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香味飘出,顾川本来不觉得饿,现在闻到香味倒也饿了。
他帮着钟以墨打下手把做好的菜都端上桌子,两人坐在饭桌前,隔了这么久顾川再一次吃到了钟以墨给他做的饭。
那漫长的五年里,钟以墨总是独自一人默默地坐在餐桌前,凝视着那一桌丰盛却又显得格外冷清的菜肴。
而顾川他回家吃饭的次数简直少得可怜,可以说是屈指可数。
甚至有好几次,气氛一度变得紧张压抑,让人感到无比的不愉快。
曾经,顾川对这些饭菜毫无兴趣,无论钟以墨如何精心准备,他总是不屑一顾从来没有放在心上。
然而时光流转,世事无常,如今当顾川想要再次品尝这些熟悉的味道时,却发现已经物是人非,再也无法轻易得到了。
或许是上天看到顾川如此悔恨和遗憾,竟然大发慈悲的给他了一次难得的机会。
让他能够重新回到这个充满回忆的餐桌旁,感受那份久违的温暖与关怀。
此刻,顾川正一口接一口地吃着那些曾经被他忽视的美食,不知何时,他的眼眶竟然微微泛红。
他下意识地抬起手,轻轻地摸了一把脸颊,心中暗自庆幸还好并没有泪水滑落下来。
毕竟,他不想在这一刻表现出过多的脆弱和伤感把这美好的氛围打破。
为了不让钟以墨察觉到自已内心深处的波澜起伏,顾川努力调整好自已的情绪,尽可能多地吃下这些美味佳肴。
他知道,只有这样,能让一直默默付出的以墨感到欣慰和快乐。
“以墨,过去是我不对,总是冷落你,忽略了你的感受,从今以后不会了,所以你不需要再担心害怕了。”
“我知道的阿川,我们现在这样很好,并且……”然而,钟以墨这句话尚未说完,便突然感到脑袋里传来一阵尖锐而猛烈的刺痛。
那痛楚仿佛一把利剑直直地刺入他的脑海深处,令他瞬间失去了言语的能力。
只听得“哗啦”一声脆响,手中的碗筷掉落在地上摔得粉碎,原本宁静祥和的氛围被彻底打破。
钟以墨全身的力气仿佛被一下子抽干了似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向下滑落,最终瘫软地坐在冰冷的地面上。
他艰难地伸出一只手紧紧抓住桌沿,试图稳住自已摇摇欲坠的身躯。
另一只手则死死捂住头部,似乎想要以此来减轻那几乎要将他吞噬的剧痛。
随着时间的推移,那刺痛感愈发强烈起来,如潮水般一波又一波地冲击着他的神经。
豆大的汗珠从他额头上滚落下来,迅速浸湿了他的后背衣衫。
疼痛让他呼吸变得急促而困难,眼前更是不断冒出金星,整个世界都开始天旋地转起来。
顾川见状,心头猛地一紧,连忙快步走上前来扶住钟以墨,焦急地询问道:“以墨!你怎么了?”然而此刻的钟以墨已经完全听不清楚外界的声音,那剧烈的头痛让他陷入了一片混沌之中。
见此情景,顾川不敢有丝毫耽搁,急忙掏出手机拨通了萧洛的电话。
钟以墨的脑中闪过一些画面,却是残缺不全,陌生的人陌生的声音,他并不认识他们。
过了几分钟疼痛感减弱,钟以墨坐在沙发上,他知道那些碎片可能是自已忘掉的记忆。
然而,由于那记忆存在着严重的残缺不全,就好似一幅被撕碎的拼图,那些碎片全然没有按照时间顺序排列组合。
这般错乱无章的状态使得原本就模糊不清的记忆变得愈发混乱不堪,犹如一团乱麻般交织在一起,让人难以理清头绪。
尽管这些都是属于自已的碎片记忆,但不知为何,钟以墨在面对它们时,竟有一种置身事外的陌生感,仿佛这些记忆并非源自于他自身,而是属于某个毫不相干的陌生人。
他努力地想要去感受其中蕴含的情感和经历,试图与这些记忆产生共鸣,可无论如何都做不到真正意义上的感同身受。
那种深深的隔阂和疏离感,如同横亘在他与自已过去之间的一道无形鸿沟,令他感到无比困惑和迷茫。
正当他沉思的时候萧洛赶回来了,查看了一番说可能是血块位置移动的影响,现在也没有别的什么办法了。
如果做手术的话,风险太大了,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保守治疗,进行一些活血化淤的治疗方法看看血瘀能不能被吸收。
只能让顾川看着时时照顾着他。
送走萧洛安顿好钟以墨,也已经深夜。
顾川坐在床边,钟以墨睡的并不安稳,不知道是不是还在头疼,眉头皱着,脸色有些苍白,把自已缩成一团。
顾川双手牵起他的手抵在额头,钟以墨好像睡的平稳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