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德不怀好意的凑到胡军跟前说,胡军专注手里的活,没有理他。
“嘿,胡军,我看这个柜子挺好,给我也做一个呗。”
“你不是自已会做床吗,自已做一个呗,再说你的东西忒多,得多大的柜子啊!”
“我就会做一个床,柜子不怎么会,没事没事,就这个小柜子就挺好,放几件衣服,在放些吃的,被褥谁放在柜子里啊,行不,胡军。”
“行吧,你去把剩下的木板抱来,我给这个里面贴上草纸就行了。”
“好嘞,好兄弟…”
胡军趁着吴德搬木板,立马给这个柜子放在康蓉的屋子里,不大不小的柜子,还有锁,毛刺胡军都刮干净了,外面抹了油,里面贴了纸,康蓉见胡军钉柜子就知道是给自已的了,现在这个柜子已经放在自已的炕上了,康蓉给胡军端来一杯水,吴德看见了,也没说什么,毕竟他现在可有求于胡军。
“吴德,好了吗?在磨蹭我可不管了啊!”
“好了好了,剩下的整齐木板都在这,辛苦你了兄弟。”
周深看着吴德用人超前不用人朝后的嘴脸,忍不住要讽刺他几句。
“喂,吴德,你包里的花生呢,给胡军一把,总不会白使唤人家吧!”
“干你的活吧,你和你二爷一样,话多。”
吴德嘴上抱怨着,也不得不把花生拿出来,众人看见花生一护而拥,几下就把吴德手里的花生抢走了。
“喂…你们…你们也太不讲究了…严燕你拿的最多,你给我还回来。”
“就不还就不还气死你气死你…”
李秋李冬跟着周大年去后山采猪草了,剩下几个,打家具的打家具,巩固门房的巩固门房,用尽了周大年积攒的好木板。
严燕给赵景泰嘴里塞花生,赵景泰吃的幸福,上官浅手里也有几颗,她不好意思塞在周深嘴里,放在了周深的衣服口袋里。
“小浅,我不吃,你吃吧…”
“我不爱吃花生…烧心…”
康蓉听见上官浅说烧心,想到一个偏方,可以治疗烧心的。
“上官浅,你烧心…可以试试拿火烤馒头,然后再吃掉,就会舒服些。”
“哦,谢谢你,回头我试试。”
上官浅觉得康蓉不如那天讨厌了,这几天话多了,也不是那个冷冷冰冰的康蓉了,可能环境会改变一个人吧。如果她不生事就和她好好相处,毕竟谁没有黑暗的一面啊。周深默默记下来了,打算以后给上官浅试试。
白陆拿着最后的猪草喂猪喂鸡,嘴里不停念叨,这里女人不好,这里女人不好,这几天他遇到的女人都是胡搅蛮缠的角色,导致白陆对这里的女人更加提不起来兴趣,喂着猪,想着什么时候能杀来吃肉,白陆流口水了。对着周深说
“周深,你奶家的猪那么大了,什么时候杀来吃啊!”
“过年吧,这也不是我家的猪,都是公社的,过年杀猪要上交一部分的。”
“啊?那咱们这个也要交吗?”
“当然了,都是上面给的,当然要交了。不交没有公分的。”
“好吧…”
白陆瞬间对吃肉的兴趣小了许多,他还以为自已可以吃很多的肉,十个人分半头猪,分到手里才多少,还要上交,这农村生活,真苦。胡军摆弄手里的活,吴德给他打下手,效率高了很多,几下就打好了一个柜子,也带锁,胡军看着剩下的木板,想着再为康蓉做些什么,俩眼一转有了主意。
“周深,这里附近有集市吗?”
“有…初一初五都有…怎么了买什么…”
“不买什么…这几天没什么活,想去转转。”
“行啊,我算算,刚好明天就是集市了,在镇上,明天咱们一起去,我奶奶让我买些丝线回来呢。大家明天一起去赶集吧!”
