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见陛下!”
大殿之上,四处金碧辉煌,房屋雕梁画栋,中年男人高坐明堂之上,面容和善却眉宇之间带着不容冒犯的威严。朝臣分列两侧,注视着从殿外走进来的两人。
“此次你虽也算得上有勇有谋,却也着实是冒险啊。。。可曾受伤吗?”进到大殿之上,一番行礼寒暄之后,陛下虽然不住夸赞苏木张此次的表现,语气神色中还是略带责怪,眼中满是关切,几乎要从高座上下来,亲自检查自已的儿子有没有受伤。
“儿臣不曾受伤。此番苦战,将士们都是背水一战,中间略有闪失便是前功尽弃,儿臣自然不能辜负陛下所托,抱着重创南军的决心,纵使儿臣下令,将士们必然也不肯后退一步。”
几番确认过后,皇帝才算是放下心来,大肆褒奖过一番后,才把目光转到解辞身上。
“这位便是从前带兵进山救你,此次又出谋划策的解小将军吧。”
“臣在。”
皇帝话锋一转,将大殿上众位大臣的注意都引到了这张新面孔上,不少人都在偷偷打量,暗自思筹着他的立场。毕竟褚文珩做了这么多年废物,这两年突然摇身一变成了带兵打仗的将军,颇有陛下当年风范,这使得几年来顺风顺水的太子殿下,连带身后支持他的大臣们都有些难受起来。
解辞虽从未露面,也没什么显赫的家世背景,但他自上次一支轻骑冲进蜿龙山救人的事迹早都传到落桑,龙颜大悦之下竟从一个寂寂无名的南军小兵成了个小将军。这件事本就是扎在太子党心中的一根刺,既说明了慕王此时在陛下心中的地位,又给了对方一个助力。再加上这次厄西关的事情,解辞莫名就成了太子的眼中钉,太子虽还不知道他是谁,却早已思索着该如何从他身上下手,来杀杀近年来慕王的威风。
此时解辞在大殿之上亮相,所有大臣都在暗暗观察,太子一瞥之下却是一愣,接着神色就隐隐出现了什么变化。
是夜,皇帝在宫中摆下宴席,给慕王庆功,品阶高的大臣和皇亲国戚也都被留下来,共同庆贺此次战役的胜利,庆祝北军打入蜿龙山南麓。
解辞的官职还不足以踏入这样规格的筵席,喝了两杯陛下赏赐的酒后就退了出来,与侍卫们一起站在宫殿外等待酒席结束。
“本王见解小将军竟有几分眼熟啊。”解辞正站在门外等着,身后突然传来带着笑意的声音——褚文瑜。
“太子殿下。”解辞察觉对方来者不善,当下也只能见招拆招,礼数周到,言辞小心,才能让对方找不出错处来。
“解将军乃是此次打下厄西关的功臣,不必多礼。”褚文瑜脸上带着和善的微笑,抬手将解辞行礼的双手压下去。一套动作尽显太子亲近爱才之形象,可只有解辞感觉到广袖之下,褚文瑜在接触他时,在他手上暧昧地揉捏两下。被不动声色的甩开之后,褚文瑜收回手,在解辞能看得见的地方细细摩挲着刚刚自已的指腹,引得解辞后脊背一阵发冷,汗毛倒竖。
“解将军可还记得,我们从前是在哪里见过吗?”
“臣从前不过一介庶民,凡太子殿下所过之处在下只有跪拜的资格,今日殿下还能对臣的样貌有些许印象,已是莫大恩德。”解辞说着又要抬手行礼,想起方才的一番,又堪堪止住了手上的动作。
“我怎记得你上次见我也是巧舌如簧,未曾见你跪拜啊。”褚文瑜贴近过来,压下嗓音,“我说是谁几次三番帮着我的三哥,救他的命还给他出谋划策,今日见到是你,似乎也不难理解了。”
他的语气带着暧昧和嘲讽,脸色却还是一如既往的温和。
“既然如此,你何不也来帮帮我?我能做的不比他少。。。”说着,他的手就要碰到解辞的脸上。
“太子殿下!”
突如其来的呼喊声明显惊到了褚文瑜,他几乎瞬间缩手回头,见一人从大殿中走出来,逆着光看不清脸,身形和声音却是苏木张无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