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车停靠站台上，走出一位身高与向归夜差不多的美少女。
她柔顺的乌黑长发垂到胸背位置，末端三分之一渐变成白，双眸像黑曜石一样，右眼下面还点缀有一颗恰到好处的泪痣。
少女身上穿着黑色水手服与短裙，还是与季节格格不入的短袖款式，朴素的棕色小皮靴，黑色的过膝长筒袜裹住纤细双腿，边缘缝合着一圈白色蕾丝，两根吊带没入裙摆当中。
最让人在意的，是她背上负着的长条状物品，被血色的绸布包裹着，依稀可以辨认出有着长刀的形状。
虽然带着武器，但周围人都没怎么关注，也并不觉得危险。
武器，谁身上没带一把？
再说了，只是冷兵器而已，七步之内，又快又准的枪才是值得防备的对象。
“灵，你确定昨天中午出现的凶神气息就在这片区域吗？”
被称为灵的少女没有开口说话，声音来自她身边的一个奇特物件。
那东西悬浮在灵身边，是C字型的玫红物件，表面有着玉石光泽，又有两对粉白小翅膀飘在这C字物件两侧，时不时煽动几下。
最奇异地方在于，除了灵，所有人都对这东西熟视无睹，仿佛它并不存在。
“玄华上神，你已经问了三次了，我定位到那尊的方位确实就是这里，对方根本就没有掩饰。”
飘在灵身边，被她唤做“玄华上神”的存在，是灵家族世代供奉一尊女神，只不过凭依在了这个物件上跟随在灵身边。
“就是因为没有掩饰我才觉得奇怪，那些龟缩在佚世的凶神突然出现城市中，怎么想都不正常，我很担心是什么陷阱。”
“是陷阱又能怎么样？总不能放着不管，而且对方气息不太正常，看起来像是受了伤，即便没办法对付，我也还是能安全逃离的。”
玄华希望多观察一段时间再试探对方，但灵都把说到了这个份上，她自然也不好多说什么。
“真是拿你这家伙没办法，到时如果情况危急，就借我的力量吧，新写的文阅读量不少，最近神力库存还是蛮富裕的。”
就这样，一人一神循着冥冥之中那凶神的气息，找到了向归夜所在的小区。
显然，灵和玄华说的凶神，就是向归夜在湖畔小屋斩杀的那只名字都没来得及说的狐狸精。
“找到了，气息就在这户人家当中，那尊凶神寄宿在人身上了？这可不太妙。”
两人绕着小区走上一圈，很快就锁定向归夜所在的房间。
玄华绕着灵转上一圈：“麻烦，这种地方我们可没办法进去，看来只能等了。”
灵赞同的点点头。
这类小区的物业都雇佣的实力不俗的武侦做保安，灵承认自已在对付妖魔方面有一套，但面对这些家伙还真没什么办法。
法术虽然可以欺骗人的感官，但没办法对付机器。
……
向归夜并没有让两人等待太久，从莱万嘉那里得到灵异的线索后就出了家门。
只是向归夜没有直奔目的地，去寻找那家神秘的白狐公司。
“走，跟上多观察一会。”
灵和玄华悄悄尾随上去，向归夜并不清楚自已身上的「凶灵残体」引来了陌生人关注。
向归夜先去给自已买了一些小饰品，手链、吊坠、发卡，挑选的款式都有一个共同特点，那就是都具有光滑的镜面。
虽然面积不大，但都可以照出清晰的镜像，可以在距离足够近的情况下拿来当施法媒介。
手机的镜面虽大，但战斗时拿着总归不太方便，所以向归夜又自已整了一副墨镜，较大的镜片也作为施法媒介。
当然，平时是不会装备的。
所以向归夜把墨镜揣兜里，丢到阴影空间去了，需要时再取出来戴上。
离开饰品店铺后，向归夜穿过向下的入口，深入地下近30米后来到下城区中。
经过十几年的扩建这里初具规模，没有想象中的逼仄。
这里道路纵横交错，宽阔到甚至可以行机动车，除了举头不见天空以外，看起来和在地面没什么区别。
甚至地下比地面暖和多了，得益于环境调控系统，地下城的气候给人四季如春的体验。
这只是离地表最近的一层，依托旧日本政府的防核工事改造而成，再往下，由高远视域集团建造的地下城规模更加庞大。
“压制变薄弱了？”向归夜在心中念叨道。
最让她惊讶的是，地下的现实压制比地表稍弱一点，虽然不及灵异场景来得夸张，但应该也有十分之一的程度。
好奇心上来，向归夜特意绕了点远路，往地下更深处闲逛。
事实与向归夜猜测的一样，越是深入地底，来自现实的压制力就越是淡薄，也不知道是为什么。
“现实的成分比较淡，地下深处应该有聚集灵异吧？”
可惜她答应了要帮莱万嘉找妹妹，不然可以偷偷摸进施工现场，去地下最深处探索一番。
向归夜折返回去，来到地铁站准备乘车跨区。
新东京的地下城并非连成一片，而是被分割成各个相对独立的区块，与地面的城市分区相对应。
想要跨地下城只能通过地铁和隧道公路，或者地表的公路。
不过，地铁是新东京速度最快的交通工具，是在这个超级都市圈内快速跨区的不二选择。
最让向归夜啧啧称奇的还是沿途看到的人，黄的、白的、黑的都有，不少人的服饰都具有鲜明风格，与地上过于同质化的流行款式大为不同。
“方便的话，我可以坐你身边吗？”向归夜刚坐下来掏出手机，就听见一位女孩子声音在耳边响起。
她目光不由自主看向声音来源，那是一位与自已身高差不多，黑眸墨发，身着黑色水手服的少女。
来者正是一直在默默尾随向归夜的灵。
一直跟在灵身边的玄华引起了向归夜注意，这东西只在灵界视角存在，显然不是凡俗之物。
超凡者？
向归夜瞬间就想到了这个可能性。
刹那间，又有万千思绪飞速闪过。
“啊？当然可以。”向归夜点点头，同意了对方请求：“不过，我有一个问题比较好奇，想要问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