“好耶…好哦…”
刚到知青点这几年,众人的口袋还宽裕,都有从家里带来的体已,每到过年公社也会发放补助,众人又不愁吃喝,一听说有集市,欢喜的不得了,都准备明天去呢。
周大年回来了,和李秋李冬一人背了一大篓猪草,这下够这只猪吃半个月的了,周大年看见胡军在打柜子,也就知道,自已的木板怕是没有了,果不其然,房檐下空空如也,周大年也没责怪,毕竟只是些孩子,刚刚又糟了贼,打几个柜子放些家当也行的。胡军觉得木板还剩几块完全不够,索性问周大年在哪还能找到这些木板。
“周二爷,我还需要一些木板,这些木板都是在哪找到的。”
“这些都是在山后的木材厂捡的,东拼西凑来的,你们有空也可以去捡,让周深带你们去,就是有一点要是遇到上面检查别去,让人看见不好。”
“我知道了,谢谢周二爷。”
这么多猪草打来了,周深也忍不住问周大年,为什么那么怕杨寡妇
“二爷,你怎么那么怕杨寡妇啊,我还真不明白呢!”
“你这孩子,什么叫怕,杨寡妇,可怜人,年纪轻轻没了老伴,家有一个瘫痪的老婆婆,你们没去她家看,她婆婆她照顾的很好,干干净净的,瘫痪多少年也没得褥疮,唉,女人家,无奈啊。”
“这样啊!这杨寡妇也够意思了,没改嫁,就靠着老刘姘居这点体已过日子啊。”
“可不,唉唉唉,干你的活,小孩子家家的,打听这么多干什么…这回门可结实了,在把康蓉那屋子窗户钉钉,你们男同志也有点觉悟,康蓉是女同志,你们多照顾些。”
白陆口无遮拦,掩面一笑,对着众人说
“还需要谁照顾啊,有胡军一个就行了呗…”
康蓉最不喜欢听他说话,瞪了他一眼就回屋了,吴德也在后面踹他一脚,白陆没觉得自已说错啊,胡军放下手里的活,捏着一个木板,狠狠地盯着他,白陆怂了,连忙给胡军道歉
“我说错了,胡大好人,你乐于助人,你高尚纯洁,是我猥琐,胡大好人快放下木板…”
胡军不理他,低下头干活,周大年怎么看白陆的长发怎么别扭,正好趁这个机会,让这小子剪发呗。
“白陆,上面有规定,形象要端正,你这个头发太长了,今天天气好,我给你剪了吧。”
“啊,周二爷 我这个头发,从小就留的…”
“不是我让你剪的,是上面…万一来领导检查,你这个头发会被扣公分的到时候别说我不给你求情啊!”
“那行吧,剪就剪。”
“欸,这就对了,这才是男子汉…”
周大年马不停蹄的在家拿了剪刀来,白陆让他一剪子给剪完,他留着还有用,周大年答应了,一剪子下去,立马变成帅小伙。
“精神,看看 这才是我们周家村的帅知青啊!大家来看看,多精神啊!”
“我们看看,我们看看…哈哈,是很帅,还挺不习惯的,好弟弟,晚上多吃点饭…补补…哈哈…”
白陆来到水盆前,看着清秀的自已,也觉得短发清爽,没想到周大年的手艺还挺好,帅,白陆甩了甩发型,吴德看见他这个模样也觉得顺眼多了。
“这才像个男人,这剪下来的头发还什么用啊,扔了得了…”
“别别,别扔,我会编假发,给我一个毛衣针,我会编很好看的假发的,我要留着,当纪念。”
“恶心死了…没人管你。”
吴德觉得白陆还是那个白陆,虽然样子顺眼多了但是性格没变,周大年也不管他编不编假发的,上面来人查了,别查出有不男不女的怪物就行了,康蓉听见白陆要毛衣针,在自已背包里也拿出来,走到白陆面前,眼前的白陆真清秀呢,没了长发这么大变化,一时有些不敢认。
“你…你是白陆啊…你这样子,也太好看了,比我表哥还好看…”
“康大小姐,和我跳一支舞吧!”
“拉倒吧!我回屋了…”
白陆微微屈膝,做出求舞的姿势,康蓉看了一眼胡军,把毛衣针给了白陆就躲了,还是觉得现在的白陆有些别扭。
“看好了,我编假发的工艺,全场第一呢!”
