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随着萧随风开始适应军医的工作,整个军营里也是热闹了起来。经过一晚上的适应,整个军营都开始了正常操练。其实主要就是训练新兵,以伍长和队长为首的小军官负责教和指挥训练,老兵负责监督,所以整个军营现在可是训练的热火朝天的。萧随风也了解了些军队里的等级划分,军队里除了士兵,每十个士兵为一伍,由一名伍长带领,伍长就是最底层的军官,三个伍为一队,由一名队长负责,三个队为一营,每一营由一名把总负责(推荐萧随风的韩把总就是这个级别,比县丞高半级但是没有隶属关系),三个营为一校,设置一名校尉统领,校尉就可以称为将军了(最低级别的将军,可以穿简易铁甲),三个校为一卫,由一名都尉统领,三卫为一旗,由一名参将统领,三旗为一师,由一名中郎将统领,正常情况下就是这样,只是这个军营集结了12个师,由朝廷钦点的征北大将军统领,萧随风听着边收拾营帐,边听边上的军医介绍着这个军营的情况,至于昨天来的时候还躺着的病患大部分都已经回去了,只有十几个特别严重的还躺在军医的营帐里。别看现在人少了好多,就觉得军医们就轻松了,实际上他们还是很忙,忙着干嘛呢?应付想要借病逃避训练的新兵,还有一些训练时受伤的士兵,虽然没有昨天萧随风刚来时一屋子病人那么吓人,但是也是忙的不可开交,同时也让萧随风见识到了军医与民间医生的不同之处。
因为这里的治病流程简直颠覆了他学医以来对治病救人的大部分观念,比如有新兵装病,说肚子疼,萧随风把了半天脉,都没发现有患病的脉象,特意把孙大叔请过来帮忙,结果孙大叔过来只是看了两眼,把脉不过十息,就告诉那个新兵可以回去了,也没开药,就在萧随风奇怪的时候,孙大叔却告诉他,带这个新兵过来的老兵就是最好的药,这让萧随风更加摸不着头脑,但是很快他就知道了,因为孙大叔刚说完没多久,那个新兵就被老兵提溜着后衣领出了军医营帐,在营帐门口挡风的布帘落下前,他看到那个老兵对着新兵的屁股就是一脚踹出,接下来就是一陈骂骂咧咧的声音传来,很快又恢复了安静。
有些受伤的士兵被扶了进来,负责治疗的军医也不管伤员的情况,直接就抓了一些止血散撒在伤口处,全然不管那个伤员因为药物刺激伤口叫的撕心裂肺的,撒完药拿一块止血布简单一包就好了,然后让把那个伤员回去了。这些操作与萧随风之前学习的医术和处理的伤员完全不同,他之前处理伤员生怕加剧对方的痛苦,撒药粉都是小心翼翼的,包裹伤口也很小心,更别提装病的情况,那是他从来没遇到过的。甚至有一例更炸裂的治疗方法还是出自孙大叔,当时都把萧随风看傻了。
那名老兵看起来经验丰富,但在一次马术训练中不幸摔下,导致腿部骨折和手臂严重受伤。长长的伤口不断渗出血液,送过来的时候,军医急忙赶来治疗,迅速在伤口上洒下止血药粉,试图止住流血,但无济于事。无奈之下,军医不得不求助于孙大叔。
孙大叔很快赶到,手里拿着一个罐子。当他打开罐子时,整个营帐立刻弥漫着一股浓烈的酒味。他毫不犹豫地将酒倒在老兵的伤口上,然后拿起一把长匕首,将其烧热至发红,并迅速贴向伤口。瞬间,一股烤肉的味道扑鼻而来,老兵因剧痛而昏死过去。
接着,孙大叔熟练地运用手法将断骨接正,再用两块木板夹住,最后用布条紧紧捆绑起来。整个治疗过程如行云流水般自然流畅,让人惊叹不已。然而,对于萧随风来说,这一幕给他带来了极大的震撼,让他久久无法回神。
一直到晚上回到营帐时还没有缓过来,这时候孙大叔对他说道:“在军队里看病治伤和民间不同,没上战场的时候就防着两件事就行,一个就是今天遇到过的装病想躲避训练的,这个一般都是新兵会那么干,上过战场的老兵都明白只有刻苦训练,上了战场才有活下来的希望,第二个就是防止疫病,一旦出现疫病那很有可能整个营帐甚至军营都会生灵涂炭,所以用过的止血布什么的必须用热水清洗后才能接着用,不然很容易发生疫病,上了战场那就一种一种情况,因为那时候没有病员只有伤员,必须第一时间止血,至于疼不疼的,活下来才有机会疼,不能第一时间止血,在战场上那基本上就是必死的了。”这些话也让萧随风明白了军医和民间医生的最大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