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纨回道:“今日王守鑫没来上课,教室里的一切都是谢观山安排的。我也不知道到底是王守鑫所指使,还是谢观山个人所为。不过他俩向来在书院里横行霸道惯了,肯定是商量好了的……”
“好,我知道了……”
我这就去找那个王八蛋!
来喜帮我穿好鞋子,我一下床便往寝室赶去。
路过教室时,看见院子里站满了学生,他们围在一起,像是在看什么热闹。
我立马改变线路折返上去。
钻进人群,只见山长和山长夫人以及各位夫子都站在廊檐下,人群前方正跪着以谢观山为首的一群人。
其中除了丙班的学生,还有一些生面孔,看样子应该是甲班里帮着害祝英台的那些人。
马文才站在一旁,把手里装过蛇的两个木盒子扔在谢观山面前,义正言辞道:
“谢观山,这两个盒子,你一定很熟悉吧!”
谢观山摇头装傻,一直说不知道。
马文才胸有成竹地冷笑一声,随即拍拍手,一个头戴灰色头巾的中年男人便从人群中走出来。
他皮肤黑黄,脸上有些许伤痕和晒斑,身材健壮而结实,腰腹紧实,身上还带着一些工具,看上去像是山里的猎户。
他仔细看了观察了谢观山,随即说道:
“公子,老夫敢肯定,昨夜向老夫购买了两箱活蛇的人,便是这位公子。你们可以看,这个木盒子还是老夫亲自做的,盒子底部刻有‘李’姓的印记。很少有人一次性向老夫购买这么多的蛇,老夫一定不会记错的!”
小赵夫子立即把盒子拿起来,把底部刻着的标记给山长他们一一过目。
人证物证俱在,其他学生也纷纷招供,说是谢观山借着王守鑫的名义逼迫他们干的,他们不敢不从。
见众人倒戈,谢观山立马改口道:
“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都是王守鑫让我干的!都怪他,都怪他……”
蛇果然是他买来的,这个王八蛋!
我冲出人群就想去踹他两脚。
不料王守鑫在王八的搀扶下及时赶来,对着谢观山的嘴巴就是两脚,直接把他的门牙都给踹掉一颗。
谢观山见他来了,不顾满嘴鲜血,立马向他跪地求饶。
山长勒令老王住手,老王立马向他们单膝跪地,拱手解释道:
“回山长和诸位夫子,我王守鑫以我爹爹的官位起誓,此事全是谢观山一人所为,与学生毫不相干。请诸位明鉴,不要听信小人之言,冤枉了学生!”
见他本尊来了,谢观山随后立马承认了自已恶行,说是因为昨夜被举报砸缸,导致受罚之事对梁山伯等三人怀恨在心,所以才想出这个办法来报复。
山长闻言盛怒,列举他之前犯下的罪行,直接便要把他开除。
吓得赵观山当时尿失禁,浅黄的尿液流了一地,尿骚儿顿时四散开来。
见他一直磕头求饶,有诚心悔过的迹象,山长与诸位夫子再次商量合计,考虑到他没造成较大的伤亡,便酌情对他从轻处罚。
最后惩罚他之后上课时只能站听;
每日去食堂打饭,且只能最后一个吃饭;
充当书院杂役,直至离开书院。
听到没有罚他离开书院,他感恩戴德地磕头道谢。
甲班那几个伙同犯罪的学生全都被罚贬到丙班,半年内不得再入甲班。
丙班那几个被罚了抄写和体罚运动,由杨夫子和小赵夫子监督。
因为此事闹得人心惶惶,许多学子都受了惊吓,山长宣布甲班和丙班停课两日以作休整。
这把乙班的人给羡慕坏了。
甲、丙两班的蛇骸和卫生便由谢观山和那些受他胁迫的学子共同承担,要求不见一丝血迹,没有一丝蛇的味道。
在这件事中,马文才忙前忙后立下了不少功劳,因此山长和众夫子对他当众表扬,获得了同学们热烈的掌声。
他在人群中嘴角微微上扬,受宠若惊的模样像极了受到老师表扬的小学生,既开心又羞涩,看上去真是惹人怜爱。
我忽然想起我晕倒之前的事儿……
一定是他救了我!
那,他是亲自抱我去医馆的吗?
可恶,我当时为什么不装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