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是酒瓶子摔到地上碎裂的声音, 赵凯起身时蹭到椅子,在地上发出刺耳的滋啦声,呼啦啦站起一片人劝架。
说是劝架其实只有他一个人情绪激动的跟什么似的。
杨玟安不慌不忙地叉了一块哈密瓜放到嘴里。
赵凯脸涨成了猪肝色,嘴里却不屑的冷哼,俨然一副气急败坏的模样。
他挥开拦着他的手,一脸不耐:“这次我就先放过你,下次我指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不用下次了,就这次吧。”
此话一出温荷立马震惊地扭头,玟安她知不知道自已在说什么啊!怎么还火上浇油呢!
田亦看不下去了,铁青着脸说道:“行了,就这样吧,你跟她一个女人置什么气。”
“本来还想给你留点余地,这可别怪我。”赵凯咧开嘴阴笑两声,掏出手机打了个电话,刚才气焰嚣张的语气瞬间变成卑微讨好:“喂?李哥,我在你店里吃饭,刚才一个老娘们惹我,还砸了店里的东西,您过来一趟吧?”
“哎,哎,好。”他双手抱着手机不住点着头,即使“李哥”看不到,但那股子谄媚劲还是丝毫没有减少。
挂断电话后他得意地长出一口气:“等着吧,老板马上就来了,只要我李哥说一声,看看还有没有敢找你家做生意的,就等着跪地求饶吧!”
说完后重新翘起二郎腿,只是恶心黏腻的眼神一直紧紧盯在女人身上,似乎在等待她的反应,很可惜,让他失望了。
杨玟安脸上并没有他想象中的惊慌失措或是强装镇定,她仿佛没听到刚才那一番嚣张的话,只是插着兜似笑非笑。
“我什么时候砸东西了?我怎么不知道?”她嘲讽的开口。
砰!
墙角立着的古董青花瓷瓶被推倒,四分五裂,响起一片抽气声。
“现在有了。”
杨玟安无所谓的耸耸肩。
他看的牙痒痒。
这死女人就装吧,一会看你还能不能笑得出来。
桌上的人你看我我看你,面面相觑,都不再劝架,各自坐回到椅子上,一片静默。
温荷也奇怪,杨玟安这么镇定,按理来说肯定有自已的想法,只是现在自已根本猜不到是什么,她眉间藏着一抹忧愁。
没过几分钟,门外传来了脚步声,还听到低低的问好声。
赵凯双眼一亮,猛地站起身走过去拉开门,“李哥,您来了。”
卑躬屈膝,还有脸上笑的连皱纹都出来的样子看的温荷一阵作呕,身边的杨玟安轻笑一声,引起了门口两人的注意。
“李哥”看起来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一身深蓝色西装,但是看起来肚子那里的空间似乎有些窘迫。
他背着手,藏在镜片下浑浊的目光看过来,杨玟安毫无惧意的迎上去,从头到脚打量一番,嗤笑出声。
“你就是月华楼的老板啊?”声音拉长,带着意味不明的笑意。
“我叫李强盛,是这家店的老板。”李强盛眼角瞥过地上那一片狼狈,傲慢开口:“这位小姐,这花瓶可是名副其实的古董,摔碎了要照价赔偿。”
身后的赵凯一阵窃喜,像个狗腿子一样重复着:“对,照价赔偿!”
“哦,”杨玟安点头,话音一转,“可我不想赔怎么办?”
“不想赔?”李强盛爽朗的笑出声,“要么报警,要么,你以后就别在这城市里生活,我能搞得你倾家荡产。”
他脸上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笃定了她会求饶道歉。
身边也有絮絮叨叨的声音在劝:“还是赔吧,你家又不差这些。”
“这样啊,那先让我打个电话。”杨玟安一脸无奈,掏出手机按下一个号码。
他们不相信一个女人能翻起什么大浪来,只是看着她行动。
电话只是响起了一声就被人接起,速度之快。
“在哪里?来月华楼一趟,嗯,有事,快点。”她简洁的说了几句就挂断,赵凯以一种这个女人是不是疯了的眼神看着她,“你找谁过来?”
“十分钟后就知道了。”说完这句话后,杨玟安便闭上嘴,安静的看着那扇门,任赵凯怎么嘲讽都没有动静。
李强盛示意他不要吵,低声说:“看看她还能干什么。”
十分钟后,赵凯抬起手腕看着移动两大格的分针,喊出声:“十分钟了!”
杨玟安打了个哈欠,朝门外看去,与此同时,那扇门动了。
接到杨玟安打来的电话时,林知秋正在百无聊赖的看文件,为她设置的专属铃声响起,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接起。
月华楼?他疑惑了片刻,随即反应过来她今晚应该是在自已名下的饭店吃饭,她没有说是什么事,只是叫他尽快过去,还说了包厢号。
对于她的要求,自已向来有求必应。
林知秋也没叫司机开车送自已,为了更快的到达,自已一脚油门踩到底飞过去的,到那正好花了十分钟。
推开古香古色的包厢门,里面坐了一大圈人,门边还站着两个。
林知秋往里走的脚步顿住,不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李强盛的脸色微妙的变化了。
杨玟安抿着嘴笑,闪着碎闪的的指甲把碎发掖向耳后,站起身走过去,手臂轻轻挽着他。
能感觉到男人的身体僵了一下。
杨玟安心中好笑,林知秋低头询问:“怎么了?”
“没事呀。”她摇头,微笑着问:“就是想问问,你的月华楼什么时候变成别人的了?”
他疑惑皱眉:“一直都是我的店。”
杨玟安装作惊讶:“哦!那难不成还有个老板?叫李强盛什么的?”她恶趣味的提问。
林知秋语气笃定:“绝对没有。”
此时大部分人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了,李强盛紧张的吞了口口水,尴尬的扯了扯嘴角就想溜出去,可惜被一把拽住。
“李强盛先生,你解释一下?”
他额头一片冷汗,露出个勉强的笑:“我没说过自已是这家店的老板,我只是个经理而已,经理。”
杨玟安叹气,楚楚可怜的注视着身边的男人:“他在你来之前还说要让我倾家荡产,滚出这个城市,还把摔坏的花瓶栽赃到我身上,这可怎么办啊......”她一副要哭的样子,垂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