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在异乡为异客,每逢佳节倍思亲。
何止是佳节,每时每刻她都想念远在异世的家人。
尤其是在这秘境中,莫问对原主的宠溺更是勾出了她想要封存的记忆。
她突然发觉古人的厉害之处,所思所想,只一诗便完美显现出来。
她带着思念入睡。
时光匆匆而过,又到了考核的日子。
苏长宁手执长剑,锦袍翻飞,在空中划过优美的剑痕。
对面的段莹玥徒徒后退,险险接下这一招。
为什么她进步这么快,明明自已是天灵根,还比她早结丹,段莹玥心中呐喊不公。
在她抽到与莫求心对诀时,心中一阵欣喜,她觉得自已赢定了,发誓一定要狠狠地打击莫求心。
可惜现实给了她一击。
莫求心功法得当,她一时难以与其分出上下,并隐隐落处下风。
她不甘的使出了压箱底的功法,暴风卷刃。
苏长宁自然不惧,她一手托住水球,一手挽剑,两者融合,薄唇轻启“破”
巨大的光芒“咻”的射出,直入暴风,“叮叮当当”的金属碰撞声响彻四周。
场外的人看呆了,莫求心何时有了这般能力?他们真的小看她了。
项伦青面色紧张,段莹玥这一招是他指导的,他自然知道其威力,虽然莫求心的确在上次熊潮中表现突出,但是他也怕她接不住。
长老们的心更是提到了嗓子眼,考核开始时,他们便说了只是切磋,切忌下死手,可是看段莹玥那样子,显然是没有听进去。
长老们不由地想到她上次做的事。
还是罚轻了。
暴风骤减,莫求心的剑直抵段莹玥的胸口,段莹玥脸色发白,低头认输。
弟子们显然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反应过来时,台下爆发出了阵阵掌声。
苏长宁迎着众人惊艳的目光穿过长长的走廊。
她用自已的实力证明了一切,那些嘲讽不屑终成惊艳羡慕。
说到底只有实力才是永恒的。
苏长宁实在不明白,为什么原主要执着于情爱,这么好的资源白白浪费真是太可惜了,幸好自已进来了。
只是,她为什么还没有出去,这个秘境的通关条件到底是什么。
苏长宁暗暗着急。
这毕竟不是真正的她,她在这飞升也没用。
也不知外界时间过了多久了,而在地球又过了多久了。
在此越久,苏长宁便越觉不安。
她想出去。
她在考核中的表现太过优异,又得了一大笔灵石,而之前原主的天材地宝也被她运用到了极致,数日后,她感觉可以尝试着冲刺金丹中期。
到了金丹期,每突破一阶段就需要渡劫,她还从来没渡过劫,也不知能不能成功。
不过,她灵力充沛,灵石充足,功法也熟练,应该不会出错。
苏长宁跃跃欲试。
天朗气清,微风拂面,苏长宁端坐在潭边,灵力不断流经丹田,她能感受到她的金丹越来越圆润了。
只是还不够。
苏长宁停下来,几天以来她一直在冲击金丹中期,可惜只差一点了,但是每次都没有进展。
这是遇上瓶颈了。
苏长宁无奈叹气。
莫问还没出关,她也不知原主的瓶颈期是怎么过的,现在她又该如何。
正想着,突然一阵地动山摇,磅礴的气息从后山涌出。
苏长宁勉强用剑撑住自已,没有倒下。
一息后,剧烈的动荡停止。
苏长宁出现在一个古朴低调的房间。
她见到了莫问,只是他再也没有当初的气势与形象。
白发苍苍的老人气息萎靡,躺坐在床上,只有从眉眼依稀可以看出这是莫问。
他渡劫失败了,时日无多。
莫问还是慈爱的看着她,满脸皱纹堆成笑脸,眼神却悲伤,苏长宁在一瞬感觉到这个身体似乎脱离了她掌控,她不自觉的流下了泪水。
莫问想伸手去擦她的泪,却似是无力,她一手握住莫问的手,一手胡乱的擦泪,想挤出笑脸却怎么也笑不出,眼泪也越来越多。
苏长宁不受控的动作,心里也漫出一股悲伤。
莫问给她传了全部灵石和一股意志,随后便闭上了眼。
苏长宁看见莫求心在哭,她仿佛变成了一个魂魄。
可是有什么地方奇怪。苏长宁仔细想。
不对,不对,苏长宁直觉不对。
她用力使出一击,却什么都没发生。
她唤水华,却无人应答。
这不是真的,苏长宁心中了然,可能是她想着想着便中了什么术法。
她这时应该在潭中。
对,她在冲击金丹中期。
她不会遇上瓶颈,莫问闭关前给了她丹药,她在金丹中期根本就不会有瓶颈。
一瞬间,她惊醒。
只见自已浑身泡在了潭中,灵力四溢。
她立即止住了往外四溢的灵力。从潭中涉出,发现自已除了灵力外没有别的损伤,松了一口气。
还好自已及时发现,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刚刚那个是梦境吗。
为什么如此真实。
她疑惑。
突然,磅礴的气息再度来袭。
来不及反应 ,她直接被震入潭中。
她惊讶的看着后山冲天而起的气势。
没想错的话,这是莫问渡劫失败了?
她刚刚所经历的是现在会发生的?!
那是个预知梦。
那她会脱离这具身躯?
苏长宁脑海中思绪纷杂。
……
温临睁开眼,这是自已在渡劫?
他只记得自已找到了秘境入口,随后数天尝试,醒来时便发现他终于不是在水中了。
这是个陌生的山洞,他似乎寄居在了谁身上,而且,这个人在渡劫。
可是原主的修为是化神期,他只是元婴期,他对这个功法不熟啊。
果然,惊雷劈下,他撑起的防御很快溃散。
失败了,他还没开始便结束了。
温临想,他再也见不到她了。
他意识缓缓消散。
他怎么听到有人在哭?
谁握住了他的手,他睁眼。
发现眼前是个哭的梨花带雨的女子,女子一手握住他的手,一手擦眼泪。
他看着自已苍老的手,搞不清状况。
这是什么情况?
他没魂飞魄散?
这是哪里?
他是谁?
苏长宁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