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你的脸怎么这么烫?发烧了吗?”
茵茵星眸微垂,不解地问他。
“没有,只是喉咙有些干涩,咱们带的水不多......”
萧钎眼角余光瞥见茵茵悬在他胸前的柔夷,薄唇微抿。
“快放我下来~”
茵茵踢着锦靴,强行从萧钎背上滑了下来。
“马上就快到冷锋堡了,这些水都给你喝吧。”
她麻利地拿出皮壶,递给萧钎。
萧钎接过,喝了两口,说道:
“也不是感觉口渴,只是干涩......”
茵茵用手探了探他的额头,担忧地问:
“大叔,你发烧了......是不是在谷底吸入了什么毒气?”
当时下探谷底时,里面的确云雾弥漫,但是,越往下视线越清晰,萧钎当时也没过多在意,难道那是瘴气?
他剑眉低压,心中一惊,真担心待会儿出现什么不可控的情况。
然而,事与愿违,萧钎很快就感觉头晕目眩,支撑不住地倒在了地上,耳边传来茵茵的呼喊声:
“大叔,你怎么了?别吓我!”
茵茵跪坐在他身边,上下摸索他俩携带的东西,慌乱中找到了萧钎身上的九转回魂丹,塞入他嘴里。
失去知觉的萧钎无法下咽,很快又吐了出来。
她扶起萧钎的上身,捏开他的嘴巴,再次塞进去,还不忘往里猛灌了一口水,拍着他的背部顺下去,惹得萧钎连连咳嗽。
好在,回魂丹总算下肚了。
萧钎的体温开始慢慢恢复正常,却久久不苏醒。
茵茵摸了摸他的手,感觉已经很凉,她连忙掏出自已的火凝珠放在他身上,银裘大衣也解下,为他披上。
夜越来越深,北风开始肆虐,茵茵抱着萧钎,紧紧依偎在一起,瑟瑟发抖。
她想要带萧钎回到绿洲,可是两人身量实在相差太大,她站起来拖动了萧钎数米后,已是精疲力尽。
“大叔,你什么时候才肯醒过来啊?”
“这里晚上有雪狼,我已经听到了狼嚎......”
“大叔,快醒醒啊~”
茵茵嘴唇哆嗦着,心中像揣着一只惊慌的兔子,七上八下地跳着。
今日祸不单行,很快,她就发现几双绿色眼睛聚集在了周围,恶狠狠地盯着他们,正在缓缓靠近。
茵茵轻轻放平萧钎的身体,紧握长剑,进入备战状态。
很快,领头的雪狼迈着矫健的四足,龇牙咧嘴地向她扑过来。
茵茵一个闪身,灵巧地避开它的攻击,用利剑划伤了它的腿部。
头狼哀嚎一声,并未放弃,联合其他雪狼以围攻之势飞扑了过来,张着血盆大口,似要生吞茵茵。
茵茵得护着昏迷的萧钎,不敢离他太远,挥舞着长剑一顿厮杀,击退了群狼的撕咬,自已也被利爪抓伤。
她捂住鲜血淋漓的胳膊,目光如炬地盯着狼群,忍着剧痛再度举起长剑,随时准备迎战。
“嗷呜~”头狼带着狼群仰天长啸,似是在示威,又似在呼唤其他同伴。
如果再来几只的话,茵茵是真的扛不住了,她高声呼喊着:
“大叔,你快醒醒啊~”
说时迟那时快,五六头雪狼再次一起飞扑过来,茵茵跃身而起,长剑配合拳脚,将它们踢了出去。
头狼趁她没注意,从旁突然袭击,一口咬住了她的脚踝。
“啊~”强烈的疼痛蔓延至茵茵全身,她摔倒在地,杏目圆睁,疯狂地想要从头狼嘴里抽出自已的腿,却无济于事。
狼群瞪着泛着绿光的猩红眼睛,慢慢向他们靠近,大有饱餐一顿的态势。
茵茵感觉今晚和萧钎估计要折在这里了,太可惜了,啥事都没干成,居然就葬身狼口.....
.她想着想着,流下了眼泪,柔弱而苍白的脸上,闪烁着晶莹剔透的光芒。
“茵茵!”正当她觉得自已就快要死时,一道熟悉的声音划破长空,策马奔腾而来。
只见来人银针齐发,射进了群狼的身体,痛得它们飞快逃走。
“薛大夫!”茵茵欣喜地望着来人,“你来的正是时候!”
“我说让你们等等我,你们非要自已先走!”
“快让我看看你的伤......”
“稚圭怎么还在睡?!”
薛崇之望着满身伤痕的茵茵,眼角有些湿润,无奈和心痛从他的眼神中表露无遗。
“他可能中了瘴气,已经服用了九转回魂丹,不知道为什么还不醒......”茵茵解释。
“哎,谁叫他不等我的?多个人,多份力量嘛。”薛崇之感叹。
“此行凶险,我们是不想连累你......”
“我们已经一起经历过那么多事情了,怎么还如此见外?”
薛崇之边说边给萧钎头部扎针,慢慢的,萧钎睫毛微颤,睁开了眼。
“大叔,你总算醒了!”茵茵扑过去,抱住了他。
萧钎看着血迹斑驳的茵茵,震惊又自责,了解事情的经过后,誓要诛杀群狼。
薛崇之为茵茵简单包扎了伤口,扶她上马,三人一起返回冷锋堡,一路上分享了彼此的遭遇。
“我在谷底洞穴里遇见的男人,可能是冷朝英的兄弟,两人长得极其相像......”
萧钎说出了自已的猜疑:“以前,冷锋堡可能经历过一场惊心动魄的内斗。”
“我也觉得奇怪,冷仙仙和冷芊芊很少一起出现,姐妹俩好像关系不佳。”
薛崇之透露,他前往芙蓉苑为冷仙仙包扎,路遇冷芊芊,她见到妹妹受伤,只是冷漠地瞟了一眼就离去。
“冷仙仙似乎有些畏惧冷芊芊,也没抬头看她,悻悻地奔向自已的闺阁。”他接着补充。
“我前些日子,瞥见她脖子上有齿痕,她却说是划伤的......”
萧钎也说出了自已的疑虑,感觉冷仙仙在堡中可能不受待见,身上藏着些许秘密。
“你们是被冷家小姐迷住了么?这么感兴趣?”
茵茵咬着下嘴唇,嗫嚅道。
“怎么可能!她们怎能和小仙女你相提并论呢?”薛崇之立马为自已辩护:
“我永远都是向着咱们茵茵的!你看你,一人战群狼,稚圭都得靠你保护!”
“是啊,我们对冷家小姐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她们身上有秘密......”萧钎也跟着解释:
“茵茵,对不起,这次又害你受伤.....”
“什么叫你对冷家小姐没有别的意思?”薛崇之揶揄萧钎:
“难道你对茵茵有别的意思?你们是叔侄,茵茵都叫了你这么久的大叔,你别想越矩啊,我先表白的.....”
茵茵听到这话,垂下目光,精致的鼻尖埋进了如瀑黑发中,流露出一种难以名状的羞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