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荣衍又问了一些细节便让人将载春老者带了下去。
“载荣医士只知道三王爷确实是失去了记忆,也就是三王爷失踪后的半年内,而他又在椿城居住了将近七年的时间,还和捡到他的李燕成了婚,可是我们也不知道这将近七年的时间里三王爷有没有恢复记忆。”
南荣衍将桌案上的密信随手丢进炉子里烧毁,“南荣衡能用旁人的尸骨代替我那个三皇兄,那四具烧焦的尸骨又如何证明就是南荣基的?”
望舒道:“王爷,三王爷的左手小拇指有残缺,可以确认那四具尸体的其中一具就是三王爷,而且李燕当时怀有身孕,应该不会错的。”
南荣衍捏了捏眉心,十六年前南荣衡登基,也是这年,南荣衡找到了南荣基的下落,彻底将他除掉,南荣衡才能安心的坐在皇位上,毕竟南荣基可是先皇最钟意的皇子。
这个结果南荣衍也早该想到了,当年南荣基的部下退隐的退隐,‘贪污’的‘贪污’,也就剩下个石卓航和莫正山了。
查无可查,南荣衍也得打道回府了,闹了这么大动静,什么都没查到,白忙活了。
京城那边也是得到了消息,有的人信有的人不信,还有的人希望南荣衍真的就此消失。
端国公心中最是忐忑,宁江的那次刺杀正是他安排的,可他的人一个都没有回来的,甚至连封密信都没有,猛地听说南荣衍失踪,他也是猝不及防的被吓到了。
孙大人也是第一时间来他府上商议,端国公见他来了,呵斥道:“你这个时候来我府上干什么,要是被人看见了,你我性命不保。”
“端国公,如今人人自危,动手的可不止我们,南荣衍遇到三次刺杀,暗地里被除掉的不知道有多少。宁江那边的传信让慕将军的人拦了下来,消息是从宁州传来的。”
“失踪不是死了,你现在赶紧回去,什么都不要做,管好自已的人,除非亲眼见到南荣衍的尸体。”
孙大人也没了来时的从容,被端国公训斥一番后便匆匆离开了国公府。
慕晚让人将所有有关南荣衍的消息都拦截了,但还是把一些密信放进了京城,她就是要告诉别人,她拦了不过是没拦住全部罢了。
同时也让苏砚盯紧了那些信的去向,孙大人便是其一,孙大人看到信便去端国公府的事自然也是瞒不住的。
“我记得魏家和端国公府是亲戚啊。”
银玉道:“魏老夫人和端国公府的老夫人是亲姊妹。”
慕晚又将十七叫了过来,问他审的怎么样了,十七挥手,老四便押着一个船帮的人进来了,那人一进来便求饶,说他什么都不知道,当即就把魏启供了出来。
知州二话不说就去了魏家拿人,慕晚知道的时候知州已经把魏启抓到了官府,还得意洋洋的请慕晚去审问。
慕晚勉强带着笑容对知州道:“可真是雷厉风行,当个知州委屈你了。”
“将军谬赞,下官惶恐!”知州觉得慕晚神情不太好,怎么看怎么有点强颜欢笑的意思,许是逸王下落不明,将军太过忧虑的缘故吧!
慕晚深呼一口气,跟随知州去了府衙,魏家老小都在围在府衙外呼喊,他们一见到慕晚便扑过来跪拜。
“将军,将军,我儿冤枉啊,他断然不会与贼人勾结,置逸王于死地啊!”
“将军,父亲从不知陌公子便是逸王殿下,谈何刺杀。”
知州呵斥,“慕将军面前哭哭喊喊,成何体统,将军自然不会冤枉好人,还不速速退下。”
慕晚见到了魏启,他已然退去了锦服换上了囚犯的白衣,魏启还在还是懵的,双手颤抖不已,脸色也白的吓人。
“将军,此事与草民无关啊,将军,草民绝对没有与贼人勾结,更不敢置王爷与您于险地。”
慕晚抬手,十七便让其他人都下去了。
知州道:“船帮的人已经招供了,就是你指使的他将火油藏在船上,本官也在他家搜出了你给他的一百两银子,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魏启神色慌张,心里咯噔一下,他抓住慕晚,就像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疯魔道:“有人陷害我,我是被人陷害的,将军,请您为草民做主,为草民做主啊!”
他一下一下的磕在地上,没几下额头便破了皮,鲜血顺着他的鼻梁滴落,任谁看了都会认为他受了天大的冤屈。
慕晚看见这一幕都觉得头疼,人心最是难测,尤其是那些争权夺利的,尤其牵扯到朝堂,是人是鬼难分难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