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瑶台,双生姐妹花夏夭夭与夏蓁蓁住在西北角的一座独栋二层小楼里。里头的布置极尽奢华,又处处流露出糜艳的情欲味道。
宽大的红木雕葡萄纹架子床床榻上,媚态十足的夏夭夭与夏蓁蓁玉体横陈,被一脸满足的泸王萧岘台一边搂了一个。
明明一场殢雨尤云方才结束,可他的大手仍不断地在姐妹俩身上揉捏。
夏蓁蓁娇笑着躲,“王爷讨厌,别摸了,怪痒的……”
夏夭夭趴在萧岘台耳边,吐气如兰,“王爷,大都督郭九思腊月二十二便要抬我们许皎姐姐回去做夫人了,您说我跟蓁蓁随什么礼比较好呀?”
萧岘台亲了她一口,慵懒地道:“想要什么,回头跟秦鸣说,让他给你们预备。”
夏夭夭笑如银铃,“多谢王爷。”
夏蓁蓁也凑上来,声色婉转,“王爷,郭大都督都愿意纳了许皎姐姐了,您什么时候能将我们姐妹俩也接回您的王府去啊?”
萧岘台睁开眼,看着她笑道:“本王手头紧,不如郭九思有钱。”
夏蓁蓁媚眼如丝地斜他一眼,嘟着嘴道:“哼,王爷待我姐俩不拿真心。许皎姐姐独自一个的赎身钱便要五千两,我们姐俩合起来统共才要五千两,王爷是亲王,每年的俸禄、禄米加起来得有两万两,您还有封地交上来的税子,随便哪一项的零头就够给我们赎身了,王爷只是不愿。”
萧岘台手指上缠绕着她的发丝,“你对本王的账目倒是一清二楚。”
“王爷,好不好么?”夏蓁蓁接着缠他。
夏夭夭也道:“夭夭跟蓁蓁想要一辈子伺候王爷么……”
她话未说完,便听秦鸣在外叩门,“王爷。”
萧岘台起身,披了袍子,徐徐下阶,“你们两个洗洗去。”
夏夭夭与夏蓁蓁四目相对,便也将外裳一套,去了楼上。
萧岘台这才对门外道:“进来。”
秦鸣推门而入,先行了个礼,“王爷,叶丞被气病了,今日告假,没去上朝。”
“气病了?”
“是啊,李玄霄骂的太难听了,说叶丞老而不死是为奸,只知党争揽权,不知有陛下君父,还说……”
“够了!”萧岘台烦躁地在置了八钟水果糕点的炕几旁坐了,随手拿了个小金桔在手中把玩,“萧觐堂最近在干嘛呢?”
提起萧觐堂,秦鸣来了劲头,“对了王爷,摄政王可有情敌呢。”
“情敌?郭九思么?”
“唐清典,秘书监唐德桢的第六子唐清典。”
“嗯,他们三个的事当时多有议论,怎么了?难不成摄政王王妃对这个唐清典念念不忘,两人藕断丝连?”
“那……倒也不至于。”
萧岘台眯眯眼,“我看摄政王王妃跟这个唐清典之间,咱们有文章可做。”
秦鸣满面为难,“摄政王王妃现如今深入简出,极少出门。但凡出入,排场大的很,皆有五十来名侍卫相随,咱们没有机会下手啊。”
“这是你该考虑的事,不要说给我听。”
秦鸣讪讪地道了声“是”,又听萧岘台道:“萧觐堂这厮果然是个莽夫,说理说不过就会骂人!叶渠这老家伙,也是老的不中用了。成,不让我离京也成,也别叫他过舒坦!你手脚干净点,他耳目众多,别叫他瞧出端倪来,不然你以死谢罪!”
秦鸣应着,又问,“王爷,王妃那边,遣人来问你几时回去呢?说是小郡主又病了……”
“别跟我说这些,我又不是郎中。我几时回,回不回,是我的事情,你叫她少打听。对了,许皎的身世,你打听出来没有?”
他总觉得许皎与郭九思的事是有人在背后操纵。许皎嘴角那颗痣,实在是跟他因天花早逝的姐姐——昭阳公主萧礼音的一模一样。
当年萧礼音与郭九思情投意合,他父皇都准备给他俩赐婚了,若不是因为那场天花,郭九思现如今得是他姐夫,那还有萧觐堂什么事?
秦鸣道:“许皎身世清白的很,就是四岁上父母双亡,被她舅舅发卖给人伢子,辗转从南方又卖到了这里。前几年跟摄政王过从甚密,但自打摄政王有了摄政王妃之后,便与她再无来往,断的干干净净。这之后靖边侯世子魏彰常来骚扰,许皎想是瞧着摄政王靠不住了,又给自已找了郭九思做靠山。”
“就这么简单?一切都是巧合?”
“以现如今查到的来看,确实是巧合。”
萧岘台摸摸下巴,“我还不信,孤男寡女地处了几年,一点感情没处出来?一转头又娶了新妇,我这三哥还真是冷酷无情。得了,你去收拾东西,打道回府。”
“王爷不住了?”
“住什么?没意思,刚得点趣儿呢,开始逼着我娶她们了,女人真烦透了!你去结钱的时候大方点儿,可别再叫她们来烦我。”
等夏夭夭与夏蓁蓁从楼上下来时,才发觉已是人走茶凉,桌上只留了两锭十两的金子。
夏夭夭拿起一锭金子在手上掂了掂,嗤笑道:“真行,给他吓跑了。”
夏蓁蓁面露不安,“薛掌事会不会骂咱们呀?都怨你,也太急功近利了些。”
“怨我急功近利,你方才没帮嘴么?再且,你瞧这些日子满屋子都是他的人,对咱们严防死守的,留不留得住又有什么意思?走罢,去找薛掌事去,待会儿你别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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晌午过后,沈玉丛小憩了一会儿子,便起来稍稍打扮了一下,因为梁向晚要过来。这还是梁向晚自婚后头一回来找她。
她来时梳着凌云髻,一改从前做姑娘时的样子,整个人都变得贤雅起来。
她进来先问沈玉丛的肚子,“显怀了,你穿着袄子都瞧得出来了,孩子在里头闹腾么?”
“他倒不怎么闹腾,这孩子省心。我听我娘说,有孕吐从头吐到尾的呢,他还好,懂事的很,几乎没折腾过我。”
她挽着沈玉央来坐下,问她,“你的手炉抱了一路了,该换换炭了罢?叫蘅篱带书意换了去。”
“好。”梁向晚便将手炉递给了书意,接过芷园上的热茶,一脸八卦的神情问沈玉丛,“沈玉央是怎么回事?现下都在传她是个贼呢,被京兆府杖责了二十棍,母女俩又被赶回了她外祖家,狼狈不堪,到处都在笑话她母女两个呢,她这名声算是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