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沫看着异想天开的翠竹觉得好笑,接话道:“照你这样说,我觉得有个人特别适合你。”
翠竹红着脸道:“谁?”
李沫道:“我们家龙青,你要和我们家龙青在一起,不就可以天天和你家小姐一起么?”
程悦之听出李沫话中意思,羞涩道:
“胡说什么呢!婚姻大事那是你随口一说就成了的。”
翠竹也跟着窘迫不已,红着脸退了下去。
几日后京都传来一个惊天大事,西北的使者向皇上提亲,皇上忧思难断,遂召群臣商议对策。
听到这个消息,程悦之也有所不解,原本使者前来就是和亲为目的,这会皇上为何又不情愿?
坊间传闻五花八门,什么样的理由都有。
但其中一个最为离谱,那就是使者求娶的对象是大皇子李澈。
我朝向来不许同性结为伴侣,何况此人还是将来可能登上大宝的李澈,皇上李泽对他寄予厚望的。
坊间传闻,真真假假,做不得数,但无风不起浪,说的头头是道,程悦之将信将疑,直到等李沫回来问个真切。
“可有此事?”
程悦之期待的眼神看着李沫,李沫毫不掩饰的点点头:
“确实如此,父皇因为此事茶饭不思,拒绝不是,同意也不是,朝堂分为两派,一派赞同,一派反对,今日聚集群臣也没商讨个结果出来。”
“就算那位使臣真有断袖之癖,那大皇子的态度如何?也…”
李沫道:“皇兄年少时曾经懵懂无知,和一个男子有过一段露水情缘,后来因为萧淑妃极力反对,父皇也不赞成,当着皇兄的面将那个男子活活勒死,这才断了他的念头。”
“从那以后,皇兄的性情大变,整天泡在烟花场地,和歌姬纠缠不清,只要不是和男子有染,萧淑妃便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由他胡作非为。”
“这么久过去了,原本以为那时皇兄不懂情爱,被人诓骗所致,以为他已经喜欢女孩子了,如今恐怕是对西北使者情有独钟,否则也不会因为此事同萧淑妃对抗,从小到大,这是第一次看见皇兄和萧淑妃对着干。”
“原来还有这种事,我倒是一直没有听说过。”程悦之有些不可思议。
李沫道:“同性相恋,本不被我朝所应允,这件事关乎朝堂的颜面,和皇兄的名声,父皇和萧淑妃自然会掩了消息,替皇兄掩护。”
“说的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话说的没错,一个人的喜好和取向,不会因为时间的推移而改变,当时不提起,不过是表面上毫不在乎,将之强压在心底罢了!”
程悦之虽然不能理解这是一种什么样的感情,但是也没有理由反对,只是说不上来,此刻什么心情。
“今日大皇子可有上朝?”
李沫摇头:“没有,听说被萧淑妃关在房里,不许他和使者见面。”
而此时的萧淑妃正要急着面见皇上,人还没进宫就遇到礼部尚书笑容满面的和吏部尚书说着什么。
萧淑妃看着二人心情愉悦,心里怒火横生。
阴阳怪气道:“两位大人真是好兴致,这个时候,别的大人正愁眉不展想着如何同皇上排忧解难,二位好像开心的很。”
“幸好是本宫遇上,顺便敲打敲打几句,要是被不怀好意的人偷摸着瞧见,在去皇上面前嚼舌根,恐怕二位大人性命不保。”
礼部尚书和吏部尚书两位大人,没想到会在此刻遇到萧淑妃,吓的赶紧躬身行礼,被萧淑妃没来由的数落也不敢说句反驳的话,只是低着头认错。
萧淑妃冷哼一声,苦笑道:
“别以为你们私底下干的那些事我不知道,要不是你们,今日如何会是这种局面,大皇子又如何会和西北来的使臣纠缠不清。”
礼部尚书躬身喊冤:“娘娘,大皇子的事情臣也没想到会…”
吏部尚书也跟着附和:
“娘娘,当初臣推荐三皇子去接待使臣,是皇上说大皇子是皇子当中最为优秀,最能代表皇上的,所以反驳了老臣的意见,这事跟我们二人一点关系没我。”
“大皇子最能代表皇上自然是没错的。”
萧淑妃听到这句话,阴沉的脸上飘过一丝喜悦,不过瞬间又消失不见,恢复到刚才的阴冷。
“你两个的意思,这算是皇上的责任?”
“娘娘明鉴,臣不是这个意思,臣只是陈清事实,以免娘娘误会臣,臣一心只想着娘娘和大皇子,但终究也不敢忤逆皇上?”
萧淑妃自然知道是皇帝的意思,让李澈去接待使臣,刚才那话无非想试探他们罢了,看样子也不像受皇上指使:
“罢了!你们下去吧!”
两人像得了特赦令,赶忙退下,礼部尚书刚上前两步,突然停下。
看着萧淑妃朝着皇上宝宁殿走去,忽然叫道:“娘娘请留步!”
“你还有事?”萧淑妃转身问道。
“娘娘是准备去求见皇上?”礼部尚书瞧着宝宁殿的方向看了一眼道:
“臣好意提醒,这时候娘娘还是不要去打扰皇上为好。”
“你的意思让本宫坐以待毙,等着大皇子和使臣的事情闹得不可收拾,我什么都不做?”
礼部尚书笑道:
“此刻娘娘去见皇上,皇上正因为大皇子有龙阳之好的事情恼怒,您去了不仅劝不动皇上,反而会得一个教育不当的罪名,岂不是得不偿失?”
路上,吏部尚书好奇问:“礼部尚书大人刚才为何拦着萧淑妃不见皇上?你我都知道,此刻谁去劝慰皇上,谁都会惹得一身骚,她去不正好。”
礼部尚书笑道:“仁兄不知,萧淑妃是什么性子,你越劝慰她,她对你越是怀疑,深怕你算计她,我敢同你打赌,我不拦着她或许走到宫殿门口突然想明白了,不进去,但我一拦着她,她肯定不假思索就会去找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