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颜,你也认为他不在了吗?”林若溪阻断言颜未说完的话。
这个他指的是谁,二人心照不宣。
“你并不认为,你也没有放弃不是吗?”还未等言颜回答,林若溪又接着说。
“若溪姐……”,言颜的话堵在喉咙里。
她确实没有放弃,只要没有明确消息说她哥哥已经死了,她都不会放弃。
可若溪姐不一样,从二十岁到二十六岁,六年的等待,六年的青春年华。那是六年最美好的光阴。
而现在依旧在这莫须有的等待中,一年又一年。谁也不能预料这份等待后的最终结果会是什么。
也许就仅仅只是岁月的蹉跎,对一个花样女孩的耽误。
青春无价,就光在这豪门圈子,联姻的筹码,年轻都是其中一项优势。
她不想因为哥哥再耽误若溪姐。
林若溪知道言颜的意思,她继续开口,“颜颜,你不用劝我,也不必担心我。我有我的放不下,也很清楚我在做什么。”
尽管很多人说她傻,也有很多人劝她。可她想给那份感情一个交待。
言颜看着林若溪坚定的眼眸,最终,只回了一个字,“好。”
虽然她自已不相信爱情,但或许,这世上,男女之间也还是有那份无法割舍的真挚感情存在的,她不能让别人也不相信。
言琛,林若溪,曾经的金童玉女。
只可惜,言琛六年前失踪,杳无音讯。
郊区疗养院,迟睿林正在院里凉亭陪顾蔓芸堆积木。
今天一大早他就来了,算是给顾蔓芸补过生日。几乎每年如此,言颜在顾蔓芸生日那天会来,迟睿林便会特意避开这天,第二天才来。
若严格说起来,其实每年迟睿林来疗养院的次数应该更多些,谁叫他是闲散人员呢。
“女婿,这里是这样搭对吗?”顾蔓芸拿着一块积木问迟睿林。
女婿这个称呼是迟睿林反复告诉顾蔓芸的,而且还跟顾蔓芸约定这是他们的秘密,不能让言颜知道。
当然,顾蔓芸其实不太明白女婿是指什么,也经常第二天就忘记了头一天所发生的事。
迟睿林接过积木,微笑着颇为耐心地再跟顾蔓芸讲解一次。
凌策在一旁看着,迟少在顾女士面前应该是最温柔的了吧,每次都像哄小孩一般不厌其烦。
顾蔓芸走进草坪放风筝时,凌策趁机汇报一些事情。
“迟少,今天凌晨言齐安飞Y国了。”
迟睿林听到,眼神变凌厉了些,露出一阵嘲讽,“动作挺快。”
“也是,他那点私人财产快被他折腾完了,自然是要紧张些。”他继续呲笑一句。
“那我们需要过去吗?”凌策问。
“不必,他还没有那个本事。”
言齐安亲自过去又如何,他若有那个能耐,当时展云集团就不会在他手里一落千丈了。只可惜,这么多年了,他还是不清楚自已到底有几斤几两。
话落,迟睿林的电话响起,他走去一旁接听电话,尔后便回来吩咐凌策,“订今天下午的机票,飞F国。”
看得出来还挺急,凌策有些好奇。
“迟少,是发生了什么事?要不要我陪您一起?”
“不用”,迟睿林拒绝道。凌策一起去反而容易引起关注。
这下凌策更好奇了,若他没记错,那位李小姐当时好像就是被发配去F国的。
迟少这次又想闹哪样?
两日后,Y国,言齐安终于约见到他的私人投资朋友。
“艾尔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言齐安的语气并不好。
一开始说这投资可是稳稳的,他下家早就找好了,也早就签了合同,现在临近要交货了,却说货出了问题。
“言先生,做生意出现状况是很正常的,它有它的利润也有它的风险,现在出现问题也不是我想要的。”艾尔森的语气也不好,他已经电话解释过很多次,但这位言先生似乎很不懂,很难打发。
“艾尔森,那你总得给我一个交待吧?”
“言先生,上家已经同意按合同内容未能交货条款赔偿你的损失,这已经是他们给出的交待。”艾尔森再次解释。
“可我已经签署了下方合同,如果我不能交货,我赔偿的损失将会更多。”言齐安缠着不放,难掩内心的急躁。
这项投资占据了他私人财产的百分之八十,本来是想大赚一笔,以后在与言颜争夺展云集团时能有更多筹码,没想到前面都很顺利,最后两周时出了问题。
如果他交不出货来,他要赔很大一笔。
艾尔森不再有耐心,他是商人,商人讲究利益,他今天能出来当面再跟言齐安解释,已经是给了情面。
“言先生,恕我直言,那就是你的事了。上方已经按合同赔偿违约金,他们的做法不存在问题。其他我已经无能为力。”艾尔森说完后起身。
签署高额赔偿金的下方合同,是他自已没有去规避风险。这样操作,让人钻了空子也不无可能。
艾尔森甚至要严肃考虑以后与这位言先生的合作。
几小时后,一通神秘电话打往F国。
“先生,言齐安找到了蒂森庄园。”
“这一次,他倒还费了些心思。请他进去。”电话那头传来清冷的声音。
“另外,听说言先生怕狗,记得把庄园里那几条巨型猛犬放出来。”那道清冷的声音继续吩咐。
F国,某俱乐部,令南潇见迟睿林挂掉电话。
忍不住吐槽,“我说,你对言大小姐的事还真够锱铢必较哈。”
“就说最近这两件事”,令南潇掰着手指一一道来。
“徐岭揩油未遂,你把人家手敲断。”
“言齐安提起那场火,吓到了言大小姐。你断了他的财路,还放狗来吓你这老丈人。”
“偏偏这些事,你又还要寻些别的名头,一点儿也不落到言大小姐身上去。”
“你说,你还有什么不能做的?”
迟睿林掐着酒杯晃动两下,没理会令南潇的碎嘴,倒是认真提醒他,“她现在不是言大小姐了,是迟少夫人。”
“是,她现在是迟少夫人,迟太太,你老婆,满意了吧。”令南潇无奈。
迟睿林没理他,浅喝一口酒,微微上扬的嘴角,像是表达“满意”。
令南潇还能说什么,迟睿林向来在他们这群人面前拽狂的像二百五,可在言颜面前那就是感情怂包一个。
他算是为数不多知悉迟睿林真实心思的人。
在他理解,迟睿林对外是浪荡公子,实则就是患得患失,十足的恋爱脑。
“喂,你但凡有点本事,倒是在言颜面前表露一分。”令南潇不由得刺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