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我真没有送别人或者卖了出去,只是您送的东西都贵重,我仔细收着呢,而且那些一般是催妆或聘礼,我戴出去不合适。”
原来她知道这是做什么的,怎么就不能想到她对她也是有情的呢。
笑话,成兆韧在如常这比亲妹妹都亲,跟如曈几个孩子都是她看着长大的,她最偏袒成兆韧了。
亲手浇灌的小树苗好不容易长大了,怎么能让自已撅了呢。
“殿下尽管放心,我的嘴严得很。”所以不用金钱贿赂,她知道什么不该说。
成兆韧看她不仅是嘴严,心也严得很,凭她花样百出各种暗示明示,都进不去。
“你还是扶我去书房吧。”
“那殿下早点处理完,今天就别太晚了。”她现在手上几万的兵马,日日早起晚睡挑灯夜读,还是有看不完的文书密函。
如常本来不想管她睡觉,但思来想去还是放心不下,万一她今晚猝死,那岂不是完蛋了。
于是交代了拂诗跑一趟,把一头扎进书房的郡王请回房。
“小姐,十百姐姐说郡王殿下又发热了,叫您过去看看呢。”
如常披上衣服就出门了,陪了她一夜,第二日的百官祭祀齐齐缺席。
大魏每年清明后第一日都要祈福祭祀,请求先人庇佑,国顺民安,就是文武百官在祭坛静静站着,听皇帝诵经文,最后行个礼。
作为百官里唯一的女人,成兆韧原是一定会去的,但今早她一睁眼就看见贺如常的睡颜,实在是不忍心打扰。
不能怪如常,她一直以为成兆韧不会去,因为这人别说祭祀了,每天必不可少的上朝都没去过。
狂傲如她,怎么可能带着伤奔波应付,就为了一个搞面子功夫的祭祀?
成兆韧发现贺如常这人对她的躺椅情有独钟,在上面睡的格外香,她轻手轻脚下床,想更近地观察一下,还没等她蹲下,贺如常就睁开了眼。
“不骗你,你这个年纪,多睡会儿觉还能长高。”嗓音里带着刚睡醒的沙哑,还有一丝不耐烦,很真实的大小姐。
“去床上睡,备好早饭再叫你。”
如常闭着眼深吸一口气,不情不愿坐起来,郡王殿下都起了,她怎么能接着睡,还去床上睡。
晚起就很有问题了,也多亏成兆韧从不计较,才纵得她敢跟郡王一同起床,在这么放纵下去,要真要比殿下起得还晚了。
不成不成。
“昨个儿交代了厨房做荷叶粥还有水晶虾饺,殿下先梳洗,马上就传饭。”
成兆韧刚才还扬着的嘴角眉梢立马掉了下来,她不想让贺如常拘着束着,这么小心翼翼。
这不是真的她。
不日便要南下,就给她的时间不多了,到时候再次分开,万一她又被安排了相亲,恰好看对眼了,真的嫁做人妻,她还能去抢婚不成?
成兆韧略一思索,觉得也不是不行。
她吃早饭时告知了如常这件事,是南下不是抢婚。
“江淮一带流匪成患,我要去一趟,到时候你就回家吧。”
如常一听便心道,坏了,那里还有她挖墙脚挖走的人,有几个甚至是她当初安排带头做匪的,虽然交代过让他们见到郡王就投降,但是如常怕他们说漏嘴啊。
希望那些人演技过关!
“圣上让你去的?”
“我自请剿匪,他们不是真正的土匪,而是水患那年走投无路的百姓,圣上的办法就是杀个干净。”
成兆韧亲自走一趟,很容易降服那些人,那时候收为已用,何乐而不为。
就是怕路途辛苦,队伍里全是男人,或者打仗时万一出什么乱子,不能带上贺如常。
“我确实也不懂行兵之事,那就多谢殿下体恤了,我外祖家在那边有生意,听凭殿下差遣。”
成兆韧再次听见这话,忍俊不禁,“是,我总算明白你外祖家生意有多大了,你自已的生意也不差吧,怎么,不愿意听我差遣吗?”
听听她说的像什么话,如常一手做大的驿站生意,没人比成兆韧用的更多了,她都用了两三年了,还有脸问。
如常颔首微笑,“我那小买卖,就差跟着殿下您姓了。”
“不如你也跟着我姓,这样就还是你的生意。”
什么?抢她钱还要她做家姓奴?太过分了,真是太过分了!就知道这丫头片子没安好心,终于按捺不住了吧。
“殿下说笑了,臣女怎么配得上呢。”
成兆韧自认含情脉脉,“你配得上。”
如常:我呸。
她笑而不语,真怕自已骂她,这两日自已大逆不道的地方有点多,虽然郡王一点都没说她反而看起来很高兴,但她不能继续猖狂了。
求您赶快南下,还我一点清净吧。
不对,“殿下你伤口好了?是要等养好伤再走吧?”
成兆韧摇了摇头,“早日出发,在路上多花些时日也是一样的,我早走几天,那些人就多怕几天,说不定我们一到,就收到了投降书。”
如常赶紧夸夸,“殿下深谋远虑,都听殿下的。”
成兆韧停下喝粥的动作,等着如常再说些什么,结果到此为止了,她什么也没再说,不再劝劝吗姐姐?她可以等伤好了再走啊,只是想听如常劝她而已……
自已说出口的话,怎么着都得办,成兆韧又走了,坐上豪华的车驾,带上贴心奴仆,晃晃悠悠去南边了。
如常得到了成府管家权,虽然之前这权也是在她手里,但是拾泉跟十百几乎把所有事都办妥帖了,没什么她要操心的。
现在她们都走了,留下如常看家。
“你在贺家住着就好,三五天的回家看看,不成问题。”这是成兆韧原话。
还真把这当她家了,才不要,贺家多舒坦,她还要回去参加如曈妹妹的婚礼呢。
她不露面,只私底下跟贺如曈说说话,因为她一旦被抓住,那些人必定明里暗里点她还不嫁人这事,大喜的日子就别闹得不好看了。
“若是有人拿我不嫁人这事找你麻烦,你就说是郡王殿下不让的,我现在是郡王府的人,她们不敢说三道四。”郡王这大牌还挺好用的。
贺如曈在如常面前不装淑女,“哼,她跟个莽夫似的,没想到还算有用,姐姐我都担心坏了,祖母再三跟我说你无事,看见你了我才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