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旁离得近些的侍卫被苏木张挥退。
解辞见状,趁机退开一步行礼,扯开与褚文瑜之间的距离。“解将军也算是为国征战的英雄,太子殿下想要拉拢倒也不必如此操之过急吧。”
“哈哈,”褚文瑜的脸上看不出喜怒,也与苏木张见了礼,“能把人这样牢牢地拴在身边,三哥‘拉拢’的手段我可是学不来的。”
苏木张斜睨他一眼,看着他假模假式的谦虚,气急而笑。
“过几天是祭奠先皇后的日子了吧,今年太子殿下肯亲自去祭拜了吗?”苏木张语气关切,脸上的嘲弄却是不加掩饰。解辞不明其中含义,但褚文瑜的脸色确实有些挂不住了。“每年祭拜敦贤皇后的日子,太子殿下总亲力亲为,用心操办,怎么到了先皇后这里待遇就不一样了呢?”
“三哥。。。”
褚文瑜皱皱眉头,快速掩饰下眼中的愤恨,张口要解释什么,却再次被苏木张打断。
“太子殿下,”苏木张收敛了神色,盯着褚文瑜的眼睛,认认真真地说,“我带兵行军,是继了外祖和舅舅的遗志和军队,也为了父亲自立的初衷。国家不可能一直处在战火之中,将来统一的那一天,它需要的一定是能够带着它休养生息、重新繁荣的君主。所以,弟弟,别做一些会让人厌恶忌讳的事出来。”
苏木张说完,深深地看他一眼,随后拉着解辞头也不回地走了。
解辞听地糊涂,被苏木张拉走时回头望了一眼,褚文瑜双眼竟当真有些发红,双拳紧握,一言不发的站在原地。筵席上的光芒照在他面上,显得背影格外阴暗且孤独。
回去的路上,解辞终于开口,问起刚才的事。
“那时候你不在,”苏木张笑着开口,“你回江南之后,我在父亲的授意下暗中查明了外祖家一事的真相,并且我发现文瑜也知道这些事。。。”
如此,便明了了。
当年金氏害得苏家全家身亡,皇帝为了调查背后真相将她抬为继后。皇帝查明真相后,金氏身死,作为金氏之子的褚文瑜自然也不好过,受皇帝冷眼。褚文瑜自小心思明敏,聪慧过人,武艺虽比不上别人,文学才干却不比别人差。他早早察觉到父亲对自已的态度不对,也意识到自已母亲的死背后定有隐情。
彼时两位皇后先后离世,皇帝给苏皇后谥号“敦贤”,却迟迟不肯给金皇后加谥号,又对苏皇后之子褚文珩关爱有加。哪怕褚文珩因病变得痴傻病弱,也依然每天不懈地去看他,亲自教导他,反倒是对自已这个健康机灵儿子常常冷眼相待,有时眼神中带着怨恨和厌恶。那时褚文瑜年纪还小,虽然觉得母亲死后,父亲对自已的态度大变,但他也只是觉得是因为褚文珩曾经的病,使得父亲更心疼他一些,是褚文珩夺走了父亲对自已的宠爱。因为父亲的区别对待,他一直将褚文珩视作眼中钉,极力想要在父亲面前表现自已,他日日背书行文,常常跑去父亲面前展示自已的成果。殊不知他的努力,在那时的皇帝看来都是让自已想起伤心事的引子。最后皇帝觉得他实在碍眼,甚至以给金氏守孝为由,将他丢到皇陵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