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里,司清找到了盛晨曦之前为自已绣的嫁衣。他亲自为她梳妆打扮,为她穿好嫁衣,为她梳好发髻,抱着她就在他曾经住过的院子里拜了天地。拿出他亲自为她设计打造的发簪,插入她的发髻上。
依照大衍的习俗,成亲当晚,女子要送出自已为丈夫绣的荷包;男子要送出自已亲自设计和参与制造的发簪,向上苍展示对对方的心意,以求神明庇佑这对新婚夫妇能够百年好合,白头偕老。
司清不想其他人打扰盛晨曦的安宁。房间里的布景都是他一人操办的。一般新房里,都会挂着红丝绸带以示,洞房里会插龙凤蜡烛。
但是他和盛晨曦的婚房里,是红白两色的绸缎相互交映悬挂的,就连房间里点燃的龙凤蜡烛都是一红一白,比较纤细的两只。白色的是凤,红色的是空。
司清像普通人家正常的成亲那样,小心翼翼的推开房间门,先是局促的在新娘子身旁端坐了一会儿。然后又偏头深情款款看向旁边一动不动的新娘子,脸上的表情不知是哭还是笑。
“晨曦,等了这么久,我们终于能够突破重重困难在一起了。”
他转过身体,两只手慢慢的伸过去揭开盖在盛晨曦遗体上的红盖头。
盖头下面的新娘子双眸紧闭,脸上有因为想要盖住已经产生的尸斑而涂抹了很多的胭脂的浓重的痕迹。
司清将盖头放好,走到桌前倒了两杯酒,走盛晨曦身边坐下,将盛晨曦的一只胳膊环上自已的一只胳膊,做出新婚夫妇洞房时该有的喝交杯酒的模样,贴着盛晨曦的脸一杯酒都灌进了自已的嘴里,另一杯就就直接倾倒在地上。
“晨曦,交杯酒已经喝了,从今以后我们就是真真正正的夫妻了,奈何桥边你可一定要等等我,不会让你等太久的。”
司清抱着盛晨曦的遗体盖上被子,右手摸着盛晨曦的脸庞,在她的耳边低语:“从今天开始,你我就结为夫妇,我这一生,不纳妾不续弦只守着你盛晨曦一位夫人。他日我死后也会随你一起葬入盛家的墓地,牌位摆在盛家的祠堂里,就做你盛晨曦的赘婿了,好不好?”
如果有其他人看见司清这样的做法,一定会觉得他魔怔了,他疯了。
或许吧!他早就该疯了,应该从他中了举人的时候,他的父亲强行去盛家退掉了他和盛晨曦的婚约的时候他就该疯了。从他打开盛家祠堂看见的是盛晨曦的尸体的时候,他就魔怔了。
他这一生就像他之前对她承诺的那样,他只做盛晨曦的夫。
司清半撑起身子,手指尖轻触,划过盛晨曦脸上的每一寸肌肤。死人的脸上是没有一丝血色的,脸上像上了一层冬日的寒霜,白了可怕,冷的吓人。但是司清却丝毫不在乎。
前两日仵作检查过盛晨曦的尸体,没有任何挣扎过的痕迹外伤,确认是自缢。而且死于一个月前左右。如果不是南陵这一个月来的大雪和骤降的温度,像之前的很多年那样,他见到的应该是一具发烂发臭的尸体。
司清的手指最后停留在盛晨曦的嘴角处,手指尖在她的嘴唇上来回轻抚,最后搂着她的脖颈处,慢慢低下头嘴唇贴在盛晨曦冰冷的唇上,伸出舌头在她的唇溿来回舔舐。
死人的肢体僵硬,他撬不开她的唇,他的亲吻只能浮于表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