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玉是被闹钟强行唤醒的,她一脸懵逼的关上闹钟,坐了好一会儿思绪才慢慢回笼。
昨天晚上她迷迷瞪瞪的走回房间,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在受到巨大惊吓后,整个人被抽空了思绪迷迷糊糊的就睡着了。
睡着以后就一个晚上的时间,梦里好像闪过了无数个画面,就好一个人的一生就这样走马观花的在她的脑子以一晚上的时间快速播放完毕,完全抓不住重点。
等思绪完全回笼,祁玉打量着房间里的一切,没有发现司清的身影。
怕鬼是每个人身上特有的性质,何况祁玉这种一开始坚定不移的走着唯物主义道路的人,信仰被撕的粉碎后,就更害怕鬼了。
祁玉换好衣服,整个人心里依旧惴惴不安,她小心翼翼的打开房间门,环顾客厅的一切,确定司清真的不在后,才放下心来去洗漱。
在感觉到祁玉可能回头的一瞬间,司清赶紧的把自已的身影藏在了大树后面。
现在这种局面就是司清最不想遇见的,当初他努力的把自已伪装成一个正常人,就是不想看见祁玉这样。
不想祁玉因为害怕他这个鬼变得宛若惊弓之鸟,对什么都战战兢兢。
这一路上祁玉总感觉有一道目光在注视着她。祁玉心里猜测着是不是司清还在缠着她没有走远,所以频频回头打量着周围的一切。
这样反复回头看了很多次以后,都没有看见司清的身影。
祁玉心里不禁又开始自我怀疑:难道是我想多了?司清真的已经走了?
司清很想直接冲到祁玉面前告诉她,其实没有必要害怕他。他若是真的有心伤害她也不必等到今天,早起动手了。
再者便是,他是一只鬼,一只空有执念,而且被江初晨下了禁制的鬼。是一个空洞的灵体,集不起世间怨念产生不了能量的鬼。他对于人世间的万物产生不了任何影响。
他没有能力去伤害她,更何况他也不会伤害她。他所希望的从来都是她这一生平安喜乐。
江初晨曾经跟他说过,如果她的转世一生平安顺遂,喜乐无忧。那么在她弥留在人世间之际能够回想起某一个转世的记忆的几率很大。
这也就意味着只要她一生喜乐无忧,他能够透过她看到盛晨曦的几率也会很大。
可是现在的司清不敢出现在祁玉面前,祁玉好像被他吓到了,她现在的精神状态是不对的。
他怕自已再去祁玉面前刺激一下她,直接把她吓疯了,吓坏了可不好。
如果她不曾能看见他,十米的禁制是很好的。这样每一世到她转世,他的灵魂就会因为禁制让他每次都能精准的找到她。距离不近也不远,平日里也不会冒犯到她的日常生活。
可是眼下这个禁制好像不那么好了。她能看见他,且知道他是鬼。就算司清想要离开祁玉一段时间,让祁玉冷静一下,沉淀一下时间,都没有机会。
在祁玉又双叒叕一次回头后,司清在祁玉看见他的前一刻屏气凝神穿过了一堵墙。
无力的靠在墙后,一只手捂着自已的心口,砰砰的心跳感久久不能停下来。
突然间好像反应过来什么一样,司清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已捂在心口的手,抬起来看了又看,又低下头看着自已的心口。
这种状态是不对的,他为什么会有心跳感?
江初晨在转世轮回之前曾经跟他讲过,原本鬼魂可以停留在人世间,吸收世间之气聚集能量。
但是在几千年前,好像是因为六界之间犯了什么大忌。为了避免有能力者对弱能力者之间的单向屠杀。某个神,聚天地之灵气,散全身之神力隔绝了六界。
鬼魂,也不再能长时间停留于人世间,聚集不了任何能量,只能去鬼界投胎等待下一次转世。
他还能留在人世间,就是因为江初晨和那个神是同一种神力,他可以破例帮助他留下。同样的为了人世间的安全,江初晨给他下了禁制,吸收不了能量。
过去了五百年,司清很清楚的知道作为一只没有能量的鬼,应该是何种形态。
对于人世间的物品,应该是拿不起放不下,就连微风拂面的阴森感也是应该没有的。
在无意识的行为中,他是可以倚靠在一些死物上的,也可以屏气凝神穿透死物,仅此而已。
一开始他以为他能触碰到祁玉就是因为他太在乎她了。怕她真的摔一跤,摔出个好歹。情急之下,他聚集了一点点能量,从此她能看见他,能触摸他,感受到他作为一只鬼透露出来的冰冷的寒气。
但是这么多天以来,也就只有这样。他只需要在她面前行伪装成一个人。
他对于自已的形态意识感知和过去的五百年一样,虚无缥缈,在有她的十米范围内游荡。所以,现在他的形态意识能感觉到久违的心跳感,这种状态是不对的。
司清感觉到周围的风景在后退的时候,他知道墙的另一侧祁玉没有发现他的身影。
他再一次凝神穿过墙体,看着祁玉的背影。对于刚刚感知到自已心跳这件事情,他的想不透,又很担忧会横生变故。
司清的脚步没有自已挪动,而是任由着他和祁玉间的那个十米的禁制拖拽着他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