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好看...”
萧钎望着音莺,鬼使神差地脱口而出。
“啊?你说什么?”
幸而萧钎声量很小,音莺并未听清。
萧钎眼神闪躲。音莺倏然皱眉,弯腰抚摸小腿。
“你怎么啦?腿不舒服吗?”萧钎关切询问。
“不知道什么时候刮伤了...前面没什么感觉,现在才有些刺痛。”
音莺撩起右侧裤腿,肤若凝脂的小腿上赫然出现一道划痕,十分扎眼。
“快坐在这里歇歇,我有金疮药。”
萧钎连忙扶音莺在路边的一块大石上坐下来,从怀里掏出随身携带的药粉,为她轻轻擦拭。
“你该不会是捉鱼的时候就弄伤了吧?没有明显渗血,但患处有水泡过的泛白迹象。”
“我不知道...一点小伤而已,对走江湖的人来说,小菜一碟嘛~”
方才还元气满满的音莺这会儿泄了气。
“不过,我感觉今天的湖水倒是比以往更加透心凉。”
她说着,闭了闭眼睛,轻抚额头。
萧钎的脑海中闪过山涧湖面那抹诡异的绿色。
“头晕吗?需不需要喝点水?”萧钎有些担心。
“突然感觉没力气...”音莺无力地笑笑。
“来,靠在我肩上。”
萧钎坐在她身边,伸手轻揽她。
不拘小节的音莺也没有抗拒,歪头靠了过去。
清新淡雅的发香,瞬间沁入萧钎的鼻腔,如同初夏的蔷薇,令人怦然心动。
这是他第一次与祖母以外的女子这么亲近。
他两只胳膊支撑在大石上,胸腔似有小鹿乱撞。
音莺静默小憩了一会儿,开始抬头端详萧钎,只见他眉若远山,眼若秋水,神情淡漠出尘,精雕细琢的薄唇紧闭,却不掩少年英气。
她不由自主地抚上少年修长的五指,侧头凑上去,唇瓣微启,贴上了少年的唇。
萧钎瞬间石化,朱唇未动,先觉口脂香,腰间一紧,竟无法自拔。
她阖着双眼,似灵魂出窍般,用灵巧的舌尖舔舐他,引导他张嘴。
那细腻如玫瑰花瓣的触感,让他浑身颤栗。
他像荒漠里跋涉已久的旅人,渴望品尝她的甜美,双臂情不自禁将她曼妙的身体揉进怀里,却因紧张而没坐稳,扑通一声,两个人都翻滚在了地上。
“音莺...”萧钎立马清醒过来,音莺却仍美眸紧闭,满面潮红,意识模糊。
他顿觉不对劲,扶起音莺,掏出宫廷御制的九转回魂丹,塞入她嘴中,轻拍背部辅助下咽。
“我...这是怎么了?”
音莺睁眼时,已是星月交辉之时。
“你睡着了。”
萧钎背着她一路轻功缓行,恰巧回到梵音寺门口。
“啊?不会吧,让你见笑了。”
音莺一脸茫然,看上去对自已投怀送抱的事情毫无印象。
“稚圭,音莺,你们回来了!去哪儿了?我一整天都没寻到人。”
正在这时,寺门突然打开了,萧肃负手而立,神色不佳。
“三叔,我们今天下山玩了一趟。”萧钎解释。
“是啊,师兄,我们这不是好好地回来了吗?不用担心。”
音莺又恢复了神采。
“你可知,稚圭他身份特殊,不宜...”
“好的,好的,我懂...早点休息了,师兄~”
萧肃的话还未说完,便被音莺打断,她拍了拍萧肃的肩,一溜烟跑向梵西院的方向。
路过一处假山时,音莺不忘回头对萧钎招手:“晚安,稚圭~”
萧钎望着她消失的衣角,若有所思。
一股无形的命运之手,将他和舒音莺撮合在一起,似爱抚,又似蹂躏。
而萧肃更是搞不懂,这八竿子打不着的两人,为何一见面就和万分投缘的老熟人一样,整天腻在一起,把他这个真正的熟人却抛之脑后。
那晚的月色,像醉酒一样昏黄,萧钎辗转反侧,闭眼尽是音莺的美目流盼和皓齿红唇。
萧肃则独奏玉箫半响,失落如潮水蔓延。
一觉醒来,萧钎发现自已的大腿处一片冰凉,被褥也湿了。
他羞涩得红了脸,喊来贴身太监进喜处理。
经验丰富的进喜自然大悟,笑着问萧钎回宫后是否需要安排暖床侍女,却被萧钎狠狠瞪了回去,吓得不敢再妄自揣测。
萧钎用过早膳后,音莺并没有像昨日一样出现,他时不时望向门外,进喜也跟着一起望。
昭恒来报,昨日萧钎去过的湖边的确存在异象:
湖底生长了一种原本西域才有的植物,当它的汁液渗透进人体血液后,会令人产生类似梦游的幻觉,清醒后不留记忆。
“我去三叔那儿,你们不必跟着...”
萧钎听罢,对进喜和昭恒摆摆手,大步流星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