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馥的话语很直白,直白到张飞都清楚了袁绍计划的真实意图,当然潘凤除外。
荀彧与沮授听后垂头思考。
是啊,袁绍布那么大的局是为什么,完全就是为了施压韩馥,让其面临困兽之局,好让自已能够顺理成章地接手冀州。
袁绍规划的很美好,若是以前的韩馥,那么袁绍一定能成功兵不血刃拿下冀州,而后张燕一定会畏惧袁绍的实力而退却,刘岱本就是袁绍的盟友自是不多说。
最后的公孙瓒的话,已经拿下冀州的袁绍只需联合幽州刺史刘虞前后击之,那么之前许下的重利也不必兑现了。
二人对视一眼,眼里露出震惊,自家主公竟然看的如此透彻,沮授联想到韩馥近日连番地怪异举动,原来是为了迷惑袁绍!自已这个主公就连自已都骗了,真当是深不可测啊。
“原来如此,所以说主公最近都是装出来的,为的就是迷惑袁绍,让他以为自已的计划天衣无缝,可惜属下愚钝,竟没有参透主公的深意。”
沮授满脸愧疚地说道,韩馥听后不解,问道:“装什么?”
“当然是装作得了癔症啊。”
“额,有没有一种可能我就是得了癔症。”
沮授心中诽议,你怎么还在这里装,但还是笑道:“主公莫要框我,得了癔症的人怎么可能看出来这等阴谋。”
韩馥用一种看傻子的表情看着沮授,指着自已说道:“我是得了癔症,但不是傻了,得了癔症和傻*没有关系!”
好清晰地逻辑,我竟无言以对,看到沮授吃瘪的样子,众人忍不住翘起嘴角,荀彧却很正经地继续提问。
“按主公的意思,袁绍不会明面上跟我们撕破脸皮,而是继续向我们施压以达到不战而屈人之兵?”
韩馥很是坚定地点了点头,开玩笑,这在历史上可是实实在在地发生了的事,自已作为开了上帝视角的瓜皮怎么可能出错。
“看来袁绍除了这四面围攻之计,还有后手。”
荀彧留下疑问后就闭口不言,沮授用感激地眼神看了荀彧一眼,接着荀彧没说完的话。
“袁绍的后手无非就是策反我冀州大小官员,让我等内外不得兼顾,所以我等只需荀彧之策进行下去,并镇压住那些宵小,此局可解矣。”
“公闾还忘了一件事。”
“什么事?”
沮授疑惑地看向荀彧,他想不出来袁绍还能有什么后手了。
“既然袁绍能派人鼓动冀州官员,为什么不能派遣使者去冀州军队中策反呢?”
难得沉默的沮授再次难得沉默了,韩馥很是赞赏地看向荀彧,历史上就是因为鞠义反叛,韩馥讨伐不利,在重重压力下,才投了降,为了装逼,韩馥开口说出了那个名字。
“鞠义!”(三个人的声音)
韩馥诧异地看向沮授,这小子反应这么快?荀彧则是哈哈大笑,看来自已选择韩馥的决定是对的。
沮授一心想把面子找回来,于是继续说道:“张郃高览二人皆是我军宿将,且家眷都在邺城之中,唯有鞠义乃是当年皇埔大人提拔上来安置在我冀州的,所以袁绍的目标一定是策反鞠义!”
沮授懊悔地拍了拍脑袋,他气自已的愚蠢,为何没有早些看出来这些,若是鞠义真的反了,那么他就是这冀州的罪人。
“好了,好了,你已经做的很好了。”
韩馥像哄小孩般一样哄着沮授。
“还不晚,若是现在立刻遣一名老将前往鞠义所部掌管其军,还来的及。”
听此,韩馥沮授皆是尴尬地没有开口,这倒让荀彧感到奇怪,问其缘由,原来是沮授已经将冀州最能打的几个将领全放出去了,现在城中剩下的只有些年轻将领。
韩馥看向刘备,正欲让其前往,却被赵云打断。
“末将不才,愿意前往。”
你?荀彧沮授看着赵云这不到20的模样,实在不愿相信其能够镇住鞠义,掌住其军队,可韩馥是知道赵云的本事的,便欣然应许,二人见韩馥已经拍板,心中再质疑也没有开口。
聊完正事,众人总算是能敞开肚子吃了,韩馥刚捡起碗筷,就看见桌上的牛肉已经不知所踪,一看旁边的张飞和潘凤正满嘴流油地拍拍肚子,韩馥差点没徒手握断筷子。
刚才三人讨论的时候,其余人皆是认真地听着,可张飞却是饿坏了,加上也懒得听人唠叨,于是就偷偷开始夹肉吃了,给一旁的潘凤看傻了。
“飞哥,你这样偷吃真的好吗?不怕主公责骂吗?”
张飞转了转眼珠子,好像是这个道理,于是坏笑地看向潘凤,果断向他碗里夹了一片牛肉,这样两个人偷吃就有人分担了。
潘凤虽然害怕惩罚,可牛肉散发出来的香味让他实在忍不住了,加入了张飞的偷吃小队。
刘备无奈地看着自已这个爱惹事的弟弟,随即吩咐张飞亲自去拿切牛肉来煮。
“好嘞,俺老张的手艺你就瞧好了吧。”
张飞一溜烟就跑的没影了,只剩潘凤一个人站在原地嘿嘿傻笑。
“看什么看,去帮忙端牛肉啊!”
韩馥直接踹了潘凤一脚,潘凤这才慢慢悠悠地动了起来,不一会,就端着切好牛肉过来了。
韩馥夹起一片,那牛肉切的薄如纸张,透过牛肉都能隐约看见面前的潘凤那张笨脸。
“翼德好手艺啊。”
“那可是,俺老张别的不说,要说宰肉,俺老张说第二,没人敢说第一。”
韩馥想起来那句歇后语,张飞穿针——粗中有细,这话果然没有说错。
众人皆吃饱喝足,韩馥吃的是大汗淋漓,站起身拍拍屁股就打算回去睡午觉,可沮授哪会让他如意,直接就拽着韩馥的衣袖往外走。
“主公,州中事物已经挤压了很久了,你在外面玩了那么久,是时候处理了。”
“啊,你自已看着办吧。”
“不行,有些事情属下做不了主。”
就这样韩馥被强迫来到官府,韩馥一只手撑着脑袋,一只脚放在桌上,嘴里叼着毛笔,一脸不耐烦地听着沮授喋喋不休的报告。
沮授每说完一项,韩馥就将嘴中的毛笔轻轻一划,再盖上印章,一个奏折就这么处理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