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技巧,就硬美。
就那么一个简单的动作,性张力直接拉满。
房间挺大,但没多少家具。一张小圆桌,两个懒人沙发,一个床头柜,连台灯都有不起。一个衣柜,一张双人床。玄关处一个鞋柜。
玻璃小圆桌桌面上放着一个粉色的花瓶,插着几支干枯的粉色假花,其余的什么装饰都没有。
家具,窗帘,墙壁,包括天花板都是蓝色系的,整体看起来倒也算养眼。
低马尾端端正正坐在其中一个浅蓝色沙发上,本子和笔端端正正的摆在腿上。
她脚上已经换了粉色塑料拖鞋,床尾整齐的叠放着粉色睡裙,很显然她也想趁白天暂时还没什么危险去洗个澡。
副本的夜晚,很危险。
这是所有人都默认的事实。
玩家们通常尽量在白天搜集线索推进度,晚上找个安全点的地方苟起来。
直播全球共享,就算新人也多少懂得副本中一些基本的保命方法。
面对事关自已小命的生存问题,人类总能爆发出惊人的潜力。
不过琴酒是个例外。
他只是实在受不了身上的血腥味。
游戏嘛总要有游戏规则,当然在琴酒找系统了解到他不用担心死亡问题之后,他就彻底放松下来了,虽然说死亡会转化成伤势,但作为一个受伤几乎成为家常便饭的杀手,这点小问题他根本就在意不起来。
已经死过一次了,说实在的他其实也不是很在意这条命。
人生苦短,开心最重要。
低马尾看他洗好了,巴巴的盯了他两眼,打了声招呼就进去了,说等下一起去交流情报。
现在大家基本都存了这样的心思,因为晚上都不一定睡得着,副本第一天一般没有什么会死人的危险,况且现在是白天。
人类的惯性思维让他们下意识把白天归为安全时段。
琴酒坐到另一个深蓝色沙发上,把过长的银发搭在沙发背上晾着,原本遮住大半张脸的刘海也被撸到脑后,整张脸完整的暴露出来。
琴酒无意识皱眉,说实在的,他还是有些不习惯,这对于一个杀手来说,跟公开处刑没什么两样。
不过他现在披了个画家的马甲。
嗯,问题不大。
琴酒皱着的眉头又舒展开来。
打开人物面板。
他面无表情瞥了一眼还在吱哇乱叫的弹幕,十分庆幸二号系统居然可以干预游戏系统的运行,强行把玩家解决私人问题的糊屏时间拉长了。
不然他根本不敢想会在弹幕上看见些什么。
他可没有当众洗澡的奇葩癖好。
虽然保护隐私的方式不是黑屏,但糊了马赛克总比什么都不处理来的更能让人接受。
琴酒看过了,糊的很彻底,虽然只糊了人。
游戏系统据理力争要让观众们感受副本中的环境变化,死咬着不松口,琴酒也不能硬逼,只糊人就只糊人吧。
反正感受高清画面和糊的一塌糊涂的东西同框这种炸裂视觉效果的人又不是他。
所以直播只停留在琴酒抬手覆上镜面,倾身向前的画面。
然后很快弹幕就跑走用绿植洗眼睛去了。
画面的割裂感实在太过严重,简直无法直视。
当然正常情况下直播不会这么用心险恶的想取观众狗眼,这是二号系统做了手脚的效果,美其名曰适应期。
游戏系统挣扎无果,只能由着他们,并悄悄安慰自已至少不是全糊(呜——为什么会有这么心思恶劣的系统会想着从它可爱的观众下手!)。
再接着,画面恢复正常,琴酒已经坐在沙发上了。
弹幕一片哀嚎。
琴酒视而不见。
他在研究两个系统的新功能。
好吧,其实不是。
不玩游戏不看小说的劳模先生这次吃了大亏。
直到二号在他脱衣服准备洗澡的时候突然出声,他才从前前辈子的记忆里扒拉出系统空间这个设定。
二号系统有空间,相应的,游戏系统有游戏背包。
初始背包有十个格子,每个格子可以放一种物品,种类相同可无限叠加,但只能放死物。
二号巴巴的跑来跟他说可以处理他这一身衣服,保证跟新的一样,然后又不小心的说它可以强行干预游戏系统的运行,像个捧着自已用心制作的手工求表扬的小孩。
但其实二号只是怕琴酒因为它没有一次性解释完所有问题和功能而生气。实在是它和琴酒第一次正面对上时琴酒身上的气势太吓统了。
二号很委屈,明明琴酒对游戏系统都没这么凶,游戏系统那么呆,哪里比得上自已了?
