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云寨的义军齐心协力布下了神秘且强大的地泽阵。此阵依托着大地深不见底的蓬勃生机与雄浑厚重的底蕴构筑而成,阵中众人的气息与大地的律动紧密融合、相互呼应,仿若浑然天成的一体。然而,此阵臻至完美之态需三千六百人齐心协力方可达成,当下参与布阵的连云寨义军不过区区百余人,致使阵法存在诸多不容忽视的缺陷,恰似一张破损大洞的渔网,脆弱得不堪一击。
皇城司二十八星宿中的角宿、亢宿二人,宛如两头穷凶极恶的恶狼,裹挟着凌厉至极、摧枯拉朽般的凶猛攻势悍然闯入这尚显稚嫩且不够完备的地泽阵中。他们的武艺高深精湛,招式狠辣决绝,每一次出击都蕴含着排山倒海般强大的内力,好似汹涌澎湃的波涛滚滚袭来。众多义军兄弟在他们毫不留情的疯狂攻杀之下,英勇无畏地捐躯赴义。原本凝聚着义军们无尽心血和殷切期望的地泽阵,在这二人如暴风骤雨般的冲击下变得千疮百孔、摇摇欲坠,宛如风中残烛,随时都可能熄灭消逝。
鬼宿在先前那场惊心动魄的激烈鏖战中已被张小嘴斩杀,此刻,虚宿与角宿、亢宿汇聚一处。张小嘴一脸凝重地望向仁义堂的方向,那里传来巨大而沉闷的撞击声响,每一下都恰似重锤狠狠敲击在她的心尖之上。她心中无比明晰,留在那里坚守殿后的空明居兄弟恐怕已然在这残酷的战斗中不幸罹难。
宋兵们如潮水一般汹涌而至,那气势犹如汹涌澎湃的巨浪,正在猛烈地冲击着那堵象征着最后防线的铜墙铁壁。他们的喊杀之声震耳欲聋,响彻了整个连云寨。张小嘴咬了咬牙,那洁白的贝齿紧紧咬住束发的带子,仿佛要将心中的愤怒和决绝的决心都倾注在这一咬之中。连斩皇城司两大高手,对张小嘴而言消耗极为巨大,此刻的她体力几近枯竭,内力也所剩无几。可当下紧迫的局势却不容她有丝毫的喘息之机。后方大批宋兵如蝗虫过境般迅速逼近,眼前的连云寨四乱,霍乱步、张乱法、宋乱水、冯乱虎皆已到了强弩之末。他们的衣衫早已被鲜血浸染得鲜红,身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纵横交错的伤口,却依然顽强坚毅地坚守着阵地。
“姑娘不可,你此刻离开尚有一线生机,你并非我们连云寨之人,没必要跟他们拼死相搏。”阮明正看到张小嘴眼神中的决然之意,焦急万分地喊道。他的声音在混乱的战场中显得有些沙哑且无力,饱含着浓浓的担忧和关切之情。
张小嘴却露出一丝坚毅的微笑,那笑容如春日里绽放的绚烂花朵,尽管带着疲惫和伤痕,却依然充满着蓬勃的生机和无畏的勇气。她说道:“阮二哥,你这是翻脸不认人啊,前几日我刚到时,你还让我把这里当作自已的家。”言罢,张小嘴猛提一口气,那一口气仿佛是她生命中最后的力量源泉。体内仅存的内力在经脉中艰难地游走,犹如一条干涸河流中仅存的几丝细流。她紧紧握着那满是缺口的长剑,剑身的寒光在夜色中闪烁不定,仿佛是她不屈意志的鲜明映照。她如一道划破黑暗的璀璨闪电般冲向角宿,身姿决绝而勇猛,那身影仿佛承载着千军万马的磅礴气势。
角宿所使兵器乃是两把短枪,那枪身细长而锋利,在月光下反射出冰冷的光泽,宛如两条伺机而动的剧毒毒蛇。只见他双手一抖,短枪犹如两条吐露毒信的毒蛇,迅猛无比地朝张小嘴刺来。速度之快,只在空气中留下一道道残影,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停滞不前。那枪尖闪烁着点点寒芒,带着致命的威胁,所过之处,风声呼啸,令人胆寒。
张小嘴身形灵动似燕,侧身一闪,轻盈地避开了这如闪电般袭来的致命一击。她的脚步仿佛踏在风中,飘忽不定,让人难以捉摸。脚下步伐变幻莫测,如同在花丛中穿梭的美丽蝴蝶,每一次移动都恰到好处地躲开角宿的攻击。她的身体仿佛与风融为一体,顺着风的节奏轻盈地摆动,那姿态优美而又致命。
