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干什么,快住手。”秦氏焦急道。
秦大红见儿子的糕点被抢,气不打一处来,“快还来,这是我儿子的。”
没人理会她俩,只几息工夫,糕点便被女人们分食殆尽。
糕点只有几块,有几个女人没吃上,心里十分不忿。一腔怒火无处发泄,只能对带贵食物的秦大红开炮。
“秦大红,你这会勾男人的玩意儿,怎么不多带些糕点回来,没见大家都饿着吗?”一个老妇叉着腰,戏谑道。
“就是就是,反正都被男人睡了,也不晓得多换些食物。果然是贱人,白给男人艹。”
“哈哈哈哈……”
又一个平日和秦氏不对付,嫉妒秦氏生三个儿子的妇人,出言嘲讽:“对,秦氏啊秦氏,在村里咋没发现,你大儿媳这么骚。若是早知道,我就让我家那口子,也去你儿媳妇那过把瘾,享受享受。”
“哈哈哈哈!”
秦氏脸色涨得通红,怒气直冲天灵盖,她抖动着身子,食指指向妇女们,哆哆嗦嗦道:“你……你们……”
这屋里除了秦大红年轻一些,其余人全是5、60岁的老妇人。
秦大红住进这里,也是为了照看夏大柱。
显然,村里其他年轻女人,早被糟蹋,安排去慰军了。
秦氏因为生了三个儿子,从前在夏家村,去哪里都挺着腰板,从来没吃过瘪,今日尽怼得她说不出反驳的话。
妇人们压抑太久,自从进矿山与家人分开,再也接收不到家人的消息,她们压制到极致的心,终于找到发泄口。
连夏大柱也没放过。
“大柱,你娘这么骚,很快你就有弟弟妹妹了,哈哈哈哈!”
夏大柱瞳孔猛缩,颤抖着身子,一脸不可置信地盯着秦大红。
秦大红见儿子被攻击,怒火攻心,咒骂道:“你们在得意什么,你们的女儿、儿媳妇又是什么高尚玩意儿,还不岔开腿被人玩儿的娼妇。”
众人原本就不愿意面对这一事实,默契地逃避这个问题。此时,被秦大红撕开一条血淋淋的口子。
秦大红还不解气,火上浇油道:“你们的女儿,儿媳妇如今靠身体可算攀上权贵,过上好日子了。”
“嫌弃你们这些穷酸亲戚得很呢!可不像我,还有良心,每天回来看儿子。你们那些女人,儿媳妇,才是真的要给别人生孩子去了。”
“你在说什么鬼话,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对,撕了她。”
一众妇人扑上来,将秦大红按住,扭打成一团。
怔愣在原地的夏大柱,冷漠又自私,一副事不关已的模样。
神色淡淡地瞧着,自已娘亲单方面挨揍,没有任何要上前阻止的意思。
倒是秦氏嘴硬心软,瞧着儿媳妇被打,心头一慌,上前奋力撕扯。
“你们放开她,快放开她。”
“贱货,打死这个口无遮拦的贱货。”
“你们别打她了,快松开。”
“今天非要打死她,让她胡说八道。”
“不要,不要,你们快停下。”
屋里的吵闹声,很快传到外面。
看守的官兵,提着鞭子踢开房门,狠甩鞭子,胡乱抽在妇人身上。
“啊!”
“啊!”
“我们错了,不敢了,不敢了。”
“官爷,我们真的知错了。”
妇人们瑟瑟发抖,跪在地上,磕头求饶。
妇人们本就年纪大,官兵也不敢真将她们全弄死,还指着她们干活。
啐了一口,官兵斜着眼盯着瘫在地上,抽出条条血痕的众人。
气氛倏地变得十分紧张。
一位官兵咧着嘴,威风十足地朝空中抽了一鞭,爆呵道:“再闹事,死。”
妇人们心肝一阵胆寒,齐齐抖了抖身子,连忙点头:“是是是,官爷,我们绝不闹事。”
“我们保证不闹事。”
“嗬,量你们也不敢。”两个看守官兵,剐了她们一眼,转身出去。
沉默良久。
屋里突然传出“嘶嘶”地抽气声。
“好痛。”
“呜呜呜呜……”一妇人轻声啜泣。
其他人受到感染,也跟随她,小声呜咽起来。
她们怕哭声太大,招来官兵,只能捂住嘴,“呜呜呜呜。”
“早知道,我就听夏村长的话,一起去益州。”一妇人带着哭腔悔恨道。
“对呀!去益州就不会遭这大罪。”
“夏村长和夏大牛,他们这么聪明,肯定看出矿厂有问题。当时我怎么就鬼迷心窍,宁愿分村也要来这里呢?”
“我悔啊!我真悔了啊!”另一妇人拍着大腿说道。
“不知道我家那口子和我儿,如今怎么样了。”
妇人们缩成团,也不管身上的伤痛,只一味发泄。
“呜呜呜呜,都怪夏旺财和那几个老不死的,非说能赚钱,让我们一起来。哪知道……”
“嗯,秦氏,你们一家子作了多少孽,不得好死。”嫉妒秦氏的妇人,又逮住机会,咒骂道。
“对,都怪秦氏他们一家子。”
众人又找到攻击目标。
“秦氏,若不是你家夏旺财,说夏村长是舍不得手里那点权力,我们也不会被他哄骗至此。”
“你们一家子烂心肝,我就知道,粘上你们准没好事。”
嫉妒秦氏那妇人,继续刺激她。
“秦氏,你眼睛被眼屎糊住了,你家夏老二和杨玉兰多好的孩子,又有眼光。知道你们是一群废物,带着也是拖累,情愿净身出户也要分家。现在跟着夏村长,过安稳日子去了。”
这还不够,她接着插刀:“你大儿媳如此人尽可夫,也不知夏大柱是不是你家夏老大的种。别疼了半天,是给人家养的金孙。哈哈哈哈……”
闻言,秦氏眼皮一跳,瞥了一眼秦大红,又瞅了瞅自家长孙。
越看她心头越慌。
夏大柱因为长得胖,尽管近来饿瘦不少,可基数大,还是胖。
一眼瞧去,长得一点不像夏家人。夏大柱长得像他大舅。
怀疑的种子一旦埋下,便会生根发芽,难以根除。
秦氏垂下头掩去眸中的疑色,心突突突直跳,手掌紧握成拳头,指甲狠狠掐进手心。
秦大红一脸震惊地望着冤枉她的妇人,反驳道:“你张嘴就喷粪,这么喜欢吃翔,住茅厕里的吧?老娘清清白白地身子嫁给夏老大,十月怀胎,生下我家大柱。”
她满眼不可思议的表情望着妇人:“不会你生的闺女不是你相公的,才觉得别人生的也不是。难怪你生不出带把的,是遭报应了吧?”
那妇人气急败坏道:“娼妇,你休要血口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