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雨国师?”几乎是一瞬间艾尔温能想到的也只有萨亚,不过他倒是不知道萨亚除了能化身成人还有这样的能耐。
“是的,大人说他在这间屋子里等您。”
艾尔温进了议事阁,见屋内并没有那人的身影。
唇线抿了抿,这是……耍了他?转悠了一圈之后,发现软榻上有一块陷了进去。
走到面前才发现,这是蜷成一块的小毛球啊!
“萨亚。”
看来睡的还挺死。
艾尔温就站在那就这么看着毛绒绒的一小团。
他用手指戳了戳,软软的,热热的。
他顺势坐到了萨亚的身侧,而软榻因多了一个人的重量,那一团小毛球直接滑到了他的大腿旁。
小毛球翻了个身,可能接受到了热源,用爪子往旁边踩了踩,艾尔温挑了挑眉,延着狐狸的脊骨顺着毛。
接着就传出了一股细细的从喉咙里发出的噜噜声,接着他就掉了个头,把脑袋靠在艾尔温的大腿外侧接着睡。
艾尔温感觉到自已的腿上那规律起伏的呼吸和那小小的重量。
手指点了点那狐狸的鼻尖,嗯,像他小时候养的小猫。
他拿起桌上还未看完的书籍,打开他夹了书签的那一页,轻轻地翻阅了起来。
窗外的月亮上了夜幕,这本书籍也翻阅到了尾页。
见那狐狸依旧一动不动,艾尔温心生疑虑,睡这么久脑子不会晕吗?
要不叫他该起来了?
于是一只宽大的手掌盖住萨亚的脑袋摇了摇,萨亚只觉得自已的脑浆都要摇出来了,是哪个混蛋在摇他脑袋。
他差点没吐在那人身上,一爪子就挥了过去。
艾尔温沉默着看着手臂上已经皮肉外翻的伤口。
还挺凶。
萨亚突然意识到什么,眼睛猛的睁开,深蓝的瞳孔里还盛着刚睡醒的水雾。
我是谁,我在哪。
鼻尖闻到了微微的血腥味,狐狸脑袋微微地一愣。
“我……是不是,抓到你了。”
鼻尖凑到血味最浓的位置,艾尔温只感觉到手臂上传来湿漉漉的水意。
手臂下意识地往后缩了一步,被萨亚的爪子按住。
他昂起脸看着他,眼睛里澄澈地不含一丝杂质。
“我的唾液里可以分解我爪子里的毒素。”
艾尔温把头微微偏移,感受着手臂上被舔舐的濡湿感和毛孔细胞传来的酥麻。
“你平时也会抓伤菲尔伯特吗?”
狐狸晃了晃脑袋,“平时不会,刚在一起睡的时候偶尔会抓到。”
“不过后面大家习惯了对方的睡觉属性就没有这样的情况了。”
萨亚看着伤口终于愈合完整,也放下心来。
“好啦,伤口愈合了!不好意思啊,我睡觉不老实,身体总是处于防御攻击状态。”
伸了个懒腰,不小心瞅到男人不自然的神色和微红的耳尖。
萨亚急忙从他身上跳了下来,眉宇间也有些不自然。
“ennnnn……我的屋子你给我安置在哪里了。”
艾尔温将额前的碎发锊到后面,眉眼含着笑。
“还没布置好,不介意的话可以暂时来我的寝室。”
萨亚往后退了几步,往门口退去。
“没,没布置好是吧!其实……我还是更习惯和熟悉的人一起睡。”
艾尔温勾着笑,此时也不知道到底谁是狐狸。
“多睡睡就习惯了,萨亚那的床可没有我那的大。”
萨亚控制着自已,就差没再给他来几下。
“不,不打紧!宫里的床应该小也小不到哪里去,你说是吧,陛下。”
艾尔温摆了摆手,绅士地帮萨亚打开了门。
“菲尔伯特的宫殿也还没有安置好,与安娅丽达夫人的王子暂住在一个殿里。”
艾尔温抬起手腕看了看自已的手表。
“现在这个时辰,再次打开殿门,恐怕会打扰到。”
艾尔温笑了笑,“不过萨亚大人可是我们的降雨国师,我们多招待些也不打紧。”
萨亚哪会不明白他话里的这些小心思。
歪了歪头,“不打紧,你告诉我他的方位即可,不用他们开门,我不会打扰到他们的。”
艾尔温眉毛挑了挑,“看来萨亚大人是有自已的办法了。”
“那么出门往右拐,穿过那一片花园会看见有一个小喷泉,然后往小喷泉的西南方向走会看见一排白色的洋房,然后再往东方向会看见一片玫瑰园,再往南方向就会遇见一栋蓝色的洋房,那栋既便是。”
萨亚刚踏出门的脚丫子慢吞吞地撤了回来,“不若陛下送我一程,这黑夜长路,我也怕走错了路惊扰了夜里的人。”
艾尔温勾了勾唇,“我的荣幸。”
其实外面也算是灯火敞亮,规律整齐的路灯在一行路上为地面罩下了暖色的光辉。
一人一狐的影子被路灯拉的老长。
两人也有一句没一句地搭着话。
“萨亚不是不愿当国师?”
“本来只是想着进城门的办法,恰巧遇到当地的困难,便利用这法子帮了帮。”
“地位称号什么的,王随意即可。”
男人点头,“萨亚仁善之举,相信民间也会广流流传,若是我轻拿轻放,倒是惹得一身闲话了。”
艾尔温看见狐狸抖了抖后腿,便猜想着是不是他走累了。
蹲下身子,托着手臂放置在萨亚的胸前。
“宫里路程是有些环绕,若是累了可以上来歇会。”
萨亚举了举有些微麻的脚掌,也不委屈自已便顺着手臂爬进了他的怀里。
这几天舟车劳顿的,确实他的脚都要废了。
感受到怀里的蠕动,艾尔温唇边浮起一抹笑容。
“累坏了。”
萨亚哼出了一声鼻音。
“又要睡了?”
小毛团没反应。
艾尔温摇了摇头,将自已的脚步放慢,尽量不抖到怀里的小东西。
“懒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