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尴尬。
方心兰道：“赵先生，你想多了，我是想帮你治病，你不诚实，至今为止，我接待过几百人，你是第一个撒谎的病人，你不是来找医生，你是来泡妞的，我这里不接受你这种病人，但我是医生，所以我还是会帮你。”
“谢谢方医生，我真的没骗你。”
“你不想和我睡觉吗？你的潜意识只是要和我睡觉，我别的没听到，一个被催眠的人会说谎吗？”
我很沮丧。
这不是我想要的结果。
“赵先生，我可以帮你联系另一位医生，但是，你要付费给我九百，每小时三百，明码标价，在墙上。”
我急了，“我没开药，你也收费？还这么贵？你去抢劫吧。”
“这里是私营医院。”
我付了款，九百块钱买了个寂寞。
“赵先生，需要我帮你联系别的医生吗？”
“不要。”
“你有工作吗？”
“马上被炒鱿鱼了。”
我准备走人，临走时再欣赏一下美女医生也无妨，忽然方心兰的诊室在我眼中发生了异样。
天花板突然塌了，把方心兰整个淹没不见。
我眼睛的余光瞥见墙上的钟表指向12:30分，那是房子坍塌瞬间的时刻。
一切恢复原状。
房子还是完好无损，方心兰正瞪着我。
现在钟表指向12:12分。
我陷入沉思。
我刚才产生了幻觉。
方心兰道：“你该走了。”
自从我在工地被钢管撞击脑袋，我产生两次幻觉，也可以说莫名其妙预见两次事故，工地建筑塌方，李强自杀，概率学可以解释，一次是偶然，两次不是偶然，三次绝非偶然。
这次是我第三次幻觉，严格意义上是我第四次幻觉。
我预感到方心兰的生命只有十分钟的时间，如果我离开，她会安然无恙吗？
我不敢赌了。
任何赌博行为的结果必然失败。
时针指向12:25分。
我可以马上走人，但是，如果预感还是真的，方心兰岂不是因为我的离去而失去生命。
“方医生，快跟我走！”
“为什么跟你走？”
我朝方心兰扑过去，没时间和她解释了。
她以为我要对她不轨，想去拿桌上的武器，但是办公桌上没任何武器，只有几本书和一部手机。
啪！
她抓起手机掷在我的额头，我猛的抱住她朝门外奔去。
“快走，房子要塌了。”
“胡扯，放开我，我喊人了。”
“我不能放开你，否则你可能会死，快跟我走，没时间解释了，如果我错了，我赔你两千块。”
“你滚，不然我报警了。”
我抓住方心兰的手，朝门外奔去。
“混蛋，流氓，松手啊！”
走廊上有医生护士，都以为我是方心兰的男朋友。
有位医生笑道：“方心兰，这可是医院，小心我举报你。”
我想提醒人们离开医院，但我不能百分之百确定我是对的，万一不是那回事，我被强制性送往精神病院没商量。
方心兰企图挣扎甩开我的手，“姓赵的，你敢骗我，两千块，不守承诺你不得好死。”
“嗯。”
我真想自已开溜，管这闲事干嘛？
轰隆！
方心兰的诊室冒出一片尘烟……
医院没事，只有方心兰待的房子天花板坍塌，不知道有没有别的人受伤。
我茫然的离开医院。
我的幻觉都是我的预感，我是预见了未来发生的事。
“阿六！”
方心兰在跟踪我，她跟了我有二里路，拦在我的前面。
“阿六，谢谢你。”
“方医生，你没事就好，我还要找工作养活自已，很羡慕你，你工作一小时比我一天挣的多。”
方心兰在我手里塞了一沓钱，“拿着，别拒绝，这是别人给我的红包，不要白不要。”
我很不爽，做医生还敢收红包，违背了职业道德。
方心兰仿佛看破我的心思，“别胡想了，这钱是个王八蛋送给我的，整天死皮赖脸的纠缠我，他给一次我要一次，像这种混蛋男人，有机会得修理他。”
