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目的正式播出让所有人的知名度又登上一个台阶。
在各种陌生同事第N次找蹩脚借口过来对接工作的时候，林挽舟看了眼电脑右下角的时间，快到午休的时间了，叹了口气无奈地说：“你们想问什么就问吧。”
个子高挑，看上去颇为文静的同事甲不好意思地笑笑：“《你相信命运吗》的二号女嘉宾就是你吧？从没离明星这么近……”
“我第一天就觉得小林特别漂亮！”同事乙是个年纪不大的活泼短发女生，干脆拉了一张椅子坐下，继续兴奋道，“最近大家都不爱在线上办公，非要跑来你们科室当面沟通。”
林挽舟乐了，笑着回应：“哪里算得上明星，就是偶然参加节目的素人。”
“所以你会塔罗吗？好像都没见你占卜过？”
“会一点，之前是因为被拖欠工资嘛，所以搞些副业补贴家用，现在工资按时发，就懒得折腾了。”林挽舟认真解释道，想了想又试探性地问，“如果不嫌弃的话，我下次带过来给你们算算？先说好，不保证准确。”
“还有这种好事！”同事乙看上去十分激动，脸都涨红了，拉住林挽舟的手直晃，让人有些害怕。
还好同事甲上前替她解围：“她一看到漂亮妹妹就犯花痴，不用管。”
她话音落下，略微停顿了下才继续说：“还没自我介绍呢，我叫孟佩玉，她叫楚圆，是隔壁采购部的。”
“你们好。”林挽舟也笑了，“开会的时候见过的，但楚圆一看到我就跑…还以为是不喜欢我。”
楚圆连忙反驳：“怎么会！”
“她只是害羞。”孟佩玉温柔地笑笑，“我们看了那个恋综节目，认出来好像是你，就想着借此机会认识一下。”
“是啊，你来公司也有快三个月了吧？下班就撤，也不怎么参加活动，大家都觉得你很神秘……”
“而且以你现在的热度，完全可以专职做自媒体，随便接点广告都顶得上一年的工资了吧？为什么还要上班？”
楚圆像只圆滚滚的小麻雀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林挽舟笑了笑，没有丝毫不耐烦，耐心解释道：“怕习惯了那种轻松的来钱方式，会忘记自已是谁。”
“而且我也不想把后半辈子押在虚无缥缈的热度上，还是有份正经工作更安心。”
“你这么说也有道理……”楚圆煞有介事点点头，又提出新的问题：“我看到评论区说你跟男四成功牵手了，是真的吗？”
林挽舟点点头：“对，嘉宾的直播就是一起的呀。”
“还有直播吗？”楚圆一愣。
林挽舟很快反应过来：“噢，你们看的是正片吗？”
孟佩玉点点头：“我们昨天才被安利去看……听说当初的直播回放都下架了，只是在评论区看到剧透。”
说着，她抬起手腕看了下手表，笑着道：“一起去吃饭吧？带你去吃一家很好吃的米线。”
林挽舟爽快点头答应。
她来到这个新单位后可谓是两眼一抹黑，急需拓展一些小道消息来源。
……
十分钟后，三人坐在距离公司后街一家过桥米线店内，每人面前都有一口砂锅。
醇厚的鸡汤与爽滑的米线交织在一起，每一口都是满满的幸福感。
“所以，你是因为上家公司倒闭被云建接盘这才流落到这的吗？”楚圆好奇地问。
林挽舟点点头。
孟佩玉淡定开口：“基本操作了，这几年形势不好，很多工程款拖着拖着债主就没了，能被接盘说明你们老东家被云建欠了不少合同款吧？不过对员工来说这样还算好的，起码给个去处。”
楚圆也心有余悸地点点头：“是啊，我听说还有公司领导带着要裁员的老员工去那种KTV、喝酒后让他们挪车之类的等等，然后自已举报自已，再以此为由辞退，不用给补偿。”
这种零成本新型裁员方式林挽舟上辈子也曾听说过，叹了口气说：“我的前任同事们大多选择了留在木耳总公司竞聘上岗，也不知道能不能留下……”
孟佩玉闻言笑着摇摇头：“一百个里能留一个都不错了，关系背景、业务能力和运气，至少占两样才行。”
“咱们分公司内也有很多从乙方挖来的壮丁。”楚圆补充道，“我也是原公司倒闭被接盘的，跟你差不多，当时正好缺人。”
林挽舟好奇地问：“感觉人已经挺多了，还从外面找？”
楚圆和孟佩玉闻言忍不住莞尔，对视一眼这才小声答道：“人多，但不代表干活的人多呀。”
林挽舟若有所思点点头：“来了这边觉得挺好的，没有以前那么累。”
“那是因为大家还摸不清你的底细，以为是上面总公司派来的卧底。”孟佩玉笑着说。
“再加上你们部门临到年底也没什么项目，明年可不好说。听说上面准备开始降本增效，要是关系不够硬或是能力不够强大概率就要被优化了。”
林挽舟倒吸一口凉气，苦着脸道：“还得卷啊？我还以为可以安心躺平了呢……”
“外地、未婚、性格好、适应能力强、业务水平不错、没社交的年轻人，四舍五入就是核动力驴，我们俩就是。”楚圆也叹了口气。
孟佩玉叮嘱道：“单位里势利眼多，可别傻乎乎跟别人说自已实际情况，被问到就装作高深莫测的样子。”
“已经晚了，不过我说实话他们都不信……”林挽舟也开始犯愁。
“哈哈哈哈哈大概是你这经历太朴素了，他们反而怀疑真实性。”
孟佩玉补充道：“而且你明明是外地的，但又不住单位宿舍，难免让人怀疑。”
“？咱们单位还有宿舍？”林挽舟露出猫猫震惊的表情。
楚圆点点头：“有呀，不过离单位有点距离，是项目上的板房……我们俩就住一间。”
“我完全不知道……人事跟我说的也是不提供住宿，但有住房补贴加在工资里。”
二人对视一眼，都觉得有些奇怪：“可能是没位置了？那你现在是租房吗？”
“算是吧？在老城区那边。”
孟佩玉叹了口气：“我们也想着搬出去住算了，宿舍那边施工动静太大，隔音又差，经常睡不好……”
一时间气氛有些沉重，楚圆干脆转移话题，好奇地问：“所以你对象真的是巫师吗？跟普通人有什么区别？”
林挽舟偏头想了想，有些不确定的回答：“差不多，只是职业不一样吧？而且从我接触的玄学从业者来说，甚至比普通人更温和。”
“不会害怕吗？对方能知道你的一切……”
“那倒还好，本来也没隐瞒什么。”林挽舟摇摇头。
不说原主，她自已从小到大，别的不敢保证，但直觉一直很准，尤其是对其他人情绪的感知，允许这两位女生接近也是因为在她们的身上感受到了善意。
其他同事，有一个算一个，虽然表面如沐春风，眼里却都写满算计。
“话说……明天就是圣诞节了，你们会去约会吗？”
林挽舟茫然地抬起头，就看见其他二人都是一脸八卦，这个话题转得也太快了。
她想了想回答：“应该会在家里过吧？节目那边的额外录制还没结束，主要是这些节日，感觉都是商家用来骗钱的……”
“那倒是。”
楚圆拍着胸脯保证：“这次我们会认真看直播的！”
林挽舟一想到自已恋爱的画面被同事们看见，脚趾就开始扣紧地面，她表情很是古怪：“如果直播被现实认识的人观看，总觉得格外羞耻……请不要告诉其他人。”
“放心吧哈哈哈哈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