角宿见一击未中,脸色微变,双目中闪过一丝讶异和恼怒。他的牙齿紧紧咬着,额头上青筋暴起,双枪挥舞得更急更猛。枪尖在空中划过一道道寒芒,形成了一片密集如蛛网般的枪影,仿佛一张密不透风的死亡之网,试图将张小嘴笼罩其中。那枪影交织成一幅令人胆战心惊的死亡画卷,让人不寒而栗。
张小嘴目光坚定如炬,她全神贯注地看准枪影的缝隙,目光锐利得如同老鹰在寻觅猎物。手中的剑毫不犹豫地挥出,格挡着角宿如暴风雨般的攻击。剑与枪相交,发出清脆的碰撞声,火花四溅,在黑暗中闪耀如点点璀璨繁星。每一次撞击都发出令人心悸的声响,仿佛是命运的沉重钟声在敲响。
角宿内力深厚,每一次攻击都带着巨大的冲击力,如同汹涌的海浪拍打着礁石。张小嘴咬紧牙关,手臂被震得微微颤抖,那颤抖顺着手臂传到肩膀,仿佛身体都要在这强大的力量下分崩离析。可她心中的坚定信念支撑着她,依旧顽强地抵抗着。她一个滑步向前,剑尖直刺角宿的咽喉,这一击快如闪电,带着破釜沉舟的决然决心,仿佛是在黑暗中划过的一道希望曙光。
角宿反应极快,仰头躲过这致命的一剑,同时飞起一脚踢向张小嘴的腹部。他的动作行云流水,毫不拖泥带水,那一脚带着凌厉的风声,仿佛能将一切都踢碎。
张小嘴迅速回剑,挡在身前,化解了这一脚的力道。但她也被逼退了几步,呼吸变得急促起来,胸口剧烈起伏,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拼命地汲取着生命的气息。她的脸色变得愈发苍白,汗珠如雨般落下。
角宿不给她喘息的机会,双枪如疾风骤雨般攻来。一时间,枪影重重,让人眼花缭乱。每一道枪影都带着致命的威胁,仿佛要将张小嘴吞噬。
张小嘴左支右绌,汗水湿透了她的额头,发丝黏在脸颊上,却无暇顾及。那汗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滴落在地上,瞬间被扬起的尘土所掩盖。突然,她灵机一动,佯装体力不支,脚下一个踉跄,身子摇摇欲坠。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疲惫和无助,仿佛已经到了穷途末路。
角宿以为有机可乘,眼中闪过一丝得意,猛力刺出一枪,企图给张小嘴致命一击。那枪尖带着冰冷的杀意,直直地朝着张小嘴的心脏刺去。
张小嘴却在这千钧一发的危急时刻,瞬间侧身躲过,同时手中的剑以一个刁钻的角度刺向角宿的手腕。这一招出其不意,角度之诡异让人防不胜防。
角宿急忙收枪,但还是被张小嘴划伤了手腕,鲜血瞬间染红了他的衣袖。那鲜血在月光下显得格外刺眼,仿佛是他失败的耻辱印记。
角宿怒吼一声,心中的怒火燃烧起来,仿佛一座即将喷发的炽烈火山。攻势更加凶猛,双枪如蛟龙出海,气势逼人,仿佛要将张小嘴置于死地。
张小嘴毫不畏惧,她身形飘忽不定,与角宿周旋。在一次交错中,她瞅准角宿的破绽,全力刺出一剑伴随着风雷之音。这一剑凝聚了她最后的力量,龙吟流派的荡魔之剑,那道伴随剑光的龙影比起之前越发了清晰,龙吟之声响彻这一方夜空,剑声呼啸着,带着一往无前的无畏气势。那剑身闪烁着寒光,仿佛是一道来自地狱的判决。
角宿横枪抵挡,可那道绚烂至极的剑光却威力惊人,震得他双手发麻。但无人能躲开那条伴随剑光而来的银龙,银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接洞穿了角宿的身体。角宿瞪大了眼睛,满脸的不可置信,最终倒地而亡。他的身体重重地摔在地上,扬起一阵尘土,仿佛是他生命的终结之曲。
张小嘴也已耗尽最后一丝力气,整个人陷入昏迷,身子向后倒去。就在她即将落地的瞬间,一道人影忽然从天而降,宛如仙人下凡。来人身着素衣,衣袂飘飘,头戴斗笠,大半张脸被遮住,只露出的部分肌肤白嫩如玉。那斗笠下的眼神深邃而犀利,仿佛能洞察世间的一切。
只见那素衣人轻轻将张小嘴抱进怀里,眼中闪过一丝疼惜。那疼惜之情如同春日的暖阳,温暖而柔和。那人手中的剑自动出鞘,一只手抱住昏迷过去的张小嘴,人影冲了出去,另外一只手抓住了出鞘的长剑。
