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子霍然被接住,颜芷落险象环生,惊魂未定,一张俊到人神共愤的脸就撞入她眼球,救星长得真好看!
可惜,这人不能处,否则形象会四分五裂!
须臾稳当落地,晏策荀冷瞥颜芷落一眼,嘉麟第一位爬树摄政王妃。
颜芷落总结晏策荀眼珠子天生附带一股恶势力,放射的光芒皆不善。这厢,他不分青红皂白发射邪恶目光,颜芷落只当没瞧见。
将颜芷落放下,见她衣袖上挂着两片树叶,晏策荀自然随意地抬手为她扑落。
颜芷落侧目瞧一眼,什么都没说,仿佛摄政王的本分就该如此。
她没觉得晏策荀是出于好心,更不可能是爱心,他只是看不惯多余之物。
两人没有一个字交流,但往往默契和暧昧无需语言表达,心有灵犀才更让人艳羡。
在场所有人都将晏策荀的不经意之举,看成夫妻俩含蓄的感情流露。
胤帝脸上的乌云散了,露出一张艳阳高照的晴天脸。
一直以来众家谋算的都是镇南侯的兵权,没有人在意颜芷落是尖是傻,如瓜似枣,嫁没嫁过人。
那日御书房,五皇子、六皇子和八皇子都没正眼瞧颜芷落,因为不重要,颜芷落只是谋兵权的工具。
此时,颜芷落就在眼前,人群中好多人看着她的美貌目瞪口呆。
如此美人,冲冠一怒也是值得的,何况娶她还能得到嘉麟三成兵权。
晏策荀忽然握住颜芷落手臂,霸道地将她往身后拽两步,身上似镶了冰,直往外冒寒气。
同时他冷睨龙翊熙,在树上多好,非得把她打下来。
龙翊熙右眼皮直抽,他哪知道,镇南侯之妹长得仙美仙美的,男人看了都止不住流口水。
颜芷落冷不丁被拉扯,感到莫名其妙,剐一眼“神经病”晏策荀的后脑勺。
正好半边身子被他挡着,颜芷落想朝晏策荀后脚跟上方两寸处踢一脚,让他为自已的行为付出代价时,颜灼瑞走近,刻意挡住她另半边身子,将那些如狼似虎的目光全部屏蔽。
“落落可有受伤?”颜灼瑞关切地问,显得刚遭遇陷阱的颜柔无足轻重。
不知多少人幸灾乐祸地瞧向慕谭禹,他这波操作,几乎是断了大皇子夺权之路。
慕谭禹如哑巴吃黄连,苦不堪言,脸色灰败。
“没事。”颜芷落一双美若星河般纯净的眸子看着颜灼瑞,心里想着,这地方阴谋诡计挺多,不乏拙劣的。
颜灼瑞宠溺地拍拍她头顶,眸底压抑着愧疚,若不是因为他封侯,执掌南境兵权,妹妹不会被强行赐婚,也不会被一群“虎狼”盯上。
颜灼瑞转身,稍带歉意对胤帝说:“皇上,微臣多年征战不曾归家,小妹无人教诲,性子顽劣......”
这话说的仿佛颜芷落未出阁。
皇上展颜摆摆手,阻断他的话,趁颜灼瑞话音停顿时,貌似心情极佳地说:“大家继续狩猎吧,摄政王照顾好王妃。”
颜芷落心里堵,让晏策荀照顾她,皇上应该是恨她命长。
想着腿被什么打了才掉下来,颜芷落心更堵了,自已一直向往的单纯恬悠生活,在这狡诈鬼横行的地方别想实现。
“臣遵旨。”晏策荀一板一眼地接受皇上的支配。
颜芷落在心里翻白眼,她刚重生,不想再一次英年早逝。
皇上睨晏策荀,为堵颜灼瑞的话,他才那样说,照顾自已的王妃,还得皇上下旨,遵旨是这么用的吗?
皇上的不悦一闪而过,看向面如铁灰的户部尚书慕勤,龙颜浮上笑容说:“看来慕府要办喜事了。”
慕勤强颜挤出一抹笑,比哭还难以入眼,“哪有,哪有,赶巧了,赶巧了。”
慕谭禹很配合地移动步子,远离颜柔。
他与颜柔暗中有暧昧,娶颜柔进门,可拉拢颜丞相。但在娶到颜芷落前,他们的关系不能公开。
见慕谭禹保持距离,仿佛她得了瘟疫不敢接近,颜柔脑子才清明些。
慕谭禹的目的她是知晓的,怕慕谭禹生气,不敢破坏他的筹谋,可又不甘心撇清关系。
矛盾之下,颜柔没有向慕谭禹道谢,道谢等同承认偶然搭救。
颜秉谦因颜灼瑞封侯不认他气病了,颜柔是随慕家的马车来猎场的,为的就是与慕谭禹多亲近,此时憋闷难当,又无人为自已做主。
皇上蹙眉,这些人都不把他的话当圣旨,揣着明白装糊涂。
“父皇,儿臣看慕大人是不好意思了,不会不认的,不认也太没担当了。”龙翊熙眼睛笑弯,眼中黠色尽数隐藏。
慕谭禹气得咬牙。
慕勤鼻端出气。
皇上欣然点头,“熙儿说得在理,敢做不敢当,何堪大用?”
这话里含义太深了,不娶回家,前途全无。
“皇上说的是,回府臣立即操办。”慕勤明知这样说会惹恼大皇子,绝不敢得罪皇上,飞快应承。
常言道,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慕家只要保存实力,有得是机会靠拢别的皇子,若令圣心不悦,落得前途尽失,不说别的皇子,大皇子就会视慕家为弃履。
颜柔极力压着心中的狂喜。
皇上满意点头。
龙翊熙依然眉眼笑如月牙,狡黠隐在眸中,“父皇慧眼,订下的姻缘都是极好的。”
乍听这话似说皇上没啥正事儿,喜撮合姻缘,随即龙翊熙的明谋来了。
“父皇您看,摄政王何曾英雄救美?”
言下之意,救美不是偶然,救人也得看是谁,摄政王心悦颜芷落,皇上赐婚是圣明之举。
颜灼瑞目光凉凉瞧龙翊熙,了然他的谋算,但这场合也没法提及成婚不作数辩驳。
颜芷落直觉是这家伙将她打下来的,在这炫耀自已的杰作。
皇上明显开心了,“好好,继续狩猎,晚宴君臣同庆。”
“是。”众人恭敬应,纷纷散开,径自寻合适的猎区。
皇上转身,青胜服侍在侧,渐渐走远。
大皇子朝慕谭禹和慕勤睨一眼,脸像在泥里打过滚,难看得不行,愤袖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