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哥,有话好好说,别舞刀弄枪的。”
左髭丈八讨好的笑道,心里却是暗骂,早知道要面对这尊瘟神,说啥他也不会蹚这摊浑水。
赵云没好气的看着左髭丈八那混蛋样子,问道:“怎么?还想干什么?”
“误会了赵哥,都是误会,我哪能抓你回去啊?就算给我十个胆子也不敢啊。”
“你不是说不抓我回去交不了差吗?”
“这哪能啊?我今天都没碰见人,哪里有什么人可以抓。”
赵云看了一圈周围的山匪,疑惑地问道:“但他们可都是看见了?”
“什么话这是,这都是我多年的老部下了,绝对不会走漏半点风声的。”
得到保证后,赵云这才放心,下坡带着队伍离开了。
左髭丈八擦了擦冷汗,心里直骂娘,今天出来没看黄历,不然也不会这么倒霉,正准备收兵回去的时候,赵云又单骑折返回来,吓得左髭丈八一激灵,刚想跑腿却先软了下来。
噗通一声,左髭丈八就给赵云跪下了,给赵云看不会了,他只是想问个路,不至于这样吧。
“那,那个赵爷啊,您老又有什么事啊?”
“哦,我想问一下邺城怎么走?”
“那边!”
左髭丈八很委屈地指了个方向,赵云道过谢策马回到了队伍中。
“看什么看!扶我起来!”
左髭丈八气愤地骂了一通手下,在几位喽啰的搀扶下总算是站起身来,可刚起身,看见赵云又带着部队又回来了,吓得左髭丈八直接一个滑跪一直滑下山坡。
“我的亲爹啊,你又要干什么?”
左髭丈八忍住剧痛问道,这搞得赵云都有点不好意思的开口道:“我们没粮了,找你借点。”
不是到底你是土匪还是我是土匪啊,哪有人找土匪拿粮的啊!左髭丈八忍不住内心吐槽,可还是老老实实地交了粮。
“多谢,待云到了邺城,定将粮草如数归还。”
快走吧亲爹,也别还我了,只要你别再来就行了,这一次左髭丈八直至看不到赵云的身影后才让人把自已扶起来,看着自已那血肉模糊的双腿,左髭丈八痛的差点昏厥过去。
经过这一小插曲后,韩馥一行人总算是到达了邺城。
韩馥府邸,为了庆祝凯旋而归的自已,韩馥把众人都叫过来吃火锅。
“翼德,不准欺负无双。”
刘备呵斥住与潘凤抢肉的张飞,从家宴开始到现在,张飞不停地给潘凤灌酒,在喝酒的同时趁机将眼前的肉送进了自已的肚子,潘凤被抢的只吃了点肉沫,肚子里剩下的只有酒水。
张飞的小伎俩被识破,嘿嘿两声,一筷子夹起一大块肉放进潘凤碗里。
“大哥你可不能平白污人清白,无双只是光顾着喝酒忘了吃肉,对吧?”
“啊对对对。”
看着眼前的两活宝,刘备笑了笑不再管他,而后打量周围一番,发现少了个人。
“军师呢?”
主位上的韩馥正包着一块牛骨啃,听到刘备的询问,用力撕下一块肉:“窝不到啊,叫他了。”
说曹操曹操到,大门被敲响,来者正是沮授。
姗姗来迟的沮授以幽怨地眼神瞪着韩馥,好似被晾在家几个月的小媳妇,而韩馥则是一脸愧疚地涮着牛肉。
可沮授不是单单为了来吃饭的,这些日子他头上的压力可真的是要爆炸了。
“主公,你再晚来些,授就压不住这些官员了。”
“怕啥?谁敢造反砍谁头呗。”
沮授接过赵云递过来的碗筷,一屁股坐下。
“主公若是如此,不仅有失贤明,更是会造成恐慌,到时民心皆失,我等将死无葬身之地耶。”
“哎,公闾此言差矣,我问你我杀的都是谁?”
“官员啊。”
“这就对了,我杀的是官员,干百姓何事,怎么会造成恐慌,最多会让一些有小心思的人去投靠袁绍罢了。”
沮授被韩馥的这番言论气到了,直接就拍案而起,十分生气的说道:“主公此言差矣,若是我等随意斩杀官员,让那些世家大族如何想,若是他们全都倒向了袁绍,向他提供冀州的钱粮与兵员,我们拿什么对抗袁绍?”
沮授也是气极,丝毫没有顾及一桌子正在吃饭的众人,这一拍把众人的碗震落了,除了关羽稳稳地端着个碗以外,其他人全都是慌乱地抓住自已的饭碗。
“那又如何?”
韩馥轻飘飘的一句把沮授直接点炸了,平时还算文雅的他都已经不管礼节了,指着韩馥的头就骂:“那又如何?等到袁绍带着大军来攻,那些世家把大门开的时候你就知道会如何了!”
韩馥听言也没生气,缓缓起身,好生劝韩馥坐下,这才开口道:“公闾你这么想就错了。”
“我错了?哪里错了?”
“我且问你,这天下最重要的是什么?”
沮授本来怒火中烧的心情慢慢平静下来,思考着韩馥的问题。
“钱粮?”
沮授试探性地开口,其实他心中有更好的答案,可他更多的是想看韩馥说什么,于是随便说了个答案。
韩馥摇了摇头,这时刘备出声了:“是人口。”
韩馥似笑非笑再次摇头:“是也不是。”
这下众人皆是摸不着头脑了,是也不是是什么答案?
“哎呀,兄长快些说,别在这里打哑谜了,急死俺老张了。”
韩馥这才不紧不慢地开口:“是百姓!”
“百姓?”众人皆是一愣,不明白韩馥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对,我问你们,粮食是谁种的?打仗时谁来冲锋陷阵?”
关羽缓缓开口道:“兄长说的不错,确实是百姓来做这些事。”
“这就对了,那些世家大族的钱粮哪里来的,都是靠剥削百姓而来,所以我们应该关注的重点不是那些达官贵人,而应该是百姓,我就是从老百姓中里走出来的,怎么能忘本呢?
只有老百姓愿意跟着我们,我们才能有了钱粮和人马与袁绍作对抗。
相反,那些世家只是骑在百姓身上吸血的囊肿,则是可有可无的存在,甚至是损害国家,掏空国家的蛀虫。
你看看那个袁家,四世三公,多威风,会盟的时候几万人的吃食说解决就解决,可这些粮食从哪里来的?
都是家中的隐户和免税积累出来的,可在黄巾之乱的时候,他们又可曾献出一分一毫?”
沮授沉默了,韩馥说的他也知道,可是他不会说,这不仅是因为他同样是韩馥口中世家的一员。
而且他也明白其中的利益关系,而如今韩馥肌肉将此事摆在明面上,这就说明他要跟这些传承了千百年的世家对抗,可这真的可能吗?
“公闾,你要记住,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即使我们能打败袁绍,可若没有百姓的支持,我们还能站稳脚跟吗?”
“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吗?”
沮授仔细思考着这八个字的含义,想明白其中的含义后不由愣住,这真的是自已这个整天不着调的主公能说出来的话吗?
噗通一声将众人的思绪吸引了过去,只见赵云跪拜在地上。
“云今日幸遇明主,主公在上,请受云一拜!”
紧接着,刘关张三兄弟也跪了下来,为首的刘备早已泪流满面,带着哭腔说道:“恩公大义,备在此立誓,此生定为恩公所说大业奋尽此生之力,若有违此誓,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俺(某)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