“还会编假发呢!不错不错…”
白陆拿到毛衣针开心不已,现场给大家表演编制假发,也不知道白陆哪里拿来的假发网,几下就勾出来一个大致图形了。
“怎么样,不管什么头顶,戴上我的假发,都是精精神神的。”
“额,看着就瘆人,你们忙吧,我回去了,有事在招呼我吧!”
白陆显摆一下,周大年看着像是一个人脑袋,找了个借口就溜了,白陆把头发拿回屋子去,留着以后慢慢编织,他以后要是没人还要戴上的,白陆妈妈就是假发编制厂的工人,从小他就在假发厂长大,手艺比一般的工人还好,他头上的假发够编织三个假发的了,白陆哼哼着,心情难以言表的愉悦。
“今天老百姓啊,真啊真高兴啊!
“白大少爷,别高兴了,帮我给柜子搬屋去吧,放在我的小床旁边。你不可以把你这些恶心的东西放进来,听见没?"
“我才不给我的东西放这里呢,我也没有什么值钱的东西,这个柜子还是留给你吧,上海来的少爷。”
“不放就不放,我还不愿意让你放呢。”
见没什么事了,李秋李冬生火做饭了,后院堆满了玉米杆和玉米骨头,够知青们烧一年的了,周大年年复一年的攒下来,成全了这些知青,少受多少苦。
“今天给大家做好吃的,看,这是什么…”
“野菜啊,能有多好啊!”
“这可不是一般的野菜,周二爷说有鸡肉味 等我做了团子你们尝尝。”
“真的假的啊!野菜怎么会有鸡肉味啊!”
李秋李冬不认识野菜,周大年给他俩一通忽悠,能吃是真的,只是没有鸡味,周深知道二爷和他们开的玩笑,拉着上官浅就走了。李秋李冬还在后面大喊。
“你们不吃个鸡肉团子走啊?”
“不吃了,我们不爱吃鸡肉…哈哈…赵景泰快走…”
周深捂着嘴笑,李秋李冬没在意,兴高采烈的去做饭了,上官浅问他
“这野菜不能吃吗?”
“能吃,好吃着呢…就是没有鸡味…哈哈,二爷骗他们呢,看待会出锅吴德肯定第一个抱怨…哈哈…”
“二爷有时候也挺调皮呢。”
“那是,我二爷,年轻的时候皮着呢,山上的兔子都没他狡猾,现在老了收敛多了,改天我让你看看,二爷打猎的风范。”
“嗯,行。”
严燕和赵景泰跟在周深后面,赵景泰想动手动脚的,严燕不让,他俩你掐我我掐你走完这一路上,好在不远,就隔着一条街,不然肯定要挂伤回家。怎么周深爷奶没在外面放桌子,把桌子放进屋里了。周深走进去,看见桌上的美食。
“爷爷奶奶,我们回来了…兔子,辣兔子 哪来的啊!”
桌上的辣兔子瞬间引起众人的注意,香味扑鼻,可馋坏了四人。
“我和你二爷一起去的山上,我先回来了 下山打到一只…给你们解馋…”
“哇,爷爷真厉害啊,爷爷还有年轻的技艺啊,好香啊。”
“那是,你二爷的技术还是我教的呢…”
周深爷爷还想吹嘘一阵,长沙四少已经坐下来伸筷子了,嗯,香,又辣又香,兔子肉紧实没肥肉口感好极了。
“孙媳妇爱吃,让你爷天天给你打去,慢点,严燕也慢点,这几个孩子,我是越看越欣喜。”
“奶奶你也吃…这兔子真美味,奶奶手艺真好。”
“我们吃过了,你们吃吧,孙媳妇,奶奶给你做了一个小垫子,你晚上垫上,污了床单不好洗。”
“好,谢谢奶奶,我妈给我带一个来了,我又有了一个,两个换着用…”
“好孩子,快吃吧。”
饭桌上的长沙四少其乐融融的,周家二老这几天好像想开了,觉得孩子们都在身边就行了,能看着他们吃饭睡觉就知足,以后有重孙子更好,没有就给孙子照看好。总之不敢在和周深和上官浅说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