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慕北差点惊掉下巴,“小吃摊?”
她竟然是要请自已吃小吃摊?萧慕北觉得哭笑不得,自已好歹是堂堂王爷,吃饭怎么着也得是聚福楼那种档次吧?
刚从树上下来的白羽黑木也一个趔趄,差点没站稳,姑娘说的请吃饭,原来是请吃小吃摊,他俩瞬间觉得,似乎还是王爷靠谱点,一个大男人,坐在街头吃小吃,成何体统?
楚韵汐却理所当然的道:“对啊?哎呀王爷您是不是没吃过小吃,我告诉你,那可比去那种大酒楼吃饭有意思多了,而且味道有的时候也并不比酒楼里的差,你可以约上三五好友,随心所欲挑自已爱吃的东西,最关键的是那个逛的过程,特别解压,看着各种美食,闻着不同的香味,还可以边吃边逛边聊,那感觉,别提多爽了。”
楚韵汐前世是最喜欢去美食一条街的,那里一到吃饭的时候就人声鼎沸,老板们忙的热火朝天,每个摊位前都会围上一群人,香气四溢,最关键买一堆吃的也花不了多少钱。
萧慕北听楚韵汐说的,突然觉得也不是不能尝试,于是朝黑木看过去,黑木立刻会意,转身离开。
片刻后,黑木跑了回来,道:“殿下,姑娘,西四街一到晚上就有很多卖吃的,应该就是姑娘说的那种小吃街。”
“好,就去西四街。”楚韵汐一锤定音,四人说走就走。
西四街离大理寺并不远,只隔了两道街,四人走着过去的,刚到街口就闻到阵阵香味。
楚韵汐吸了吸鼻子,“好香啊。”
这里果然有很多卖小吃的,特别热闹,小贩的叫卖声不绝于耳,放眼望去,各种招牌彩旗随风飞舞。
楚韵汐先看到一家卖云片糕的摊位,她立刻跑上前,买了一大包,回来时嘴巴里已经吃上了,还朝萧慕北和白羽黑木递过去,“来,先吃点云片糕。”
萧慕北四下看了一眼,这么多人,当街吃东西,成何体统?
看萧慕北没有动,楚韵汐索性拿起一片直接塞到他嘴里,云片糕的清香立刻溢满唇齿。
白羽黑木吃惊的对视一眼,楚韵汐的胆子也太大了吧,萧慕北则是一脸尴尬,吃也不是,吐也不是,无奈,只得慢慢吃了起来。
楚韵汐咯咯笑了起来,又放了一片到自已口中,边吃边说,“王爷,你要放下偶像包袱,不要在意别人的眼光,才能活的随性自在,天天在意那么多,多累呀,其实你看看这大街上,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事情,谁会在意别人如何呢?所以,放心吃吧,没什么不好意思的,来,白羽黑木,一起吃。”
白羽黑木看自家殿下都吃了,只好硬着头皮各拿了一片吃了起来。
楚韵汐这才满意,又跑去前面买东西了,萧慕北细细咀嚼她的话,再四下看看,果然,所有的人都在忙自已的事,根本没有人在意他是不是在吃东西。
看来,果然只是自已放不开而已。
楚韵汐又跑了回来,这次手里拿着一包糖炒栗子,她把云片糕放在白羽手里,又剥了一颗栗子递给萧慕北,“王爷,尝尝?”
姜黄色的栗子躺在莹白的手心,煞是好看,萧慕北看着面前笑颜如花,终于伸出手,拈起栗子放入口中。
楚韵汐开心了,又剥了一颗放入自已口中,边走边逛,走了几步,眼前突然伸出一个大掌,上面躺着一颗剥好的栗子,一抬头,萧慕北神情淡淡的,道:“来而不往非礼也。”
楚韵汐勾起唇角,她的手里还拿着栗子在剥,于是不假思索的低头,用嘴巴直接把那颗栗子含在嘴里,唇轻轻的扫过了萧慕北的掌心。
吃到了栗子,楚韵汐才反应过来自已做了什么,脸顿时发起了烧,栗子含在嘴里也忘了嚼,心里在鄙视自已,楚韵汐,你到底在干什么?
萧慕北也没想到楚韵汐会直接用嘴巴去吃,仿佛触电一般缩回手,觉得自已掌心那股柔软挥之不去,仿佛一下子痒到了心底。
他不自在的轻咳,随即道:“我看看前面有什么吃的。”快步走了过去。
白羽和黑木再次觉得,自已不应该在这里。
但此刻走好像也不太合适,两人只能假装什么都没看到,自觉主动的一个跟着萧慕北,一个跟着楚韵汐。
尴尬在美食中并没有持续太久,四人很快就将这件事抛到脑后,买了一大堆零食后,最后坐在了一个馄饨摊上。
面前摆着一大堆的零食,萧慕北觉得自已已经吃饱了,别说,放开了之后,他觉得这种方式的确很解压,平日里萦绕心头的那些案子,谜团,以及朝堂上的各种嘈杂事,在这嘈杂的环境中,竟然好像都奇迹般的远离了脑海。
这一刻,他只想轻松的和眼前的人一起吃个饭。
馄饨摊隔壁是个医馆,据说里面的大夫医术精湛,不管什么疑难杂症都能治好,号称可以和阎王抢人,虽然此时天色已晚,却还是可以看到有很多衣衫华贵的人出入。
楚韵汐不由得好奇的问馄饨摊老板,“这位大夫真的那么神吗?”
要是真的可以和阎王抢人,那岂不是生病的人都不用死了?楚韵汐一个从现代来的医生,还从来不敢夸这样的海口。
老板摇了摇头,悄声说道:“闫大夫医术的确不错,但诊金要的特别高,我们普通老百姓根本看不起,所以来这里的都是达官显贵,就这很多人家因为在这里看病而倾家荡产,穷人没银子,来了也进不去门。”
“竟然如此没有医德。”楚韵汐愤愤的道,“医者父母心,如果生个病就让人家倾家荡产,那他这大夫,还不如回家卖红薯。”
馄饨摊老板点头,“街坊邻居都不去他那里看病的,只去街东头杜大夫那里看,杜大夫为人医者仁心,虽然医术没有闫大夫高明,但一般的病也都能治,说也奇怪,闫大夫赚了那么多黑心银子,却不去换个大点的地方开铺子,非要窝在我们西四街这种小地方,也不知是什么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