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后面是阿久在开车,那可不是什么无人车了,我吓得赶紧回头看。却见到阿久站在车顶上,正一脚踢飞什么东西。他的车窗被我们这边的熊熊大火一照,好似大火就在他的脚下燃烧。这小个子站在车顶手里拿着一支叫不出名字的枪,威风凛凛。
那被他踢飞的东西刚飞到半空就是一声巨响,炸出一个大火球。看样子是什么高爆手雷。紧接着就听到那个方向传来几声哀嚎,像是被手雷的弹片炸到了什么人。
也就是这个时候,就见阿久手中的枪射出一阵火光,然后哀嚎传来的方向立刻安静了下来。
我哪见过这阵势?过去看战争片都觉得兴奋,这眼前真刀真枪来了,正常人那个还能不腿软?
我也不敢喊什么救火救人了,光顾着张嘴说不出半句话来。赶紧伸手去拉糖包子,想让他出出主意,没想到这死货这会儿眼都直了,跟僵尸差不离。他大舅的,这厮好歹还是混过黑社会的,怎么遇到这场面怎么比我还怂?
好在老邱处变不惊,对着阿离喊了一声:“此地不宜久留,冲过去。”
阿离也不含糊,一脚油门,直接冲着着火的前车撞了过去。明显我们这个车的马力大,直接把前面的车撞进了山沟里。
我们这边打仗的工夫,天已经黑了下来。一个巨大的火球滚下山沟,估计十几里以外都能看得到。而且山上有不少树,这车往下一滚,车上的油撒了一路,迅速的烧出一道火线。看这架势,用不了多久,消防和森林警察就得上山来。我好端端的一个良民,唯一的违法记录就是超速了10%,这还是因为我们那个破十八手小面包的速度表坏了。这次好么,先不说和持枪劫匪,也就是阿久混在一起(不论他刚才开枪打没打死人,是不是自卫,反正持枪是没跑了),光放火烧山一条,就是牢底坐穿的大罪。
我心里正暗自痛骂这个刚认了没一天的师傅,把我不断地向犯罪的道路上带。就见我们的车冲开火路,一直往前疾驶而去。阿久的车子并没有跟上来,后面还能听到零星的几声枪响。不知道阿久用的是什么枪,枪声非常小,我们稍微开远了些就听不到了。我们的车子开了好一会儿,天都已经全黑了,我们来到了山顶,山顶上是一台巨大的风力发电机。叶片在我们头顶上发出嗡嗡的巨响。
我从山顶可以看到山脚下一串灯蛇蜿蜒向山上游来,不用问,不是警察就是消防,不是来救火的就是来抓人的。我刚想抱怨几句,就听见一个冷冰冰的声音说道:“前面就是索桥了,过了索桥就是洞口,但是这种地方,他们不会没有埋伏。”
老邱这会儿倒是稳如老狗,说:“加速过去,到了桥头再减速,不要停。”
不大一会儿,车子就来到了索桥前面,车灯一打,看得出来这是个简易桥,好像是为了修风力发电机,运送零件而特地修的,原来我们之前走的路,也都是为了运送风力发电机的零件修的施工路,难挂这里会有一条上山的土路。好在这个简易桥的桥面挺宽,估计能上大型运输车,承重没问题,就是这桥没有护栏,就拉着两根铁索在两侧,看着有点瘆人。
我正想着过去之后对面是不是也有这么一座风力发电机,发电机发电赚的钱够不够修桥的成本。就听见老邱喊糖包子:“小唐,你看这是什么?”糖包子这会儿还是眼神迷离的样子,怀里抱着大公鸡。听老邱叫他,他回过头来,朝着老邱看过来。他往后看,自然而然的就要往座椅后背上靠过来,突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他的座椅靠背突然就塌了,正好砸在我的腿上,我刚要喊疼,就见老邱的手在我眼前一晃,他在我脸颊上按了一下,我就喊不出声了,连嘴巴都动不了了。貌似他这一晃手,是按了我和糖包子的什么穴道。死胖子也没出声,连人带座椅直接砸在了我的身上。我这一下比上车前被他砸的那一下还要惨,连惨叫都叫不出来。可这还没完,我就感觉脚下一空,不知道什么时候我们脚下的车底板出了一个大洞,我和糖包子瞬间连人带座椅都从车里漏了下去。
就在滑出车子的空当,我的座椅突然卷了起来,变成一个气囊把我包住。紧接着我就感觉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撞了一下,被那个气囊裹着,骨碌骨碌不知道滚出多远,直到掉进了一个沟里才停下来。我被滚得七荤八素,肚子里翻江倒海,可惜想叫却叫不出来,想吐都张不开嘴。
我刚停稳,就觉得又有什么东西撞了我一下,这个力道不比刚才那一下小多少。好在我已经在沟里了,这么撞一下并没有把我撞飞。有那个气囊在,力道都被气囊吸收了,我也没有受伤。
很快,那个气囊就泄了气。我这才看到邱老道和糖包子正从旁边黑呼呼的气囊里钻出来,原来他们俩也一起从车里掉出来了。
我刚想爬起来,就见邱老道伸开双臂,分别把我们俩按住,又把那个泄了气的气囊皮尔披在我们俩的身上,随后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