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钱和票全都塞进裤口袋,问了赵克勤一下时间,才知道只有下午三点二十,还很早啊。
告辞出来后,他挑着水桶和鱼篓往医院外面走,准备逛一圈后把它们收进储藏空间。
在走偏僻小巷时,发现有两栋相邻的房屋没连接到一起,两堵墙壁之间形成一条很窄的巷子,仅能容一人行走,之前没发现,是因为路边种有丝瓜,一米七八的丝瓜藤架挡住了小巷的口子。
这是一个好地方。
他把丝瓜藤拨开一点,拨出一个可以侧身而过的口子。
观察前后都无人后,他问道:“系统,我挑的这些需要多少功勋点?”
如果需要功勋点多,他宁愿挑着,也不会让系统薅羊毛。
【两只木桶,三个小竹篓,一块竹片,抽成0.51个功勋点】
看到这个信息的时候,秦淦西对功勋点无感,而是震惊于自已又试验出系统的一种新功能:不需要收进储藏空间就可以估价。
这样的话,可以节省很多不必要的功勋点,也不会让自已有随时都被剥削的心情。
只要0.5个功勋点,还是可以接受的。
把担子收进储藏空间,然后钻进小巷,从另一侧出去。
小巷不长,只有二十米,出口对他很友好,就在他所在的住院楼后面,绕个二十米就到楼前面的空坪里。
从这里绕到后勤楼,七拐八拐要走七百多米,现在只要二百来米,纯纯的捷径啊。
本来想出去买条烟的,既然到了这里,他干脆进了爷爷的病房,却发现病房里又来了一个病号,是个女的,住在二号床,和吴爷爷做邻居。
让他惊讶的是,姑奶奶带着二妹来了,她们和奶奶背对着房门,坐在三号床边聊天。
姑奶奶叫何莲花,据妈妈说,她是妈妈的表姑,一家老小全都不在了,后来带着妈妈逃避战火,也爷爷奶奶一样,也是走山里,走了很多年后,两家相遇。
要说家里的教育传承,主要还是来自姑奶奶,即使逃避战火年间,她也要教妈妈认字,总是说读书比不读要好。
秦淦西识字早,专心读书,是姑奶奶和妈妈引导的结果。
和吴奶奶以及二号床的陪护点头示意后,他冲姑奶奶的背影喊道:“姑奶奶,二妹,你们来了。”
奶奶和姑奶奶她们三人同时扭过身子看向他,二妹秦香灵随后站了起来。
“大孙回来了,吃了中餐没?”
这是奶奶的声音。
“淦西不是去看淦媛了吗,这么快回来了?”
这是姑奶奶的声音。
二妹的回应很简单,干净利落地问一声:“哥,你回来了?”
秦淦西拍拍二妹的肩,“坐吧。”
从另一边走到爷爷跟前,看到他睁着眼,便问道:“爷爷,感觉怎样?”
爷爷缓缓地说说:“好多了。你回去吧。”
声音很轻,但每个字都很清晰,说明状态还好。
“爷爷,我在这里,晚上可以帮奶奶一点忙。”
说完这话,他自已都感觉有点不好意思,昨晚一觉睡到今天早晨自然醒,啥都不知道。
为了缓解内心尴尬,转而问奶奶,“医生说爷爷的饮食需要注意些什么吗?”
奶奶应道:“也没什么大的忌讳,尽量吃流食,少吃辣椒就行。今天都吃三次稀饭了,每次都是大半碗。”
秦淦西不好意思地说:“我整天不在这里,辛苦奶奶了。”
奶奶笑着说:“熬个稀饭而已,有什么辛苦的?”
待他和其他两人聊几句后,她拉着他的手走出病房:“你姑奶奶和香灵等会要回去,能帮她们弄点吃的吗?”
秦淦西点点头,“我刚才把鱼送过去了,看能不能请他们早点做饭。奶奶,吃完饭后我要送她们回去。”
即使能早点吃饭,也至少要四点半才能出发,二十多里路,没到家已经天黑,怕路上不安全。
奶奶点头,“只能累着你了。”
秦淦西拍拍她的手,“奶奶,这怎么能累着呢?”
