏和一些客人。
到了深夜后,一些客人逐渐离开了。刘夏拿出手机看时间,凌晨三点多。桌面壁纸上林颜的自拍闪的刘夏眼睛生疼。
酒吧的门被推开,一个女人带着一阵风走了进来。
“老板,一杯今夜不回家。”
“不会调。”
“那你会什么?”
刘夏有气无力地说:“长岛冰茶。”
女人走过来,说:“只会调长岛冰茶吗?”
刘夏叹了一口气,淡淡地说:“目前是只能调长岛冰茶。再说了,你喝点儿啤酒不好吗?为什么非要喝调的酒呢?”
女人坐在吧台旁的椅子上,将包放在吧台上,说:“你这是……失恋了?”
“我之前有个未婚妻,但是因为一场车祸,昏迷了小一年,然后去世了。”
“不好意思,节哀。”
“谢谢。”
刘夏拿出烟盒取出一支烟,递给女人,问:“抽烟吗?”
女人接过烟,点上后熟练地吸了一口,然后缓缓地吐出烟雾来,揉了揉头发。
“现在是凌晨三点多,你不睡觉选择来酒吧喝酒,是失恋还是失眠呢?”刘夏问。
“刚弄完工作,出来喝一杯缓解心情。”
“有男朋友你就不会选择来酒吧喝酒了。”
“男朋友是男朋友,每个人都会有每个人的生活。即使有男朋友,我也会不会因为这个男人而改变自已的生活的。”
刘夏默默翻了一个白眼,说:“我和我未婚妻谈了两场恋爱,我俩第一场恋爱就是因为这个分的。但后来反应过来,所失去的才偏偏是最美好的,然后我俩纠缠不休,又在一起了,后来就订婚了。”
“你想表达什么。”
“有些时候太理智也是一种悲哀。恰恰是因为看得太明白,所以才把自已过得很累,很寂寞空虚。越是这样,就越是想找刺激,找疯狂。”
女人静静地听着刘夏的话,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因为她觉得刘夏说的对,但还是嘴硬地说:“我宁可自已选择承受孤独的空虚,也不愿意去陷入一场抱有遗憾的爱情。”
“你恋过吗?”
女人被刘夏这么一问,突然红了脸,“高中时期有过。”
“你现在多大?”
“三十。”
“十多年都没恋过啊?哈哈哈哈。”刘夏笑了起来,这点来说,这个女人和林颜的风格还有些像。
刘夏给女人调了一杯长岛冰茶,然后问:“你觉得,哪种女人才会同意和一个男人办一场假婚礼呢?”
“你是说,不领证,只是办一场假婚礼吗?”
“对。”
“估计只有脑子有病的女人,或者对婚礼形式不在意的女人,才会同意这个想法。”
“那你知道哪儿有这样的女人吗?”刘夏无比诚恳地问。
女人看了看刘夏,“你该不会想找一个女的办一场假婚礼吧?”
“对,我爷爷还有三个月的寿命,他临走之前就想看到他这几个孙子结婚。我哥哥他们都结婚生子了,就剩我了。可我目前连个女朋友都没有。”
女人走了,倒不是觉得刘夏有病,只是困了。
这个世界上无法让两个三观不合的人在一起聊太长时间,能聊上几句就已经是万幸了。
实在是太困了,刘夏选择关门回家睡觉。
下午的太阳和上午的太阳相比,的确是有些毒辣。刘夏发现自已竟然一直睡到了下午一点多,他揉了揉眼睛,洗了个澡,然后又回床上睡觉去了。
赵书打来电话,通知刘夏晚上去西楼相亲。
“我怕人家泼我一脸水。”
晚上六点多的时候,刘夏穿着普通出现在刘离的西餐厅里。
“通知你来相亲了?”
“昂呗。”
刘离看着刘夏揉眼睛的样子,“你别告诉我你刚醒。”
“不是刚醒也差不多了。啊对了,一会儿要是上酒的话,你别上那种度数高的酒,那玩意儿泼我脸上的时候辣眼睛。”
“就你那个想法,人家不抽你嘴巴就已经是破天荒了,你就别在这儿犯磨叽了。哎对了跟你说个事儿,海南那边有个公司想从我这儿拉个投资,前两天商量事儿的时候,你猜我碰见谁了?”
刘夏想了想,翻了一个白眼,“秋徕吧。然后那家公司的老板是不是叫张迪?”
“你咋知道?”
“他俩结婚的时候我去了。”
刘离用看陌生人的眼神上下打量着刘夏,问:“放下了?”
“早放下了。”
“行了,快去靠窗户边上的那个座上等着吧,人家姑娘估计一会儿就到了。”
刘夏坐到那个座位上,静静地看着窗外的车流。
不久之后,一个温柔的女声响起:“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