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婢子,何时这般会捉弄人了,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说罢!程悦之轻轻在翠竹嘴边扯了一下。
翠竹毫无疼痛感,依旧假装大声喊疼,嚷道:“三皇子救命,小姐要打死奴婢了。”
“你这婢子,平白无故诬陷自已小姐,我从边关带过来的东西可没你的份了。”
熟悉的声音弥漫在府中,惊得程悦之和翠竹都停下手中的动作。
翠竹揉了揉眼睛,不可置信道:“三皇子?”
身后的龙青回应:“怎么,三个月不见不认识人了?”
李沫同龙青双双下马,李沫从龙青手上接过一个木盒时,将马绳递给了他。
看着同样惊讶的程悦之笑道:“你也不认识我了?”
程悦之缓过神来,忙道:“不是,只是皇后娘娘那边来消息说,你明日方才回来。”
李沫断章取义:“你这话我听着怎么感觉你时时打探我的消息,我特意隐瞒了行程,除了皇后娘娘无人知晓,你要不故意去问去打听,我想她也不会平白说给你听的。”
翠竹接话:“那不是,我家小姐天天挂念着三皇子。”
“翠竹,休要胡说。”程悦之感觉脸上烫烫的,低着头进屋去了。
李沫打开木盒,从里面挑出了一个最好的钗子拿在手上,将木盒扔给翠竹道:
“里面的东西,你们人人有份,自已挑着喜欢的留着,不必客气。”
“三皇子心真细。”翠竹乐呵呵的和下人们挑选东西去了。
李沫跟着程悦之进了屋,拿着钗子的手背在身后,另一只手撩开帘子,看到程悦之端坐在木椅子上。
“我回来了你可惊喜?”
他每靠近一步,程悦之心跳加速一分,红着脸道:“三皇子回来自然是好事!”
“我听人说,想要知道心里有没有一个人,最好的办法就是和他分开一段时间,要是放不下,忘不掉,那便是没他不行了。”
这话原本是李沫说他自已,这些时间虽然分开两地,他每时每刻心里都惦记着她。
程悦之听着有了别的意思,仿佛是李沫在提醒自已对他的心意。
程悦之思忖着,看着李沫期待的眼神,心里很是慌乱和害怕。
“我…”
思来想去,想说的话到嘴边,依旧咽了回去,转念一想,换了话题。
“你既然已经回来,要不要先去宫里同皇后娘娘请安,以免她担心。”
“不急,我特意提前一天回来,就是想先见你,再回宫。”
李沫声音柔柔的,挨着她坐着,吐字之间温暖的气息扑面而来,竟然有种不可抗拒的吸引力。
程悦之缓了身,几不可察的将脸撇开,李沫顺势把钗子别在她发髻上。
李沫手上动作太快,程悦之没看到他手上的东西,以为她头上刚才在院中时留有落叶。
“怎么了?”
她顺着同一个地方摸了一下,感觉到多了东西,才恍然大悟,李沫进门时说的带回来的礼物。
她将东西拔了下来,握在手上仔细看了看,这颜色质地都是极好的,款式也是京都没有的新鲜玩意。
她心中暗喜,就听李沫道:“可中意?”
“三皇子有心了。”
一句三皇子,李沫忽而变了脸色,脸上笑意瞬间消失。
“程小姐不必客气。”
语气中不难听出有些不满和委屈:“我不喜欢你用三皇子称呼我。”
程悦之将目光移到李沫身上,正巧看到李沫目不转睛地看着她:“那如何…称呼…才好!”
“叫名字,或者”李沫话锋一转,贴在她耳侧轻声道:“夫君也行!”
闻言,程悦之脸更红了。
“休要胡说八道,谁会称呼你夫君,想都别想。”
虽然话是拒绝,但李沫看得出程悦之心里的娇羞,不再逗她。
一本正经道:“我不在的这些时日,你可好?”
李沫的眼中尽是柔情,程悦之点头:“都挺好。”
“此次镇压乱贼有功,明日进宫我想向皇上讨要圣旨,求娶于你,可好?”
事情太突然,程悦之吓的猛一抬头:
“不好,我觉得现在在程府过得很好,没想过要再结婚,过回从前的日子。”
李沫知道之前她和王风鸣的事情,宛如她心底的伤疤,一时间难以愈合。
“虽然我不知道你对我的心意如何,但我李沫是真心待你,此生除了你绝不娶其它女人。”
“如果你还准备好,或是心中还有所顾忌,即便是一辈子,我也愿等下去,直到你心甘情愿接受为止。”
程悦之正色道:“万一真要等一辈子,你当如何?”
李沫一本正经道:“我心悦你不是说说而已,即便真要空等一辈子,我也无怨无悔。”
不知道为何,程悦之心里突然有些动摇,只在一瞬间又恢复到以往的淡定。
如李沫所料,这次立功,皇上对他另眼相看,摆宴设席,请客文武百官以示庆贺。
席间皇上看着与喜笑颜开的李沫笑道:
“沫儿也老大不小了,到了该成家的年纪,心中可有心怡的小姐?”
李沫起身,拱手回道:
“儿臣只想多替父皇分忧,成家之事不急一时,何况,何况臣心中便没有相中之人,待有事一定第一时间告诉父皇,求父皇做主。”
身为皇家,婚姻嫁娶很多时候不由自已说了算,皇上面上关心他的婚事。
实际上是在试探他可否与宗族皇亲沆瀣一气。
李沫如今屡次立功,深的皇上的看重,又过继到皇后娘娘名下成为她的养子,身份贵重。
但凡细心点的人都能想到,李沫的势力和才能,过不了多久就会是所有皇子当中最厉害的。
世族大家,有不少官家小姐,都想着巴结李沫,与他结亲,只是都被他好言相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