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长,为首说话的那名黑衣人率先感觉不对劲,萧慕北不是那么好对付的,一时之间两个人也攻不下他,而另外三人对一百名士兵看起来则更是狼狈,一个个气息都不稳了。
要知道他们都是内家高手,最忌的便是内力紊乱,如果再如此下去,只怕几个人都得交代在这里。
这么一想,黑衣人决定改变策略,把目光瞄向萧慕北身后的楚韵汐,他和另一人对视一眼,对方立刻知道了他的想法。
两人攻势一变,躲开萧慕北的软鞭,另一人突然出手抓住软鞭,身法极快的窜入萧慕北的攻击范围,一掌朝他胸口拍过去。
萧慕北一手执鞭,一手拉着楚韵汐,眼看那人一掌过来,无奈之下只得扔掉鞭子,也拍出一掌。
而同一时间,为首的那人却高高飞起,越过萧慕北,一掌朝楚韵汐拍去。
“无耻之徒!”
萧慕北怒喝一声,原本未尽全力的一掌,猛然间爆发出巨大的力量,和他对掌的黑衣人根本没料到他的内力竟如此之强,一着不慎,立刻被震飞,一落地便吐血不止,眼见不活了。
但萧慕北纵然身法再快,也来不及回头去救楚韵汐了,为首的那个黑衣人积蓄了全力朝着楚韵汐而去,这一掌几乎是存了将楚韵汐毙于掌下之心。
眼见他的掌风已经将楚韵汐周身全部包围,躲无可躲之际,楚韵汐却忽然抬头对他轻轻一笑,黑衣人心头一凛,直觉不妙,便看到对面的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抬手,手上有一个小小的弓弩一般的东西,瞬间发射出暗器来。
此刻两人距离已经很近了,根本没有可能躲开,电光火石间,黑衣人咬牙决定拼着受伤也要先杀了眼前之人,眼见一掌就要拍在楚韵汐身上,他却忽然脑子一懵,随即毫无预兆的跌落下来,摔在楚韵汐的脚边一动不动了。
直到此刻萧慕北才回转过身拉着楚韵汐退开,这一切都发生在须臾之间,萧慕北觉得自已的心都快跳出来了,不知为何,他自已对上强劲对手的次数有很多,却从来没有一刻像刚刚那样恐惧。
如果楚韵汐出事了…
这个念头一出现,他就觉得心惊肉跳,一回头,却看到楚韵汐在冲着他得意的笑,仿佛一个等待大人夸赞的孩子一般。
萧慕北也忍不住勾起唇角,朝她竖起了大拇指,别说,楚韵汐每次都能给他惊喜,看似柔弱的一个小女子,怎么这么能干呢?
得到了夸赞的小女子更加开心,放开萧慕北的手,从怀里拿出刚刚的核桃酥打开,又放了一块到嘴里。
另外三个黑衣人很快也意识到局面的不利,其中一人打个招呼,三人同时逼退面前的士兵,纵身一跃,很快便消失的无影无踪。
有人想追,萧慕北拦了下来,“不用追,让他们去吧,我们赶路要紧。”
楚韵汐上前看了看被萧慕北内力所伤的那个黑衣人,探了探他的脉象,又听了听心脏,摇了摇头,救不回来了。
萧慕北对自已下多重的手心里有数,他很久没有动用全部的功力了,如果刚刚不是楚韵汐遇险,他也不会用上十成的功力。
“把另一个人带回去吧。”楚韵汐又给为首那人补了一针,才让士兵带走他。
烤鱼是没办法再吃了,萧慕北让人给大家分了干粮,垫了垫肚子后就又开始赶路了。
当晚,一队镖局押送着货物到了萧慕北他们之前住的驿站,休整了一晚后,第二日便离开了,也是朝着京城的方向而去。
奇怪的是,这队镖局的镖师里居然是女子偏多,那些女子看着个个英姿飒爽,巾帼不让须眉。
四日后,萧慕北和楚韵汐顺利回到了大理寺,很快,白羽和黑木带的队也陆续回来,两人都受了一些内伤,可见都遇到了袭击。
“我们遇到了六个人,武功都很高,幸好殿下提前教了我们应对之策,我们又是兵分三路,分散了他们的人手,否则只怕这次又要损失惨重。”
白羽捂着胸口,虽然自已受了内伤,但是所带之队一个伤亡都没有,他依然很开心。
黑木也是一样的状况,他遇到的也是五个人。
听完两人的汇报,萧慕北沉思道:“看来那个领头之人并未出现,只派了人来,是个谨慎的人。”
“殿下,接下来该怎么办?”
楚韵汐接口了,“接下来,你俩给我老老实实躺着去输液。”
白羽黑木面色一滞,看向萧慕北,萧慕北立刻低头看书,表示我无能为力。
“姑娘,我没事,我…”黑木还想说,被楚韵汐的杏眼一瞪,剩下的话便都咽了下去。
医生楚韵汐的话,没人敢不听,包括定北王。
白羽黑木乖乖回屋躺下,楚韵汐一个一个给他们诊断,内伤她虽然没治过,但究其根源,无非就是气血,脏腑,经络受损,通常更容易伤到的就是心肺功能。
楚韵汐给他们挂了补气血,活血化瘀加消炎镇痛的药,知道这两个人不愿意输液是觉得输液太耽误时间,她特意又加了些镇静的药物,很快两人便睡了。
出去这大半个月,最辛苦的就是他俩,没日没夜的守护,时刻保持警惕,打架冲在最前面,驾车充当车夫,楚韵汐都觉得心疼他俩。
可是她也知道,古代的侍卫就是如此,并非萧慕北一人,她能做的,就是尽量让他们多休息。
两人都挂上了水,楚韵汐走出来,到了院子里,萧慕北站在院中正想着事情,看到楚韵汐出来,便迎了上来,很自然的和她并肩而行,问道:“他们俩怎么样了?”
“睡了,伤的不算轻,得休息几天。”楚韵汐道:“岳昊然和陈妈呢?”
萧慕北正准备说话,耳朵一动,改变了话语,“这不是来了?”
楚韵汐不解的看出去,只见一个捕快跑了过来,气喘吁吁的道:“禀王爷,少卿…少卿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