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受到身后逼近的斩风,聂思齐猛然转身,将手中刚刚撕下的血肉砸向其中一把镰刀。
高速抛出的肉块砸歪了一把镰刀的路径,聂思齐趁机闪避,躲过了袭来的另一把镰刀。
见攻击总是被躲避,然谷加大了攻击的密度。
落地的四把镰刀将身躯高高举起,身体上长出许多条触手,每一条触手的尖端都是锋利的刀刃,像罗网一样罩住聂思齐,从四面八方袭来。
聂思齐眼见攻击已无法躲避,只得再次催动两颗心脏,一时间周身血气翻涌,眼球上能看到清晰的血丝。
视野中的一切都缓慢了下来,聂思齐双手张开,在空中滑动,将触碰到的触手都攥在手中。
大脑高速运转之下,感知上的时间变慢,动作的阻力也跟着变大,空气仿佛变得粘稠,平时轻松做到的动作,现在要花费数倍的力气。
掌中汇聚了数根触手,聂思齐感到已经达到自已的极限,双拳攥紧,猛地向一旁发力,同时解除了心脏的负担。
在然谷眼中,聂思齐的速度在一瞬间增幅了数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抓住了自已的触手,又用极强的力道向旁边甩去。
然谷感到巨大的拉扯,身形一歪,整个人被甩飞了出去。
接触到地面的身体瞬间变得柔软的肉泥,化解了大部分冲击的伤害。
然谷从肉泥中重新塑造身形,同时思考着下一步的策略。
聂思齐数次让心脏超负荷运转,此时也有些疲劳,大口的喘着气恢复。
回顾之前的交锋,然谷发现不论自已怎么攻击,聂思齐总能以更快的速度化解,他的瞬间速度和爆发力过于惊人,用任何形态,任何攻击方式,都难以发挥作用。
“必须找到让他无法化解的攻击方式,必须更全面,更密集。”
然谷喃喃自语,脑海中飞速闪过数种攻击计划。
聂思齐盯着然谷,时刻提防他突然暴起发难,口中调整着呼吸,逐渐趋于平稳。
感受着心脏的搏动,聂思齐默默计算,自已还能承受5秒的超负荷运动,必须迅速拿下然谷,持久战对自已不利。
过于急切的追击,和之前短暂交手的顺利,让聂思齐有些大意,对这次战斗的准备不够充分,感到有些棘手。
然谷的变形能力和应变思维有些超出聂思齐的预期,拳掌的打击无法对他造成有效伤害,余光瞥到角落里的肉块,聂思齐咧嘴一笑。
“看来要回归原始,直接把他撕碎了。”
双方各自拟定了新战术,不约而同的向对方冲去。
两人的距离瞬间拉近,然谷的身体猛然膨胀,变成一张柔软的薄膜,试图将聂思齐整个人包裹起来。
聂思齐连忙调整身形,双手护在面前,防止口鼻被封住,导致窒息。
然谷薄膜状的身体覆盖在聂思齐身上,与聂思齐双臂接触的一瞬间,聂思齐猛然发力,将面前的薄膜撕开一道裂口,保证自已顺畅的呼吸。
没有理会被撕开的裂口,然谷操控着其余的身体部分继续向聂思齐身上蔓延。
无形的软肉迅速包裹住聂思齐全身,任凭聂思齐的力气再大,也只能通过四肢发力,无法像然谷一样用全身的各个部位发起攻击。
察觉到然谷的意图,聂思齐连忙撕扯身上的肉块。
奈何然谷的反应也不慢,全身上下不时长出微小的眼睛,早就将聂思齐的动作收入眼底。
在聂思齐的碰触到然谷之前,然谷提前把那片区域让开,主动让开一片空白,使聂思齐只能抓到他自已的身体。
见抓取无效,聂思齐又冲向一旁的墙壁,想通过撞击打落然谷的纠缠。
然谷故技重施,将迎向墙壁方向的身体调走,还给聂思齐加了把劲,让聂思齐自已重重的撞在了墙壁上。
接连两次失败,聂思齐只好再次深吸一口气,进入超负荷状态。
周围的一切又慢了下来,聂思齐用双手快速抹去包裹在身上的然谷。
然谷感到聂思齐的速度又突然变快了,自已来不及反应,被聂思齐撕开了大量的组织。
可是聂思齐只有双手能够有效行动,然谷的全身都是武器,被扯开的肉块又重新寻找角度,再次攀上聂思齐的身体。
然谷在内侧变出大量的骨针,刺入聂思齐的皮肉中,将自已进一步牢牢的和聂思齐固定在一起。
“啊!”
察觉到然谷卷土重来,全身上下传来被针刺的感觉,聂思齐惨叫一声,解除了超负荷状态。
血液在无数伤口中渗出,虽没有一处致命,但聂思齐全身都遭受了切实的伤害。
“聂技术员,看来,是我赢了呢。”
包裹住聂思齐的肉块上长出一张人嘴,挑衅的宣告胜利。
聂思齐从突然的疼痛中恢复过来,不屑的回应。
“是吗,你确定吗?”
然谷不解,自已明明已经占据了上风,聂思齐的反击全都无效,不知他哪里来的自信。
有些被聂思齐的狂妄激怒,然谷将骨针进一步伸长,刺入到更深的组织中。
全身的痛感再一次传来,这一次聂思齐没有惨叫,反而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聂思齐嚣张的样子让然谷十分不爽,正准备再次发难之际,忽然也感到全身传来的不适。
然谷能控制全身的细胞,也能收到全身细胞的反馈,此时与聂思齐接触的那部分细胞,纷纷传来无声的求救,急切的宣告着危险。
然谷感到自已的骨针正在被溶解,与之相连的细胞也在大规模死亡,一时之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这是什么?细菌?病毒?你在自已体内藏了毒?”
然谷不解的质问,聂思齐笑而不答,默默感受着身上的负担逐渐变轻,伤口的痛楚也小了许多。
基于对全身细胞的控制,然谷从未因疾病或毒素而倒下,这次的较量也绝不会轻易认输。
迅速长出各种解毒用的内脏,增强体内的循环系统,然谷全力对抗着本体不明的毒素。
结果出乎然谷的意料,细胞的大规模死亡沿着循环系统开始蔓延,连新长出的解毒器官也未能幸免,全部阵亡于未知的毒素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