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苏燕语带着白芷出了门,往南河走去。南河顾名思义在南边,穿京城而入,刚好也是皇城的护城河。
苏燕语大概也明白为什么太后要下懿旨要秀女来南河边游玩,此刻怕是皇上和各皇子都在城墙上注视着南河边少女们。
苏燕语不想去凑这个热闹,但是既然太后下了旨就必须要来。南河边的人很多,大多都是世家少女,而且多是选秀的秀女,也有已定亲来游玩的,还有很多商贩卖着花灯。
“小姐,要放花灯吗?小的这里的花灯可都是小的老妈子自已做的,各个样式精美。”
旁边的小贩招呼着来往的行人,苏燕语看了看路边的花灯,摇了摇头,他们从来没有放花灯的习惯,哪怕是在扬州。
“小姐,我想家了。”白芷悄悄的说。
苏燕语知道她说的不是扬州,拉起她的手拍了拍,“我也想了,我们一定能回去的。”
那年阿离哥在城墙上放孔明灯的情景一直刻在心中,阿离哥还拿了一个灯给她,跟她说:“我们放的灯肯定能飘向燕州。”
苏燕语摇了摇头,挥去脑海中的画面。心想:进了京再没看到他了,不知道他怎么样了,肯定是有很重要的事才来的京城,难道边关…”
苏燕语和白芷漫无目的的走着,无论怎样都抛不开心中的杂乱。
“落水了,有人落水了。”突然旁边传来一声吵闹。
“小姐,有人落水了,我们去看看。”白芷爱凑热闹的性格在哪里都改不了。
挤到河边,苏燕语看见在河里挣扎的人,正是早上在驿馆后院遇到的少女,她的丫鬟正焦急的求路人救她家小姐。但是无人敢救,女子怕水不敢救,男子救了那就更说不清了。少女在水中挣扎着,眼看就要沉了下去。
苏燕语想这不是办法,再不救怕是要出人命了,她环顾四周看见旁边有船,船上的撑杆应该够长,苏燕语跑过去拿起撑杆。在少女落水的正前方将撑杆递给他,大吼道:“抓住撑杆。”
也许是求生的本能让少女抓住了撑杆,白芷看少女的丫鬟愣在一旁马上喊道“快来帮忙。”
三个人合力将少女拉了起来,少女全身湿透,紧紧的抱住苏燕语,苏燕语对着少女的丫鬟说:“你家小姐有没有马车。”
“有,我家小姐坐马车来的。”
“快扶你家小姐去马车。”丫鬟立即明白过来,脱下外衣裹住少女,走了两步少女也许是从惊吓里回过神了,转过头对着苏燕语说:“多谢姑娘,姑娘的衣服也湿了,来我的马车一并换了吧。”
苏燕语不知道她是害怕想让她跟着还是有话要说,但确实自已的衣服也湿了些,于是说:“好,多谢姑娘。”
少女的马车在南边左边的巷子里,旁边也停了不少马车,看来是专门停车的地方。
少女换好了衣服,请苏燕语上了马车:“谢谢你。”
“不客气,举手之劳。”
“你今天救了我,以后你就是我的恩人,我一定会好好报答你,我知道你也是进宫选秀的秀女,选秀我们各凭本身,其他的我一定不会再为难你。”
苏燕语心想着,原来在后院还真是在为难她,“好。”
“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
“我叫薛倚秋,我父亲是江南总兵,我母亲是当今右相的女儿,这次选秀我也是钦点的,我不明白谁敢害我。”
苏燕语没想到这么跋扈的一人竟然这么没脑子,“就根据是你说的这些,我想要害你的人就很多。”
“你都知道为难我,因为我是秀女,那你的身份比我高,想为难你的人就更多了。今天在河边大部分都是秀女,能除掉一个算一个。”
“是,你说的对。”薛倚秋又好奇的看向苏燕语,“那你为什么要救我?”
“救人需要理由吗?”
苏燕语的回答让薛倚秋一愣,苏燕语看她没有回答,笑着摇了摇头下了马车,也没有换衣服。
“小姐。”白芷看苏燕语下了马车。
“我们回去吧,我的衣服也湿了。”
“好,小姐。”
苏燕语衣外衣有些湿,虽没有什么影响,但还是不能久露于人前,所以他们选择了条稍微偏僻点的路回驿馆。
突然前方穿传来阵血腥味,味道浓烈刺鼻,随之还有兵器碰撞的声音。在燕州听惯了战场声的苏燕语对此声音并不陌生。
转过一个巷口,就看见一个黑衣人与两名杀手搏斗,地上还有一人的尸体,就目前的情况看黑衣人有些落了下风。
“我们快走。”苏燕语对白芷说,她不想惹上麻烦。
但正当苏燕语转身往回走时,看见一闪而过的黑衣人的眼眸,愣在那里。
“小姐?”白芷疑惑着苏燕语怎么停了下来。
正在这个时候,黑衣人抵挡着一名刺客的刀,另一名刺客的刀也向他落了下来。苏燕语想也没想的,拔出袖口里藏着的银针,射向了刺客的手臂,银针入肉,刺客感到一阵麻软,刀落在了地上,引得黑衣人和另一面刺客的侧目,黑衣人立即抓紧时机拼了全力把两个刺客击杀了。
黑衣人杀了刺客后转身看向苏燕语没有说话,然后无力的靠着墙边坐了下来,心想看来还真是狗急跳墙了,京城里也敢请刺客刺杀。
苏燕语走到黑衣人面前,摇了摇头说:“怎么每次遇见你,都是在被人追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