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庚贴有问题。”
“庚贴有问题。”
~~
齐如笙和冯雪玥不约而同问出了声,两人对视了一下。
又齐刷刷看向萧母,正想张口。
萧母神色凝重,捏着信张的手指紧了紧。
“瑞伯,去请神医来一趟。”
瑞伯应声下去,同时吩咐两个持重的嬷嬷去梅林居院子外面守着,有人进来即刻通报。
神医进门后,屏退左右。
房内只留下萧夫人和两位少夫人,瑞伯,高嬷嬷,玉竹。
齐如笙身边的陪嫁大丫鬟齐姑姑以及冯雪玥的陪嫁大丫鬟冯姑姑守在门外。
其余一律都在院子里伺候。
萧夫人不语,把两张书信摊开在圆桌上,大家凑上前去观看。
一张赫然写着:
庚贴被换,赵有外室,已有一子,住西平巷。
婚前欺瞒,恕无法喜结连理。
两家婚约就此取消,往后余生,各自生欢。
萧若倩
署名上赫然还有她的血色手指印,可见当然萧若倩得多心寒,才以血明志。
另一张写着:我打算从军,继承父兄衣钵,望母亲成全,大家保重。
萧若倩
“哼,这赵家真不是个东西,还未婚配,竟和外面女子苟合,这样的人品哪配得上萧家女娃。”
鹤仁神医看着信上内容,顿时面色铁青,破口大骂。
他和萧太爷交好,日常府中上下谁有个头疼脑热,都是他过府。
更别说萧若倩是他看着长大,视她如孙女一般。
“好你个赵铭,欺人太甚,都敢欺负到国公府头上了,看我不削了你。”
齐如笙怒拍桌子,桌子上的信顿时往上弹了起来,震得茶具嗡嗡嗡作响。
眼神喷火,能把人给烤焦。
冯雪玥拉了她手臂,看向玉竹。
又询问萧夫人,“母亲,若倩如何得知此事,为何不找我们商量一下。”
萧夫人摇摇头,若女儿信中所言是真。
那她这个当母亲的差点害惨了女儿,把她往火坑里推。
内心十分心痛,眼神充满自责和震惊。
“我也不知道,如果当真去她所说,那我真是瞎了眼,当初才着了赵家的道,以为他是谦谦君子,会善待我女儿,却不曾想...”
“母亲切勿自责。”
冯雪玥握着萧夫人的手安慰道,“不管如何,今天这婚是结不成了,当务之急,有几件事需要解决。“
“一来找人去西平巷盯着,打探消息。二来请族老们参详退婚一事。三来去赵家请他们过来和谈,当面对质。”
“没错,他二媳妇说得对。”
神医捋着山羊须点点头,眼神充满赞赏。
萧家这个儿媳妇思路清晰,有条不紊,是个持家好手。
“玉竹,通下玉梅去趟西平巷打探下,注意让她留意下赵家人。”
“是。”
玉竹领命,转头匆匆去找玉梅。
“瑞伯,去前院请族里长老到议事厅,嫁妆先放着不动。然后差人去赵家请赵老爷及赵夫人他们过府。”
瑞伯应声下去,四只手指扣着大拇指,神色凝重,小步快走。
国公爷显灵啊,让小姐免遭此劫难。
国公爷您再显显灵吧,来个雷劈下赵家吧。
这帮豺狼虎豹,欺人太甚,欺人太甚呐
唉~
萧母安排完,看向神医。
“神医,您可否也一同前往议事厅,多个人掌掌眼。”
“若倩这孩子,留下两张书信,一声不吭就走,真是让我惯坏了…”
“好,这小妮子也是我看着长大的,虽然性子野,但她这么做自有她的道理。放宽心。”
神医宽慰着萧夫人。
众人前往议事厅,瑞伯也带着族老赶往议事厅。
议事厅
“诸位族老,叔公,这么着急请大家来议事厅,是有件要紧事跟大家商议。”
萧夫人刚进大厅,便开口说到,”本来今天应是大喜日子,请大家过来喝杯嘉酒,奈何...,请大家看看这书信,是倩儿留下来的..."
说着,便让高嬷嬷拿给众位族老传阅。
几位族老围着看完信件内容。
一片哗然~
“孙侄媳,这信是何人所写,内容保真?”说话的是三叔公萧景罡。
他乃是萧家旁支嫡出,跟战死沙场的国公爷的爷爷是一辈。
目前整个家族辈分年岁最高的人,也是萧氏族人族长,约莫八十岁左右。
萧夫人眼眶微红,神情悲戚,捏着手绢的手在抖,一直捂着胸口。
好在高嬷嬷搀扶着,要不然险些要倒地。
”回三太叔公,信是若倩所写,关于外室生子一事,目前已经派人去平西巷打听虚实。”
冯雪玥替萧夫人回答,“但偷换庚帖目前还没找人调查。”
齐如笙上前帮扶着萧夫人坐下,命人倒杯参茶水过来。
”唉哟~”
族里一个叔父拳头一拍手,手指着信件。
“我前两个月在平东街上远远看着一个男子,牵着一个约莫三岁左右的小孩,旁边还跟着一个女子,那男子看着像赵家二公子,当时没往心里去,觉得认错人了。”
“现在想想,可能真是他。”
“哼,八九不离十,肯定是他。”
族里一些人附和道。
“遇到这种事,肯定不好过。”
“好在成亲前发现,要是拜堂后才发现,可就晚了,好好的白菜就让赵家这猪给拱了。”
“这也是不幸中的万幸。”
众人七嘴八舌,大骂赵鸣人模狗样,道貌岸然。
赵家缺德,有辱先辈门楣。
近两年国公府笼罩着阴霾,现国公府已无壮年男人。
好不容易盼着国公爷剩下的唯一血脉嫡女出嫁,想着给府里添添喜气。
没曾想,竟出这档子事......
“好了,大家安静。”
“事已至此,当断则断,孙侄媳。”
三叔公看着几位宗妇,眉眼也是一抹悲壮神色。
“国公府虽无男儿,但萧氏还有男儿在此,岂能让赵家这等没落肖小之辈欺辱。”
”退婚。”
“必须退婚。”
“对,萧家女儿岂能被人这般糟蹋,给他养外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