她瞬间身形一闪,如同鬼魅般冲向亢宿。她手中的剑寒光闪烁,宛如黑夜中的璀璨流星,带着无尽的冰冷杀意。那杀意冰冷刺骨,让人不寒而栗。
亢宿大吼一声,挥舞着长刀迎向素衣人。那刀身宽阔厚重,刀势威猛,带着呼呼风声,仿佛能斩断世间的一切。刀身反射着月光,散发着寒冷的气息,仿佛是死亡的冷酷使者。
素衣人却毫不畏惧,她侧身避开长刀的锋芒,手中的剑如灵蛇出洞,刺向亢宿的破绽。他的动作轻盈而敏捷,仿佛与周围的空气融为一体。每一个动作都恰到好处,精准而致命。
亢宿急于应对,刀法略显凌乱。他额头上汗珠滚落,如同断了线的珍珠。心中的恐惧渐渐蔓延,让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
素衣人趁势剑招突变,招式越发凌厉,如疾风骤雨般攻向亢宿。她的剑法快如闪电,每一剑都直指要害,仿佛是在谱写一首死亡的凄厉乐章。
亢宿不断后退,脚下的土地被他踏出一个个深深的脚印,那脚印仿佛是他恐惧的鲜明印记。额头上汗水直冒,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仿佛一头被逼入绝境的疯狂野兽。
素衣人看准时机,猛地一剑挑飞了亢宿手中的长刀。长刀在空中旋转着,飞向远处,最终插入地面。刀柄在地面上微微颤抖,仿佛在诉说着主人的失败。紧接着剑势一转,直刺亢宿的胸口。
亢宿想要躲闪,却已来不及。素衣人的剑直直地插入他的心脏,鲜血喷涌而出,染红了他的衣衫。他的眼神中充满了不甘和绝望,身体缓缓倒下。
剩下的虚宿早已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肝胆俱裂,斗志全无。他转身欲逃,双腿颤抖着,如同筛糠。那脚步慌乱而急促,仿佛身后有死神在紧紧追赶。
素衣人冷哼一声,声音中充满了不屑和轻蔑。她脚尖一点,瞬间追了上去。速度之快,犹如一阵迅猛的疾风。那身影快得让人看不清,只留下一道模糊的残影。
虚宿拼命狂奔,心跳如鼓,呼吸急促得如同拉风箱。慌乱中脚下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还未等他站稳,就感觉身后一阵寒意袭来。他惊恐地扭头,只见素衣人的剑已在咫尺。
素衣人眼神冰冷,仿佛能将人的灵魂冻结。他手腕猛地用力,剑如闪电般刺出。那剑身一闪而过,快得让人无法反应。
虚宿试图侧身躲避,但速度终究太慢。那剑直直地穿透了他的右肩,鲜血喷涌而出,溅在地上,形成一片片触目惊心的血花。那血花在月光下绽放,显得格外凄美而凄厉。
虚宿惨叫一声,剧痛让他几乎昏厥。他的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豆大的汗珠从额头滚落。然而,素衣人并未就此停手,她迅速拔剑,再次挥剑砍向虚宿。
虚宿绝望地举起手臂抵挡,可素衣人的剑势凌厉无比,直接斩断了他的手臂。断臂在空中飞舞,然后重重地落在地上。那手臂落在地上,扬起一阵尘土。
虚宿痛苦地倒在地上,不停翻滚着,嘴里发出凄厉的叫声。他的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求生的欲望让他不断挣扎。他的身体在地上扭动着,如同一条濒死的蛇。
素衣人走到他面前,冷冷地看着在地上挣扎的虚宿。她高高举起剑,然后猛地一挥,剑刃划过虚宿的脖颈。
虚宿的头颅滚落在地,鲜血染红了地面,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惨烈。那鲜血如同一幅鲜红的悲壮画卷,描绘着死亡的残酷无情。
素衣人收剑回鞘。她的身影在月光下显得无比高大而神秘。她轻轻抱着张小嘴,动作轻柔得仿佛她是一件举世无双的珍贵宝物。她的目光中充满了关切和温柔,仿佛张小嘴是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