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韵汐缓和了一下心情后,便道:“我就知道你不会听话去补觉的,你们主仆都一样,都不把自已的命当命。”
白羽被噎了一下,暗自下决心,下次楚韵汐再喊他,他一定不能再乖乖的立马出来,得看清楚形势再考虑要不要出来。
“多谢姑娘关心,属下有内力,熬个一夜无妨。”
“有内力就可以肆意挥霍健康了吗?”
白羽接不上话,只得转移话题,“姑娘找属下是有什么吩咐?”
楚韵汐想起自已叫白羽出来的目的,于是道:“也没什么吩咐,只是想问问你,你在王爷身边当差,一个月的月钱是多少?”
白羽愣了愣,道:“姑娘是缺银子了吗?”
何止是缺,是压根没有好吧,楚韵汐在心里吐槽,作为一个新时代自立自强的女性,她深知赚钱的重要性,一分钱难倒英雄汉,等定北王好了,她总是要离开王府的,得提前了解好行情,她才能有进一步的打算。
“我就是想了解一下,比如你一个月的月钱,够养家糊口吗?”
白羽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道:“回姑娘的话,属下从小就是被王爷捡回来的,没有家人,所以也不需要养家糊口,王爷一个月给属下五两银子的月钱,足够花了。”
五两,楚韵汐在心里琢磨了一下,“那像紫涵和红玉她们呢?也是五两吗?”
“紫涵是王府的护卫长,月钱比属下会多一点,有六两,红玉是大丫鬟,每个月三两。”
白羽老老实实的回答完,看楚韵汐若有所思的模样,便问道:“姑娘若是缺钱,可以跟王爷说,王爷必不会亏待了姑娘。”
楚韵汐挥了挥手,“无功不受禄,好了,我没事了,王爷这边暂时没什么事,你让黑木守在这里就行,你去休息一会儿。”
白羽一头雾水的应了,和树上的黑木对视一眼,两人都不明白楚韵汐的用意。
楚韵汐回到房间,萧慕北还在睡,她支着腮坐在桌边思索,定北王府属于高门大户,下人的月钱肯定相比普通人家要高,如此说来,普通人家的丫鬟下人大概就是二两银,而丫鬟下人的家里,每个月总收入应该不会超过五两,也就是说,五两银子可以让老百姓一家人过上一个月。
她心里大致有数了,等萧慕北好了,她总是要离开的,总要自已赚钱养活自已的。
生活艰难啊!
敲门声响起,楚韵汐过去开了门,紫涵在门口道:“姑娘,属下有急事求见王爷。”
“王爷他…”楚韵汐本想说他睡了,便听到萧慕北的声音,“进来吧。”
原来他没睡着吗?楚韵汐回头看到萧慕北已经坐了起来,只得让开让紫涵进来,心里暗暗想着这安眠的药难道对他无效吗?他一直在装睡?
紫涵进来走到床边,“王爷,那人服毒自尽了。”
“招了吗?”
紫涵跪下,“属下无能。”
萧慕北沉默了一会儿,“起来吧,这人也只是对方杀我的一颗棋子而已,所以才会让你们抓到他,把人处理了,再想其他办法吧。”
“可是王爷身上的毒…”
“无妨,你下去吧。”
紫涵应声退下,楚韵汐看看药瓶的药没了,上前去拔针。
萧慕北看着她,开口道:“姑娘既然看得出我中了毒,那可看得出我这毒还能够压制多久?”
楚韵汐拔了针,道:“这毒十分凶险,我不懂你们会武功的人是如何用内力压制的,如果是一个普通人,中了这毒,最多活不过三个月,你们或许会稍微长点。”
萧慕北点头,“也就是说,三个月内再找不到解药,我依然逃不过一个死,对吗?”
“理论上是这样。”楚韵汐在心里叹息,可惜她只会分辨解药,不会研制解药。
“刚刚你们说的那个人,是给你下毒的人吗?”
萧慕北点头,“但那人可能是对手故意送到我手上的,目的是想让我加速毒发身亡。”
楚韵汐想了想道:“我可以看看那人的尸体吗?”
尸体上通常会有很多线索,楚韵汐作为一名优秀的法医,最擅长的其实并不是治病,而是验尸,不过这事她也不能说。
萧慕北的确有些意外,不过转念一想,一个医者,不怕尸体似乎也没什么奇怪的,于是道:“可以,不过,我现在可以出门了吗?我跟你一起去。”
他已经在这个房间里待了好几天了,如今身上的伤口也已经基本愈合了,确实想出去透透气。
楚韵汐看向他清冷的眸子,里面居然有些隐隐的期待,她心一软,道:“罢了,让白羽推着你,你不要乱动,以免伤口裂开。”
萧慕北勾了勾唇,将白羽黑木唤进来更衣,轮椅先前凌管家已经准备好了,这会儿直接推着出来了。
幸好现在是初夏,天气微微有点热,倒是不怕伤风感冒。
临出门,楚韵汐拿出一个防护口罩递给萧慕北,“戴上,没回到这个房间就不许去掉,以免感染到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萧慕北听话的接过来戴上,这几天楚韵汐给她治疗的时候都会戴口罩,他倒是见过这个东西。
楚韵汐满意的点头,这个病患虽然身份地位高,但总体来说还算听话。
黑木已经给紫涵传了话,此刻尸体没有动,还在定北王府的大牢里。
楚韵汐一进昏暗的牢房就有些不适,上辈子在黑狱被关久了,看到牢房就想起那段不愉快的经历,她压制着心头的不舒服,跟着白羽他们到了审讯室。
审讯室里充斥着满满的血腥味,一具血肉模糊的男性尸体放在地上,楚韵汐面不改色的走到尸体旁,拿出自已专业的手套戴上,开始查看。
审讯室光线不足,楚韵汐让黑木多点了两盏灯,随后解开尸体身上的衣服,尸体先前受了鞭刑,身上一道一道的鞭打伤口,古代都是刑讯逼供,楚韵汐也没太多意外,只是没想到紫涵一个女子,手下也是如此不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