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大仓在与章道全是山贼窝认识的,他这老道性格古怪.
他明明是因为杀山贼被抓上进贼窝的。见一山贼生了疾病,竟也用心给他医治。将那山贼医完全治好之后,他竟一刀将刚治好的山贼脖子抹了。
山大王觉得这道医性情实在古怪,治完病人又杀人,绝不敢用。准备过次日清晨便要他性命。谷大仓理解章道全身为医者的慈悲心,他当天夜里就把谷大仓给放了。
此后两人便为生死之交
谷大仓知朋友性情古怪,他也不喜欢梁山伯。但给梁山伯下药还让阿水姑娘怀孕这事他不能接受,他此时默不作声,只频频举杯。
章道全看出大仓生气,自已饮了一杯酒叹起道:“大仓,我算出你家小姐订婚之日便是梁山伯的死期。若他人梁山伯死了,有这个孩子也算是延他一脉香火。”
谷大仓见章道全说这话不像假的,转过身问:“他真的会死?”
章道全拿手比划道:“你家小姐只说他两句,他便昏死过去。而他平时有昏死得病症么?”
谷大仓低头细细回想。
他认识梁山伯这两年,那吊书带虽然看着身子弱,也就路上昏倒那两次。难道这梁山伯真会因为在小姐订婚那一日死掉?世间哪里就有这样准的事。
章万全又饮一杯,苦笑道:“我再给你说件奇事吧。就是你家小姐去大荒山拜真人。神仙没看见,却见了这道观的布施人,你猜是哪个?”
谷大仓粗粗的颈子伸得老长,好奇问道:“是谁?”
章万全道:“是那马文才的母亲马夫人。”
谷大仓惊讶道:“怎么会是她?有这样巧的事?”
张万全道:“我便是随那马夫人来江州的,这还不蹊跷。蹊跷的是马夫人是因梦来大荒山捐建的道观,而她梦中人模样正是你家小姐。”
谷大仓听得有点懵,道:“你的意思是马文才他娘在梦中就认识我家小姐了?”
章万全两手一摊道:“这是奇事吧!那马夫人想认你家小姐做干亲,你家小姐不知为何想避开马家,便求我在给马夫人测八字时做手脚,说二人不合。
我刚说不合,哪知我那师兄突然出现,又测一次,不但测出两人八字合适,还测出马祝两家可能有姻亲。”
谷大仓听到此处恍然想到路上救自已得也是你马文才,这些巧合?
他凑上前问:“姻亲?这是真是假?”
章万全道:“我怕我师兄为攀附马家,我特地拿二人的八字又算了一遍,果真有姻亲。”
谷大仓顿时变成的磕巴,也就是说,小姐会和马文才成婚?成婚当日,那梁山伯会死?
谷大仓不敢相信,张口就说道:“是不是小姐不和那马家成婚,吊书袋就不会死?
章万全用筷箸敲着盘子道:“不是你家小姐成婚,是你家小姐订婚。除非是你家小姐不订婚,又或就是梁山伯先与他人成婚。我要是能用法术破解,干嘛做出那移花接木得事来。”
谷大仓是个恩怨分明得直肠子,他信朋友不是骗他。现在听这书呆子要死,他心里存了些不忍。
这吊书袋虽然磨磨唧唧,却是一副好心肠,哪怕和自已脾气不对付,他也不想让一个好人枉死。
见证梁祝两年的感情的谷大仓,不禁叹道:“虽然我极不喜欢那吊书袋,可他对我家小姐说要变心,和他人成亲,也是难事。否则我不会见他和阿水在一起会生气了。”
梁山伯连昏倒两次,章道全已经觉察其中蹊跷。见阿水对梁山伯一片痴情。便利用阿水和祝英台长得有几分相像,想到这个移花接木的方法。
在药物的作用下,梁山伯将阿水看作祝英台。此事成全了阿水,也算给梁山伯留个香火。
他说道:“你家小姐性子太软,想要改命还不想伤着别人,世上哪里有的好事。她只是等,我这才是真正的改命,想改自已的命也得改别人得命,下不去手,那只能等死。”
谷大仓支支吾吾又为小姐辩解:“我家小姐人很好。”
章道全灌一口酒道:“人好,跟改命是两码事,心慈手软做不得事,只要心是正得,就该杀伐果断。她真应该入我法门,看看道爷得霹雳手段。”
谷大仓被这小老道逗笑了,不过这小老头说得不错。
如果按章道全的说法,他还做了一件好事。他在一边嘀咕:“小姐要是知道了,该有多伤心啊。 ”
章道全道:“看她自已了,我感觉她顾不得伤心,她必须保住梁山伯的小命,两人都转变心意,否则她小命也难保。”
谷大仓一把拉着章道全的细手腕,问:“你意思,我家小姐也会死?”
章道全一把甩开谷大仓的手道:“说不准,有这个孩子在,梁山伯不会不管孩子,他也好分心不会再和你家小姐在一起了。你家小姐也死了心,两厢里也都安全了。”
此话一出,谷章二人陷入了沉默。
祝文文心有不忍的一面,这番顺便助了章道全修道。
章道全再三交代,自已今日所说的话,万不可泄露出去。种子自有开花结果时,若过早干预,反而越改越错。谷大仓只需要平时多照看些阿水就好,其他都不不需要他操心。
两人在酒肆又喝几杯,章道全又叮嘱谷大仓几句,便说自已仍有要事,需先走一步。
谷大仓对于他这种来去如风得行事方式,早已习惯,扬手道别。自顾自又喝起了闷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