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先人洞”看着不大,这一跑起来,才发现其实也不小。我们跟着阿离她们的手电光跑到棺材堆附近,就看不见她们了。估计是他们绕过了棺材堆往后走了。我胸前挂着的那个小灯,照明范围太小,看不远。直到接近了棺材堆,我和阿久才发现,这一大堆棺材,竟然是不是简单地堆在一起,而是按照一个什么阵型摆起来的。只是之前我们站得远,以为就是一层层堆在一起,走到近前才看出来这个棺材堆被整齐地留出几个通道,走进通道,后面又是一排棺材,简直就像是一个迷宫。
阿离老邱他们几个,也不知道是从哪条通道进去了,也没给我们俩留下什么标记。我们俩透过棺材得缝隙,隐约能看到前面有一点光亮,一闪,又消失了。我放开嗓子喊道:“糖包子,你们往哪边走了?我们找不到你们啦。”这一喊,我才发现这洞里不对劲,一般的山洞,特别是溶洞里,小声说话都是有回音的,虽然看不清这个这个洞有多深,目力所及范围也足有一个足球场大了,怎么我喊出去,丝毫没有听到回音,也没有听到糖包子他们的应答。似乎这个山洞里安静的出奇,要不是有身旁阿久衣服摩擦的声音和我背上“地中海”的呼吸声,我都以为自已这会儿聋了。
我捅了捅阿久,问道:“兄弟,我怎么绝对不对劲啊?他们在咱们前面没多远,咱们不至于这就跟丢了队伍,而且,你有没有觉得,这里安静的不正常,他们之前走在前面就没发出一点声音。别人我不说,糖包子那家伙,走路的时候嘴可停不下来。”
“我也觉得不正常,但是现在我关心的是他们走了哪条路?之前没听师傅说这边有很多条路啊!”阿久在我前面,背对着我,一边说一边蹲下身在地上摸索着什么。
“你的意思是,老邱,啊邱师傅,他以前来过这里?”我刚才听他们几个人的对话时,就有这个疑问,只是没机会问出来。
“我听师傅的意思,他也不算来过,好像是读过谁的笔记,还是别的什么,反正他知道这个地方,知道洞里有棺材堆,然后要通过棺材阵,趁着什么特殊时间点才能下到一个什么路里面,那下面有我师公一直在找的东西。”他在地上摸了一阵,从地上抓起一撮土,放到鼻子前面闻了闻。转头对我说道:“这里的确有古怪,这地面好像是一层炭灰,再往下地面很硬,不像是普通石头,还有……”
我听阿久说着,突然觉得哪里不对头,就觉得他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似乎是他说着说着就没有声音了,我只看到他的嘴巴在动,但是一个字也听不到。
我还以为是自已刚才被爆炸伤到了头,开始失聪了,于是咳嗽了一声,但是没问题,自已听得很清楚。于是我弯下身子,一手托住背上的“地中海”,一手拢着我的嘴凑近阿久的耳朵,说道:“兄弟,你有没有发现什么问题?自打咱们进了这个木头堆,周边就异常安静。别说这里是岩洞,本该随便出个动静就有回音的,怎么现在连咱们这么近的距离说话,声音都好像被吸走了一样?”
阿久这才发现问题,他扭头左右看了看,然后张嘴和我说了什么,但是声音不太清楚,他似乎看出来我一脸茫然,便直起身子,同时伸手拖住我的胳膊,把我拉了起来。这才说道:“你不说我还真没发现,这地面,似乎能吸收声音,咱们说话离地越近,声音就越难传出来。刚才要不是你贴着我耳朵告诉我,我都不知道你发现了这么重要的问题。看来咱们要和师傅他们联系,光靠闹出点动静是不够的了。实在不行就来点光亮。”说着,眉毛一挑,做了个鬼脸。
我不知道这小子要干啥,但是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果然这愣头青说着话,就打开背包,几下子摸索出一把粗筒的枪。我认得那是个信号枪,晓得他要做什么,连忙一把按住他,说道:“你不要命了,这里都是木头,你打信号弹,那不是要烧死咱们几个啊?”又想到了进洞前见他们收拾过装备,于是问道:“你们不是有对讲机吗?我看见你和阿离一人腰上挂了一个,当初也不说给我们一人分一个。”
阿久让我一数落,也觉得打信号弹不是个好主意,于是把信号枪别进腰里,又背上背包,叹了口气。抽出一个小对讲机给我,说道:“这东西,也不知道是不是刚才被炸坏了,自打一进洞,就没电了,钱大小姐还说给准备的是军用装备,什么破质量啊?”
“钱大小姐?她不就是个大学生吗?还能搞到军用装备?”我听他这么一说,有点好奇了。
阿久话一出口,自觉有些失言,连忙遮掩道:“她能搞什么装备,都是师傅准备的,让她打包来着。”说着还假笑了两声,不过这小子不怎么会撒谎,糊弄我的时候,尴尬全写在脸上了。
我这会儿没工夫跟他猜谜,只想着怎么能尽快走出这个棺材阵,和老邱糖包子他们几个汇合,而且还不知道他们三个有没有走散。我就记得老邱和昏迷前的“地中海”都说过时间不多了,这个洞子这么怪异,恐怕不是久留之地,还是赶紧离开为妙。
我拉着阿久的胳膊,说:“那咱们哥三个,现在可别走散了,否则就全都找不到了。”
正说着,就听啪的一声响,只见阿久旁边的棺材中伸出一只干枯的手,打破了棺材壁,一把就掐住了他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