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实权难握,和优柔寡断的祖母也脱不开干系吧。”
元贞走后,音莺潜进来,立身窗前。
“方才,对不住,我是舍不得你跪的,只是祖母...”
萧钎上前迎音莺,回忆道:
“祖母年轻时并非优柔寡断之人,她也曾和祖父一起马上夺天下,只是父辈们令她失望和感到无依。”
“在我幼时,她只能借助张相来稳固朝政,随着年龄增大,才变得患得患失...”
“你祖母和张相...该不会?”
音莺朝他坏坏地使眼色,暗示道:
“你查过他俩不?”
“你不拒我,我就告诉你。”
萧钎看到音莺的俏皮模样,忍不住想要抱她。
音莺没有反抗。
“自然是查过的。”
萧钎暖暖地环抱着音莺,坐在他腿上,缓缓讲述:
“祖母还未出阁时,便与那张伯慎相识。张伯慎少时心仪祖母,可是,后来祖母听从父母安排嫁给了祖父。”
“他们各自成婚后,并未发生越矩之事。只是祖母基于少时情谊,一直都比较信任张伯慎。”
“殊不知这张伯慎得势后早已不是当初模样。站的位置越高,越发利欲熏心。”
“他一共娶了几房妻妾?可有私生子?”音莺八卦地问。
世人只知张相有两个女儿,难道他真的甘心?
“他的原配妻子在二十多年前病逝,为他留下嫡长女,早已嫁为人妻。”
“后来,他续弦娶了如今的太史公之女,生下幼女张婉韵,也就是丽妃。”
萧钎说:“两个女儿年龄相差很大。”
“那他对你祖母还算长情嘛,后宅冷清~”
“幸好他没有儿子,不然你这位置更加难保哦。”
“看在祖母的份上,他大概不会伤我性命的。”
萧钎分析:“但是,他对幼女疼爱得紧,想在祖母百年后,扶持自已的外孙上位,也不是不可能。”
“那你可别让你那娇滴滴的丽妃怀孕啊~当心子篡父位!”
音莺的话里飘出些醋味。
“当然不会!我只想和你生~”
萧钎想逗音莺开心,上前挠她痒痒,惹得音莺咯吱咯吱笑。
“流氓,别碰我~谁想和你生孩子?”
“我想,真的,只和你...唯有你..”
两个人不知不觉打闹至了床榻上,萧钎望着粉面桃腮的音莺,抵挡不住内心的澎拜汹涌。
他将她双手高举头顶,深吸她馥郁迷人的发香,用低沉磁性而富有诱惑的声音说:
“你还记得那一晚吗?这些天,我做梦都想...”
“可以吗?音莺...我知道你心里有我。”
他轻吻她的发丝、额头和鼻尖,最后,来到了那日夜都想采摘的樱桃粉唇,撬开贝齿,邀她舌尖共舞。
这个几个月,两人虽然常常在一起,却被音莺很好地守住了亲密接触的防线。
她无数次提醒自已和萧钎没有未来。
可是,随着时间的流逝,萧钎的笑容、声音乃至身上的味道,无不令音莺在晚熟的情海中越陷越深。
她遇见过许多人,却无一有萧钎这种少年不该有的隐忍和哀伤。
他和她志趣相投,本该寄情山水、行走天涯,却因肩负重任,困于深宫。
她想抱抱他,给他安慰...
他沉浸在她柔若无骨的温情里,贪婪享受这渴盼已久的欢愉,如获至宝般一遍遍亲抚她,引得音莺娇躯轻颤。
“古人云,春宵一刻值千金,诚不欺我...”
似有狂暴的龙卷风在萧钎体内形成,想要撩卷音莺的每一寸肌肤。
他的眼神,变得深沉而迷醉,手上动作不停。
音莺好似溺水的人儿,只想好好呼吸,却挣脱不了这种天堂与地狱之间的奇妙轮回梦境。
这个原本在谈正事的晚上,突然变得充斥着混沌的靡靡之音,让守在外边的进喜听着窃喜。
芙蓉帐暖度春宵,惹得君王误早朝。
萧钎醒来时已是巳时,一睁眼便看到音莺坐在窗前娴静地梳理着一头乌发。
她仍穿着侍卫服饰,如瀑的发丝还未扎起来,披落在肩头,衬得粉妆玉砌的脸儿别具一番风情。
“音莺,委屈你了,其实你也可以换回女装,这里无人敢置喙...”
萧钎光着脚下榻,拥着音莺圆润的肩头,无限眷念地轻吻了一下她的脸颊。
他盯着那饱满娇嫩的粉唇正欲下探时,门外传来昭恒急切的声音:
“陛下,微臣有要事相奏!”
萧钎从梳妆台上拿起玉簪,利落地为音莺挽起长发,对着门外道:“进来吧。”
昭恒低眉走进殿内,不敢多瞟一眼,附身在萧钎耳边悄声报告:
“北疆城防图,失窃了。”
“什么?!”萧钎大惊,命令昭恒不惜一切代价严查。
他并未瞒着音莺,音莺听闻此事,也面露诧异,嘴唇微动。
皇宫内廷守卫森严,藏宝阁更是安排了三重兵力日夜把守,如果不是深谙宫内路线布局与守卫交班时间,根本不可能轻易潜入。
究竟是何人,如此胆大妄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