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祁煜到仓库的时候,雇佣的工人也到了,祁煜看着我打开仓库门,一个大箱子放在仓库里面,祁煜看了看,好奇的问我:“到底是什么?”
“晚些你就知道了。”
我依旧不回答他,祁煜的好奇心蠢蠢欲动,绕着箱子,搬运机器人差点被他气到骂人。
等东西上车,一路搬到祁煜一早停在附近港口的游艇上,他亲自掌舵,将船开到远离陆地,没有人的地方。
“现在可以告诉我里面是什么了吧?”祁煜站在长三米,宽两米,高50公分的箱子前,好奇的问我。
我拿出撬棍,准备打开木箱,祁煜抢过撬棍说:“让我来。”
他将撬棍卡在箱子缝隙里,一个用力,钉子被拔了出来,木箱盖被打开,里面是用来固定,防止防撞伤到里面东西的泡沫。
扒开那些防止伤到里面物品而放置的东西,一架灰白色的骸骨出现在祁煜的眼前,他的手指有些颤抖,小心翼翼的扒开覆盖的保护层,突然扭头看我说:“你怎么会有这个?”
我低头看着箱子的骸骨,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它的时候的震撼,它被安置在一个很高的圆柱体鱼缸里,仰着头,像是在咆哮又像是对命运的不甘。
“在N109区的时候,打劫的。”我轻描淡写的说:“是雷温家里的,你应该见过,雷温的儿子欠了巨额的赌债,为了还债就把这个卖了,我恰好遇到,就用了些手段。
她应该很想回家吧。”我抚摸着人鱼骸骨的尾巴,呈扇形的尾骨苍白脆弱,我不敢用力,于是说:“听说利莫里亚的遗迹就在临空市附近,我也不知道利莫里亚到底在哪,不过它是人鱼嘛,只要把她送归大海,她就能找到家的吧。”
祁煜看着我,眼神无法形容,他的情绪也让我不知道怎么说,复杂难测,忧伤和欢喜,怨恨与爱恋纠结。他深深的看着我,然后突然就把我抱在怀里,紧紧的搂住,就好像要把我融进他的骨血里似的。
“祁煜,帮我给这个小姑娘找一片最漂亮的海吧,我们送她回家。”我拍了拍他的背说。
“嗯。”祁煜嗯了一声,在我的肩膀上蹭了蹭,才小心翼翼的把箱子合上然后带着我来到一片陌生的水域。
我们齐心合力的把人鱼骸骨送回大海里,祁煜站在船头好久,好像在默默的哀思什么,然后他用一种我听不懂的语言吟唱着一首忧伤又带着美好祝愿的歌谣,这个歌我曾经听过,幻境里的小美人鱼,坐在礁石上,就一直在哼唱这个调调,听不懂,却美好的不像话。
不愧是有海妖之称的人鱼啊。我在心里感叹。
回到祁煜家里,他今天兴致不高,懒洋洋的粘着我,说好久没见了,要亲自给我做饭吃。
我坐在祁煜家里,随意的翻着他放在沙发上的杂志,突然一张邀请函掉了出来,是临空博物馆的邀请函,邀请祁煜参加利莫里亚展厅的剪彩仪式。
之前我看过这个新闻,说是临空市文旅局和深空学会合作,邀请著名画家祁煜共同监制完成了这个展厅,重现利莫里亚的辉煌。
前段时间祁煜又一直忙的不见人影,没想到这么快就已经做好了。
祁煜端着饭出来的时候,看到我手里的邀请函,问:“想去看看吗?”
“想。”我很坦诚的说。
身边有一个现成的漂亮人鱼动不动就撒娇卖萌,他在艺术领域表现出来的天赋和能力让人惊叹,实力也很强大。对另一个物种好奇也好,或者只是对他的好奇也好,我对这个艺术馆确实很有兴趣,尤其是它还是在一个利莫里亚人的监制下完成的。
“你对利莫里亚这么好奇,确实可以去看看,为了这个展馆,我还借给了艺术馆我的两块利莫里亚建筑物石雕作参考。”
“利莫里亚建筑石雕?你还有这种东西?”
“无意中得到了,我当初可是花了大价钱的,一直当宝贝收藏着呢。”祁煜并不想多谈这个,只是歪着头问我:“你要不要作为我的小助理,和我一起去参加剪彩仪式?当天艺术馆会邀请很多记者和艺术家,收藏家参加开幕会,人少,参观的话不需要排队,也不拥挤。”
我夹了一个甜虾刺身,没想到祁煜刺身做的这么好,有【生命】异能在手,没了寄生虫的困扰,我放心的品尝着鲜甜在舌尖绽放,一边点了点头说:“那助理需要做什么吗?我没当过助理呢。”
“我也没有请过助理,也不需要你做什么,只要陪着我就行了,剪彩仪式当天我有一个小采访,和人谈一下我关于利莫里亚的创作灵感,以及建造展馆途中发生的趣事之类,你可以等我采访完毕,我们一起去看展馆,我和你详细讲讲我的创作心旅历程。”
“好啊,那我能提前听听剧透,祁煜大画家在这次工作中,有发生什么记忆深刻的故事吗?”我用餐巾纸卷成一个桶装作采访的样子问祁煜。
祁煜装模作样的想了想说:“这倒是没有,毕竟有很多深空协会提供的图像和视频资料,关于场馆的设计和制作有很多人负责,我只需要提供一些艺术上的建议,以及残缺的图案复刻。
如果说真的有什么特别的事情的话,就是工作要求保密,然后工期又紧,每天都在和人讨论场馆建筑,艺术画作之类的事情,还有要画一副关于利莫里亚的画,忙到我都不能和保镖小姐一起吃饭了,很想她。”
哎?我愣了一下,这条小鱼神色认真,用说不出的缱绻目光看着我,像是在告白一样。
他的情绪也温柔而充满爱意,欢欣雀跃的,让人待在他的身边都感觉舒服。
我脸颊有点热,这么直接的吗?
祁煜看我不说话,但是也没有反感的样子于是继续试探的问:“那,保镖小姐有想我吗?”
我擦了擦嘴,有些不好意思,不过还是抬头看着他,玩笑一般的说:“怎么能不想呢?我的雇主失踪了一个多月呢,除了信息一次都没见过,这工资我拿着都感觉心虚。”
“只是因为没有工作却拿工资感觉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