回到病房后,和姑奶奶说一声自已有事要出去,要她们等自已回来。
他没有马上去小食堂,而是直奔附近的供销社。
现在有钱有票,可以买东西了。
找到手电筒,问了价格后才知道不要票,买了,外加一个灯泡、两节电池。
在副食品货架前扫描,选中桃酥和饼干,一问价,发现要粮票,便轻声嘟囔:“这不是大米,也不是面粉,怎么要票呢?”
那个售货员的态度不错,“但是粮食制品。”
他不再多话,买了两包桃酥和一包饼干。
在烟前方犹豫了十来秒,最后问道:“同志,华子怎么卖?”
售货员淡淡地说:“八毛一包。”
他拿出一张五块,“来一包。”
此时的心情是忐忑的,因为不知道要不要票,他可没有烟票。
售货员接过他递过去的五块钱,很快把零钱和烟一起丢到柜台上,没向他要烟票。
他存着万分侥幸的心情把烟和零钱收起,心道:“果然,烟票、工业票比粮票要晚出来不少。”
看到有竹席,又买了一床。
买完这些后统计,这次采购花了七块三毛二,粮票一斤二两。
看着柜台里面粗糙但品类还算不少的物品,他觉得还想买很多东西,但又不敢买,不能显出暴发户嘴脸。
把这些东西送回病房后,又去小食堂。
看到老刘师傅坐在后厨抽烟,他的徒弟们不是在备菜,就是在生火。
他松开华子递一根过去,“刘师傅,我爷爷不能吃辣,能不能另外准备一碗不辣的黄鳝汤?”
他接过烟,瞥了他一眼,“你送来那么多黄鸭叫,给医院带来这么多福利,用什么鳝鱼?”
这是要自已挟恩图报吗?
这家伙的嘴,也不知道过几年能不能活下来。
秦淦西朝他眨眨眼,嘴上回应道:“算我借的。如果明天还有黄刺骨,减去两条的重量;如果没有,那就用别的鱼替代,总之不能占国家的便宜。”
老刘定定地看了他几秒,然后目光扫过他那些徒弟,“也行。什么时候要?”
秦淦西看看炉火,“如果可以的话,现在就弄?家里来人了,还要送她们回去。”
老刘马上站起来,“这就帮你弄。邹小子,切两根黄瓜片。”
他在两口灶上“啪啪”摆两口小锅,往每口锅里舀上一勺水,拿着铁勺在左边锅里涤荡几圈,然后将锅里的水倒掉。
待锅底部干透后,舀上小半勺猪油,用铁勺把猪油涤荡锅底,然后加入姜末、扔入四条已经处理好了的黄刺骨,表面变色后,把黄刺骨翻一面再煎,变色后连续加入三铁勺水。
此时小邹已经把黄瓜片切好端过来,老刘把右边锅里的水倒掉,加入小半勺猪油,然后放入两铁勺已经处理好的黄鳝段和姜碎沫,爆炒起来,看到他放入黄瓜、青椒丝、红椒丝,又看到案板上的紫苏叶,知道他做的是什么了,和自已中午炒的差不多,不过自已炒的是鳝鱼片,他的是鳝鱼段,他的放辣椒,自已的不放。
可以自信地说,如果中午敢放油,味道一定不会差于他的。
鳝鱼段炒黄瓜弄好后,那个黄刺骨汤也呈现浓郁的白色,起锅前,他加入一些紫苏叶和一点葱末,然后起锅。
鳝鱼段还是用昨晚的瓷盆装,汤则用特大号饭盒。
在取食盒来到他身边时,轻声说道:“不能违背领导的意思,菜算一荤一素,饭也只能弄两个……哦豁,饭还没开始蒸,只能给你弄个蛋炒饭了。不要紧,中午还有剩饭,很快的。”
秦淦西笑着说:“不用,有饭就行,凉的吃起来还快些。农村人,没那么多讲究。”
老刘立马从善如流:“放心,不会是馊的。”
然后轻声说道:“是我大意了,不应该让人感觉你是在占国家的便宜,我成了帮凶。”
虽然用词有点严重,但也也不完全是一个嘴快无脑之人。
秦淦西轻声笑道:“非常感谢。我还要借两双筷子。”
老刘从巨大的碗柜中拿出一把,“这些都是我自已削的,领导们嫌不好看。除了我们几个用,都闲在这里。拿去。”
秦淦西也不要这么多,最后只拿了三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