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月变成鬼了。
这是我见到柳月的第一反应。
李强看到柳月面无表情,只是平静的说:“柳梅,你来有什么事?”
柳月道:“李强,你怎么不去死?你害死我妹妹,你爸不是车间主任吗?为什么不帮我妹妹,你们父子俩没良心,我是来告诉你,我们柳家和你们李家从此一刀两断,哼!”
原来这女人是柳月的孪生姐姐柳梅,姐妹两个模样很相似,真把我给吓一小跳。
柳梅说完开车离开。
晚上。
我辗转反侧,无法入眠。
我怀里抱着一小尊观音菩萨像,有菩萨保佑,我决定连夜去李强家,我担心李强万一真想不开对自已动刀子,我愿意为朋友两肋插刀,李强在生活中对我足够照顾。
我蹬上永久牌二八杠来到李强家门外。
我给李强打电话,打了好几遍无人接听,我不知道李普的电话,人家是车间主任,我巴结不起。
李强给我发来短信:兄弟,我在小月的房子里,我在喝闷酒,心情很不好,我喝多了,明天我不去车间了,兄弟,咱俩永远是好哥们儿,隔壁那个厂妹真不错,要不要推给你?回个话,把她的联系方式给你。”
我看向手表,时间是夜里21:40,我马不停蹄去找李强。
提起柳月的出租屋我有抵触情绪,真不想去那种地方,任谁也不愿去那种死过人的房子。
李强一个人喝闷酒,有人陪他吗?
咚咚!
我敲柳月的出租房的门,此时已经到了22:09分。
“强子,开门,哥们儿带个美女陪你喝两杯。”
出租屋没有窗户,窗户在房子里面,透过门下面一条缝,可以看到房内透出来微弱的光。
打电话李强不接,敲门没反应,电话接通房内有铃声响起,李强肯定在房子内。
“强子,睡着了吗?醒醒,你不开门我砸门了。”
房子里没动静。
哐当!
我一脚踹开房门。
我推门而入,眼前的景象让我惊骇莫名!
血!
洗脸盆里是刺目的血!
李强割脉了。
他躺在床上,右手腕有道深深的刀口,血水滴滴哒哒顺着手背流入盆中。
床头柜上有把带血的菜刀。
“强子!”
我用毛巾缠住他的伤口,试探他的鼻息,感受不到他一点的气息,他的左手腕早已经停止脉动。
“强子,强子,你特么没出息,干嘛要死?”
他的左手捏着一张纸:阿六,好哥们儿,抽屉里有两千块钱,送给你,不要也得要,不然我跟你没完,不用报警,大半夜的让警察叔叔不得安宁,也不用打120,没用的,我给你留了一瓶酒,够意思吧,哈哈,好哥们儿吵吵闹闹很正常,兄弟,这事和任何人无关,是我自愿的,反正我就是不想活了,告诉你个秘密,我和小月处那么久,没来得及给她破处,这女人真抠,我到了阴界一定把她收拾了,好兄弟,永别了,我会在那边保佑你,如果真变成鬼,我替你和别人打架,吓死狗衵的,好了,就到这吧,拿上酒和钱滚蛋!
这就是我的好朋友,好哥们儿。
桌上有个相框,那是李强和柳月的亲密合照,这两个人都死了,都是自已寻死,怨不得任何人,也不会牵连任何人。
他们有没有想过,生养他们的父母容易吗?
他们解脱了,父母兄弟姐妹们怎么办?
我转身,摸摸裤兜里那尊五块钱的塑料观音菩萨像,我希望菩萨真能显灵,希望这一切都是我的梦。
我拿上钱和茅台,关上门,用最快的速度离开,我真希望这一切都是幻觉。
我在煎熬中度过十天,递交申请辞职单,心情很失落,想喝酒找不到合适的朋友,除了李强,没人可以做我的铁酒友。
我直去了医院,找到一位美女心理医生。
方心兰,中心医院首席心理医生,成功治愈三百名精神疾病患者。
今天有小雨。
我在门外等了半小时,方心兰写完一份康复记录我才进门。
她长的比柳月漂亮,我觉得她可以进入影视圈发展,有条件不利用真是浪费。
我打量方心兰有两分钟,在想用什么方式把我的情况说出来。
“先生,介绍一下你的情况。”
方心兰面带微笑,让我感到轻松自然。
“方医生,我朋友死了,我很郁闷,能不能帮我去除心理压力。”我索性开门见山。
方心兰点头,“每个人都会死,这是自然规则,谁都打破不了这个规则,你朋友可能是非正常死亡,其实这也是自然规则,你可以理解为,你朋友的生命终结,必须是非正常的死亡方式,因为他觉得,只有适合他的死亡方式才会让他安然离去,他是什么人?”
“和你一样,两个鼻子一个眼。”
“哦?我是两个鼻子一个眼吗?我建议你先去眼科。”
我尴尬一笑,“我说错了,他是男的,一个鼻子两个眼,他女友服毒自杀,他是割脉。”
我把李强和柳月的事说了出来,方心兰很仔细的听我倾诉,她一直盯着我的眼睛。
不可否认,她是美女,我有种想和她睡觉的冲动。
她说:“阿六,你把椅子放平,我给你做个催眠,你一定有很多事没告诉我。”
“我好像可以预知别人的死亡。”
“阿六,你最近应该经常失眠,别胡思乱想。”方心兰不信我的话。
方心兰用水晶球在我眼前轻轻晃动,可是我毫无睡意,她的催眠术失败。
她给我注射了一针,这次我很快睡着了。
我睡了一个小时,被她唤醒,发现我两个太阳穴有金属贴片,贴片上有细细的导线连接在一台微型电子仪器上。
她收掉电子仪器,盯着我看了三分钟。
我问:“方医生,我的心里话你都听到了吗?”
“听到了。”
“太好了,你要帮我。”
“对不起,我帮不了你。”
“为什么?你是医生,我是你的病人,你催眠我听我的心声,应该帮我。”
方心兰凝视着我,“赵先生,你想和我睡觉,你觉得我会帮助你吗?”
我懵逼了。
这是我的心声吗?
不是被催眠的人都会说出内心的话吗?
我承认,我的确想睡了方心兰。
方心兰道:“我想,我应该帮助你。”
我大喜过望。
脑中顿时出现和方心兰在床上发生一些不可描述的画面。
方心兰道:“你很开心吗?”
“我……我不该开心吗?”
“你朋友死了,你为什么能开心起来?”
“方医生,你……不是……要和我睡觉吗?”
啪!
我脸上重重的挨了一耳光。
我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