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半夜,小柔疯了一样跑出去,大喊,“林姑娘上吊了,林姑娘上吊了。”
她不知道该找谁,只能去拍打木槿的房门,“木槿姨娘,林姑娘上吊了,木槿姨娘,快开门啊!”
木槿听见动静匆匆披上衣裳就出去了,小柔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哭喊道:“林姑娘上吊了。”
木槿吓的腿一软,连忙跑去林岁欢屋里,两个小厮正合力把林岁欢从白绫上弄下来。
院里的其他人也被惊醒了,围在林岁欢的屋子外面,还有人去禀了慕淮,慕淮有些头大,穿上衣服就去了。
石不苟睡的迷糊,看见慕淮起身,外面又有些吵闹,他也摸黑穿上衣服一块跟着出去了。
“好在发现的及时,眼下服了药,并无大碍,只需好生休养,不可再动气。”
石不苟还不知道慕淮要当爹的事,但是他可认识林岁欢,看见是她还吓了一跳,心想慕淮怎么把人接府里来了,慕晚同意了?
“你胆子也太大了吧,什么时候接来的,你妹知道么?”
慕淮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她比我先知道。”
石不苟的嘴角有些抽搐,“你的意思是,林岁欢是她接到府上的?”
他不可置信的看着慕淮,就算天塌下来了慕晚也不可能把一个莺花接到府上,还主动接来。
慕淮皮笑肉不笑的看着石不苟,用异常平静的语气说出让人想死的话,“我要当爹了。”
“你要……咳咳咳……咳咳咳”
石不苟差点没被自已的口水呛死,缓了好一会儿才把慕淮说的话消化掉,他说他要当爹了,自已最好的兄弟,也是整个东黎,整个天下最不正经的人,他要当爹了。
他把石不苟拽到一边,“你发什么疯?你给谁当爹?你当谁的爹?”
尽管石不苟心里清楚慕淮这次说的是真的,可他真的不敢相信,怎么突然就要当爹了,他还一点信儿都不知道,瞒的那叫一个死。
而且...他刚跟着慕淮去竹意轩,那殷勤劲就跟狗看见肉包子似的,一点都不像要当爹的人。
“我当你爹。”慕淮道。
石不苟下意识回道:“我是你爹,不是,什么情况,林岁欢?她肚子里是你的?”
慕淮点头,石不苟不知所措的挠了挠头,好像这个孩子是他的似的,“你疯了吧,你让林岁欢...你...你脑子是让驴踢了吧,林岁欢啊,大哥,你没事吧?”
“你以为我想啊,小爷是让算计了,否则你觉得我有几个胆子敢这么做,为这事,老头差点把我扫地出门,我在祠堂跪了两天,眼都不敢闭,就怕我老子上来把我带下去。”
石不苟搓了搓脸,尽量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慕淮现在能全须全影的站在这,应该已经把这事解决了。
“怎么过去的?”石不苟问。
慕淮往后一靠,“大伯母抬了木槿做妾室,把孩子给她了。”
“你妹给你那俩通房?”
“什么俩,一个,其中一个,一个妾。”
“几个月了?”
“差不多有两个月了,就从菱舟回来之后,咱们不是去过几次么。”
石不苟不由得佩服起林岁欢,“她胆子比你大,竟然敢算计你,也等于把慕家圈进去了,现在还能活着,简直不可思议。”
慕淮往屋里瞥了一眼,“三个老头怕我哪天没了,留个后。”
慕淮这么一说石不苟就明白了,“行了行了,围这么多人,管家,让他们都散了。”
林岁欢的事只有极少数人知道,就连二伯母和四叔母都不知道,只有三位叔伯,慕晚他们这几个知道,当然还有府医。
管家已经让其他人都散了,林岁欢上吊的事慕淮也下令不准告诉叔伯他们,全当没有这回事。
慕淮问木槿,“怎么回事?”
木槿低着头,蜀葵脸都白了,觉得是自已白天那番话刺激了林岁欢,若是她真的出了什么事,那自已……
她赶紧跪了下来认错,“公子,是奴婢的错,求公子开恩!”
木槿也跪了下来,“公子赎罪,白日林姑娘吵着要见您,蜀葵便和她吵了几句,都怪奴婢没有及时阻止,公子要罚便奴婢吧。”
慕淮捏了捏眉心,烦躁的摆了摆手,“下去下去吧。”
木槿起身行礼,道:“奴婢还是留下来照看林姑娘吧。”
慕淮点头允了,他进屋去看林岁欢,林岁欢迷迷糊糊的睁开眼,慕淮的面容一点一点的变得清晰,她突然起身抱住他。
林岁欢轻声哭泣着,诉说着她对慕淮的思念,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打湿了慕淮胸前的衣服,楚楚可怜的模样十分惹人怜爱。
慕淮轻轻拍着林岁欢的背后安抚着,“怎么了这是,想不开要上吊,我告诉你啊,自戕这种事是不允许在府里发生的,不吉利,要是让家里老头知道了,你就别想再待在这了。”
林岁欢把慕淮抱得更紧了,“公子,我好害怕,我真的好害怕。”
“怕什么,府里这么多人。”
石不苟把十七拽到自已身边,“慕晚呢?”
十七如实道:“处理军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