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重也想进山,昨晚下了雨,萧重觉得可以上山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碰到野生木耳之类的。
蘑菇什么的想都别想了,萧重认识的没几种。
不能太贪心,有一个健康的身体已经很好了,萧重如是安慰自已。
萧重背着背篓拿上镰刀,牵着萧燕崽崽上山。
今天时辰还早,萧重就带着萧燕在山脚下晃悠。
这一轮的金银花已经被采摘完了,距离下一次开花还需要一段时间。
得找些事儿做,萧重在心里盘算着。
萧重脑中灵光一闪,拉了拉萧燕,问道:“崽崽,知道附近哪有成片的竹林吗?”
萧燕照例不说话,拉着她就走。
萧重照例被灰狼驮得分不清东西南北,在晕头转向之中到达了目的地。
看着满地的灰帽白伞,萧重惊呆了,赶紧摘一朵闻闻味道。
香的,哈哈哈哈……
萧重压住内心的狂笑,赶紧行动,都是她的,快到筐里来。
竹荪啊,这可是山珍!
那些短视频没白看,萧重开心的嘴角都没下来过。
虽然她不需要拿着竹荪卖钱,但她可以给家里人吃。
里面还有不少小白菇,萧重直觉它们也是能吃的。
不过她顾不上采,决定明天再来一趟。
萧重采了一背篓,拿出竹哨呼唤萧燕崽崽。
没一会儿,萧燕便骑着狼王飞奔而来,然后一跃便来到了萧重身边,还随手塞给她一个野果。
萧重看到狼王早已不再害怕,毕竟是经常喝她炖的大骨汤的狼。
“崽崽,姑姑要回家了,你让狼后给我带个路,行不?”
萧燕闻言,拉着萧重的手往前走,几只狼也紧随其后。
萧重知道,这是她也要回家的意思。
临到快到山脚下的时候,狼王警觉地嚎了一声。
萧重停了脚步,拉着萧燕站立不动。
她似乎听到了有人从山坡滚落下去的声音。
保险起见,萧重小声对狼王和狼后道:“你们两个天黑了再下山。”
万一被人看到了,只怕他们一家都不能在村子里待了。
狼王点点头,又冲刚才的地方发出一声警告似的低嚎,才带着狼后转身朝密林深处去。
萧重牵着萧燕继续往前走,丝毫不担心滚下山坡的那人,甚至连瞧都没兴趣瞧上一眼。
之前,整个林家村只怕只有林丫敢孤身一人闯狼山。
现在,这个苦命人换人了。
狼山,有胆子来,就得有本事能承担后果。
时不时的狼嚎声传入村子,要是还有人以为狼山是徒有虚名的,那你尽管来试。
萧立警告过萧燕,不许狼随便伤人,所以狼们只是警告。
躺在草丛里的林草,看着身穿崭新衣衫的林丫背着背篓从狼山上下来,怒火中烧。
她林丫到底凭什么?
她不服!
这厢慢悠悠下山的萧重在家门口碰到一个手拿折扇的翩翩贵公子。
兄长不在家,萧重没有跟他攀谈的打算,正欲进门。
却听那男子道:“姑娘,在下欲寻见过电灯之人,不知姑娘可代为引荐。”
萧重面上不显,心中却如惊涛骇浪,看来大哥送书归来之时没把尾巴清理干净,让人寻到家门口来了。
萧重所料不错,此人正是宁氏书铺的东家,柳景川,也是当朝丞相府三公子。
萧重轻施一礼,道:“小女子不知公子所言为何,家中兄长不在,还请公子莫要纠缠。”
说罢,便准备关上家门。
“等等”,柳景川伸手拦了一下,“姑娘背篓里是白玉竹荪吗?在下愿出高价。”
跟古人说话就是费劲,高价?多高?
不过,这人倒识货,萧重少了一些不耐,道:“遍寻满山竹林,只得这些。可匀一些给公子。”
柳景川把折扇合上,一只手随意拿着用它轻击另一个手掌,“那咱们一人一半,我付一百两银子。”
萧重点头,“可。”
说完起身回家拿了一个箩筐,匀了一半出来,把剩下的竹荪连同背篓一起交给对方。
萧重原本一直轻低着头,只在接对方给的银票时才稍稍抬头。
柳景川收回银票,道:“等等,在下可曾见过姑娘?”
萧重摇头,“不曾。”
柳景川又道:“那为何觉得姑娘如此熟悉?”
呵,好老套的搭讪方式。
萧重冲院子里喊道:“红嬷嬷,收这位公子100两。”
交易完成,小厮丁山不忿道:“少爷,这些子东西,哪里就值100两?”
柳景川斜他一眼,给了他一扇子,“怎么不值,在汤里加个一两片就能多卖十两八两,你算算这筐里有多少。去,让车夫把这些火速送回宁仙居。”
丁山惊道:“少爷,您不回去呀?”
只见柳景川轻轻摇了摇折扇,道:“你没看见那姑娘对我避如蛇蝎,你家少爷我怎么也要等到她家主事之人回来再说。还有,我总感觉那姑娘给我的感觉很熟悉,就像在哪里见过她一般。”
丁山郁闷,他家少爷不会看中这个乡野丫头了吧?在他看来,这小丫头就是一副骷髅架子。
院内,红嬷嬷恭恭敬敬地把银票递给萧重,道:“老奴瞧着那公子也不是胡诌,姑娘与他的眉眼确有几分相似。”
萧重接过银票,没多想,天下之大,相似之人何其之多,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是他们孤陋寡闻了。
与其好奇这些莫须有的,还不如再上山采一些竹荪来得实在。
萧重问:“那人走了吗?”
红嬷嬷答道:“没,在门口一个树荫下面坐着。”
看来,今天是出不去了,萧重郁闷。
索性取了之前烧制的松果炭来制蚊香。
林草一瘸一拐地从山上下来,走到萧家院墙边,恰巧听到那小厮说“这些东西哪里值100两”这句话。
林草留了个心眼,把身体往墙后藏了藏,想看看是什么东西,奈何却什么东西都看不到。
无奈,她只得继续往前走,还特意走到那个树荫下面,矫揉造作地擦擦汗。
她本以为是我见犹怜的动作,却只见那贵公子嫌恶地皱皱眉。
这下,就算她脸皮再厚也没脸再继续待下去。
如果是在村里,她还可以借势攀个高枝。
可眼下,四周空无一人,丝毫没有她发挥的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