琴酒才不管两个系统之间的那些弯弯绕绕,他换了身衣服,又在房间里绕了一圈,从床头柜浅蓝色的那格抽屉里拿出一把粉色梳子(大概是游戏系统没想到男性可能也需要梳子,只能借用一下低马尾同志的梳子了)。
他靠在窗边,看着窗外人来人往的大街,仔细梳理自已的银色长发,从发尾开始一节一节的往上,认认真真,一丝不苟。
“啊…!”卫生间传来一声惊叫,尾音戛然而止。
琴酒停下手里的动作,毫不犹豫过去,直接拉开了卫生间的门。
杜语岚拉开玻璃门,撞进眼帘的就是老旧发黄,满是脏污的马桶,正咕嘟咕嘟往外冒着血水,猩红的血泡上,浮着半颗血糊滋啦的人头,黑色的头发夹杂着碎肉糊在森白的头骨上,恶臭扑鼻。
视觉效果和嗅觉效果都相当炸裂。
杜语岚被吓了一大跳,尖叫声一半卡在喉咙里,她一把捂住自已的嘴,从系统背包里拿出一把匕首。
第一次直面这种灵异事件,即使已经模拟过无数次,她还是有点腿软。
她恨自已是个假近视!
琴酒进来就是看到这样一副场景,穿着粉色睡裙、身形单薄的女孩紧紧贴着淋浴间的玻璃门,湿发随意扎了个丸子,她微微躬身,握着匕首的指尖发抖,指节用力泛白。
开门声让对峙的一人一头都愣了一下。
琴酒几乎在开门的同时举起伯莱塔,装着消音器的沉闷枪声紧随其后。
杜语岚又被吓了一跳。
她眼神惊恐的看向那个被爆头的头。
血水冒出的咕嘟声都好似停顿了一下,这个头可能不太理解为什么有人不按套路来,硬闯女孩子在的卫生间还直接开大。
它顶着头上滋滋冒烟的弹孔,黑洞洞的眼眶对上男人平静的能冻死头的目光,两排白森森的牙齿上下咔哒两下,又咕嘟咕嘟冒了回去。
杜语岚:“…”
啊???
卫生间里一切正常,琴酒抬头看了眼窗外,钟塔的指针清晰可见。
两点一刻。
杜语岚看着画家手里的伯莱塔,陷入了沉思。
“害怕吗?”琴酒难得好脾气的问道。
“嗯…大概……”
她收起匕首,沉默的走出卫生间,过了一会儿,又沉默的走进来,手里拿着衣服。
琴酒绅士的帮她关上门。
又过了一会儿,卫生间的门打开,小姑娘叹了口气:“我们去交流一下情报吧。”
“嗯。”琴酒把手上的梳子递给她。
小姑娘接过梳子,把丸子头散下来,把头发梳顺。
她用余光瞥了眼琴酒的头发。
哦,果然好的头发是要用心打理的。
人闲养指甲,心闲养头发。
她放下梳子,在心里点评一句,画家先生的心理素质过硬。
杜语岚开门,同样刚换下校服的小混混冲她挥手 。
他后面站着披着头发的薛瑗。
大家一通商量,决定到西装男的房间开会。
房间的布局大差不差,唯一的不同就是色系,还有一个装饰品。
琴酒这组是粉蓝色调,饰品是粉色的花瓶和里面枯萎的假花。
小混混一组黄绿色调,饰品是一个相框,黄色的十字绣高高挂在墙上。
西装男一组紫灰色调,饰品是……
一条鱼。
活的。
浅紫色的蝴蝶鱼,在折射着阳光的鱼缸里几乎化作一片阴影。
三个女生占据了床的位置,西装男坐在沙发上,琴酒毫不客气的抢走了另一个。
小混混挠挠头,干脆直接盘腿坐在了地上,反正他也不太在意。
羊角辫第一个开口,“我洗澡的时候,洗漱台的镜子一直在渗血。”
“我的是花洒。”这是麻花辫。
小混混脸色变了变。
“…我见鬼了。”
小混混炸毛。
“你…别吓我们,现在是白天!”话虽如此,人已经凑到她面前左右团转的看了一遍,确定没什么问题,才又坐了回去。
“你详细说一下。”西装男冲她点点头。
杜语岚看琴酒,对方不甚在意的回望。
于是她情景再现了一下,包括琴酒持枪行凶的那部分。
“按你的意思…枪械可以对这个副本的鬼造成伤害。”西装男用手撑着下巴,他看向琴酒,“你还有多少弹药?”
琴酒挑眉:“管够。”
他毫不避讳的开口。
西装男又被噎了一下,这次是真的有点惊讶了,“技能?”
琴酒淡淡点头,毫不在意的爆了自已的底牌。
藏着掖着没有任何意义,反正最后他们都会知道。
这个技能很好用,但缺点也很明显。
不过现在它安在了琴酒身上,那就不重要了,如果有人不长眼,杀了就是。
没必要委屈自已。
“行…还有别的吗?”狗哥点点头,对画家先生持有枪械这件事没有任何表示,继续提问,“从进副本开始。”
“围墙会动。”麻花辫大概有点高冷御姐范,说话时惜字如金。
西装男看了琴酒一眼,“很抱歉在不明情况的时候吼了你,你当时是发现围墙的问题了,对吧?”
想到之前的事,他很果断的道歉并开口询问,希望琴酒不要因此私藏情报。
琴酒自然是不屑于计较这种小事的,他现在对这个副本有点感兴趣了。
“金属。围墙是石砌的,但我看见有金属的反光。”
“确定吗?”
“我不可能看错。”
得到肯定的答案,狗哥面色有点不好。
“你们全都是新人?”
他不得不再次向还没有意识到事情严重性的众人确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