“方医生，有钱人追你，你还不满足吗？”
方心兰一脚踢飞一只饮料瓶，“他那次陪老婆来我的诊室，那双眼珠子就差没掉出来，结果他回去不到一个月，竟然离婚了，这种喜新厌旧的混蛋，我怎么会喜欢他？”
我表示不理解，人家离婚了追求新欢没毛病，这很正常。
“阿六，我认识一个老板，古玩店的，他需要帮工，你有兴趣可以去看看，工资你和他面谈。”
………………
我离开机械厂，休整了两天，按着方心兰给的地址，去古玩店报到。
工资每月三千，比厂里少了一千块，但是比机械厂轻松，包吃住，每天工作标准时间八小时。
古玩店老板叫李半仙，这老家伙定下我的工作，要我缴纳一千块钱保证金，说什么干不够一个月保证金不退，周瑜打黄盖，愿打愿挨。
李半仙穿着打扮颇像港台影视剧里的风水大师，颌下短须，体态偏胖，大背头，举手投足之间透露着老于世故，一看就是圆滑的江湖人。
古玩店的名字很风雅，叫宝来居，宝来居有两个老板，一个是李半仙，一个是刘雅丽。
刘雅丽齐肩发，肤色很白，笑起来有两个酒窝，她和李半仙是合作关系，一个负责进货，一个负责售货。
琳琅满目的古董让我不敢大意，小心翼翼擦拭每件物品。
刘雅丽走到我身边，拍拍我的肩膀，“喂，准备好，老娘要发飙了。”
“丽姐，我准备什么？没必要。”
“因为老娘要发飙了，你不怕吗？”
“丽姐随便发飙，我不怕。”
我仔细清理地上一尊赝品青铜器，做工很粗糙，一看就是假货。
刘雅丽走到我前面，一撅屁股。
卟！
她在我前面放了一个屁。
我被臭的不轻。
“丽姐，你这是……”
刘雅丽云淡风轻的道；“老娘这是放屁，有什么大惊小怪的？”
哗啦！
刘雅丽一脚蹬翻一尊半人高的瓷瓶，我愣住了。
那件是大货，如果是真品价值超出十万。
刘雅丽真的发飙了。
刘雅丽哼一声，“搞些赝品糊弄老娘，这日子没法过了，这都两个月没开张，和李半仙合伙一年，老娘赔了几百万，王八犊子李半仙，坑死老娘了。”
哗啦啦！
刘雅丽忽然发起了飙，主攻瓷器，因为别的东西她摔不破。
我冷眼旁观。
反正不是我的货，做老板的随便，我不用赔一分钱。
刘雅丽指着我的鼻子，“你，试用期三个月，第一个月一千，第二个月一千五，第三个月三千，以后每月加二百，你愿意就干，不愿意我给你五十块钱马上滚蛋。”
我怀疑被套了。
这样一算，头两个月刘雅丽一分不出，如果我坚持不到一个月，我那一千块就泡汤了，白纸黑字，我按了指印。
“丽姐，我先干一个月行吗？”
我想一个月到期要回我的保证金，江湖套路千千万，一不留神掉进坑。
“行，收了你一千保证金，一个月后这钱我给你退，瞧瞧这些，满屋子破烂货，李半仙这家伙分明吞了我不少钱。”
“丽姐，你还砸吗？我一次性清理垃圾。”
“艹，老娘受不了这些假货了，你歇着吧，我出去一趟。”
刘雅丽找了两个收废品的老汉，老汉装了满满一车物品，付了刘雅丽一万块钱，顺便把宝来居的卫生打扫的干干净净。
我直接在老板椅上躺平睡大觉，反正没货，吃喝无忧。
卟！
我被一声响屁惊醒，然后闻到一股臭味，呛的我直咳嗽。
原来是刘雅丽在我鼻子上放了个屁。
“艹，你小子美的很呀，还得老娘用屁叫醒你，老娘的真气味道如何呀？”
“臭！”
“艹，不臭还叫屁吗？你听说过哪个人的屁是香的？”
我耳朵一疼，刘雅丽揪住我的耳朵。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