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荷感觉自已好像睡了很久,睁开眼看到时间已经是上午十点了,手机里有来自姜玉的几条未读信息。
“醒了吗?醒了的话来我这里吃饭吧,我做了粥。”
温荷心里一暖,打字回复:“我刚醒,真是麻烦你啦,一会就过去。”
她翻身下床,昨晚喝太多酒了胃有点不舒服,她皱着眉洗漱完,找出胃药吃了几颗,套了件衣服就去敲对面的门。
姜玉开门时身上还套着碎花围裙,肌肉把围裙撑起一个弧度,温荷看的脸热。
姜玉笑着将她迎进来,“稍等一下,我在切菜。”
温荷点点头,默默坐在沙发上。厨房里咚咚的切菜声突然停了一瞬,紧接着有刀被扔在菜板上和男人轻轻的吸气声。
“嘶……”
温荷从沙发上弹起来,快步走到厨房里,一边走一边问:“怎么了?”
看到姜玉正捂着自已的手,微微蹙着眉,好像在忍痛。
温荷急切地上去拨开他的手—左手食指被锋利的刀划了道口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鲜血正慢慢的往外渗出。
“怎么这么不小心,家里有医药箱吗?”温荷抬头,眼里含着焦急,姜玉默了一瞬,带着她去拿医药箱。
温荷先用纱布给他按压止血,再用流动的水慢慢清洗伤口。忙忙碌碌,拉着姜玉的手做的认真。
姜玉目光幽深,盯着她头上的发旋出神,不知道在想什么。
“好了。”温荷细心的给伤口撒上云南某药,又贴上创可贴,叮嘱道:“剩下的我来做吧,你的手指这几天不好再碰水了。”
姜玉坐在沙发上叹了口气,满含歉意的抬头看向她:“抱歉,本来是想着你昨晚喝酒今天胃可能会难受,想着给你做饭的,没想到反而给你添麻烦了。”
“你猜的好准啊,胃确实会有点不舒服。不过没关系,不要内疚,你已经帮了我很多啦。”
温荷笑了笑,转身回到厨房完成了剩下的工作。
饭桌上,姜玉状似无意地提了一嘴:“最近还有收到骚扰短信吗?”
如果不提温荷差点忘了这件事,她忙翻出手机一看,还好一条短信也没有。
她露出笑容,满意的放下手机,“他好像放弃骚扰我了,还得多亏了你呀学长。”她笑的眉眼弯弯。
顺手给姜玉盛了一碗粥。
“那就好。”
姜玉突然悠悠地叹了口气。
温荷有些诧异。
“怎么了?有什么烦心事吗?”
姜玉好像就等着她问这句话,轻笑出声,手拄着下巴,眼里含着细碎的光看向温荷,她被看的有点不好意思,慌张错开了眼神。
姜玉开口,“也没什么,我的手伤到了,最近可能没办法洗菜了。看来只能点外卖了……”
他低垂着眼,神情恹恹。
温荷沉思了一下,“点外卖不太健康,这样吧,我来帮你。”
姜玉惊讶地抬起头,吃惊的表情很快就被笑容覆盖,“可以吗?既然这样我们一起吃饭吧?会更方便。”
温荷想了想没什么不好的,于是满口答应。
吃过饭,她把碗筷放进洗碗机刚想走,姜玉拉住她的手腕低头对她说。
“天气越来越冷了,以后上班要不要坐我的车?”
温荷刚想拒绝,自已的手被轻轻晃了晃,好像在撒娇一样,“不要拒绝我啊小学妹。”
对上姜玉的眼她就说不出拒绝的话来了。于是迷迷糊糊就答应了。
第二天早上。
温荷刚打开门,就看到靠在门边等待的姜玉,他今天的头发也是用一根黑皮筋扎成低马尾,搭在肩边。
今天穿的是白色的高领毛衣和黑色大衣,简单的搭配却更显高级。
听到声音姜玉转头看过来,温荷猝不及防就撞入他的怀里。
“哎哟。”姜玉也没想到是这种情形,抱着她退了一步。
温荷揉了揉鼻子。
这人的身体是用铁做的吗,怎么这么硬。
“没事吧?”姜玉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忍笑道歉。
“没事没事。”温荷捂着鼻子摆了摆手,但是眼泪都被撞出来了,看上去可不像没事。
“是我吓到你了。”姜玉不知道从哪掏出来的卫生纸,表情认真,半弯着腰给温荷轻轻的擦着眼泪。
温荷抬头一看,淡淡的无语了……
她脸上的粉蹭到人家的大衣上了,领子一片白色痕迹,因为是黑色大衣所以更显眼……
她夺过纸巾疯狂的蹭那处发白的地方。
搞笑吗…这衣服一看就很贵,她才赔不起。
终于一切都处理干净,她尴尬的冲姜玉笑着,他看起来并没有生气,在她冲自已笑时还挑了挑眉。
直到坐上姜玉的车,温荷还尴尬的头皮发麻。
车内安静的一根针掉地下都能听见,姜玉冷不丁的开口:“温荷,如果没记错的话,当年你是不是想要考芜城大学?”
温荷一个激灵,没来得及想他怎么知道自已当初的目标是芜城大学。反射性的开口:“对啊。”
姜玉修长的手指在方向盘上一下一下点着,他偏过头看窗外后退的树干,孤零零光秃秃的。
片刻后开口:“那你……最后去了哪里?”
温荷沉默着转过头:“阳大。”
阳大,是一个和芜城大学相隔几千公里的大学,虽然学校也不错,但是当时完全不在她的备选里。
姜玉从后视镜看了她一眼,“愿意和我讲讲为什么吗?”
微风把温荷额前的碎发吹开,她抚了抚头发,慢慢的讲述着。
从初中开始,温荷的目标就是芜城大学,这里是她从小长大的地方,她喜欢芜城的风景、习俗和美食,四季分明。
从小,家里的亲戚逢年过节都会开玩笑似的来跟温荷说:“你要是个男孩就好喽。”“让你爸爸妈妈给你生个弟弟好不好啊?”诸如此类的话。
虽然她当时小,但每次听到这种话都会偷偷的哭。
她的父母本来就对第一胎是个女儿感到些许不满,有着再生一个的想法。
最后经过身边众多人的煽动,家里的第二个孩子,温荷的弟弟诞生了。
家里人都大喜过望,甚至专门找了个先生来给他起名,叫温识瑾。希望他能拥有美玉一样无瑕的高尚品德。
当温荷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心里又高兴又难过,高兴是因为自已有了个弟弟,弟弟还有这么好听的名字,难过是因为联想到了自已的名字的由来。
她听婶婶说过,“荷”这个字只是因为出生那天,床上筋疲力尽的温母转头看到了墙上挂着的荷花十字绣,便随口起名叫作温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