猪小戒紧紧攥着小拳头,双眼仿佛要喷出火来。
一行人来到桥边,几个地痞呼啦一下围了过来。
瞧着这一群外乡人要过桥,再算算人数加上马车,这下能收上百文钱。
一个胖子站了出来,伸手一拦,“你们人马加起来,刚好两百文!”樊哙憋着怒火,将腰牌放到那胖子手上。
“吧嗒!”胖子把腰牌扔在地上,怒冲冲地说道:“老子要的是钱,你这个破牌子值什么钱?”
樊哙大怒,指着地上的牌子吼道:“妈的,给我捡起来!”
“不捡,妈的,外乡人来到咱们的地盘,是龙你也得盘着!”胖子向前一步,用那圆滚滚的大肚子顶着樊哙。
依照樊哙往日的脾气,之前跟在将军身边的时候,早就一拳挥过去了!但如今不行,身负重任呐。
樊哙朝后面看了一眼小昭姑娘,小昭姑娘也是一脸茫然,不知所措。
他又瞧了一眼龙四公子,龙四公子轻轻摇了下头。
樊哙会意,弯腰将地下的牌子捡起,拍了拍上面的尘土,收入怀中。
满脸丧气地拿出 200 文,扔入钱箱,带着队伍过桥而去。那胖子朝着地上“呸!”地吐了口痰。
正悠闲地坐躺在椅子上的谭二挥了下手,一个瘦猴般的汉子连忙低下头。谭二一脸淫笑地对他耳语了几句,汉子点头后便跟了过去。
周家老店已经好多天都没有这么一大单生意了。
自从自已谭扒皮开始横行霸道,生意是一天不如一天。龙四公子几人收拾妥当后,坐在大堂里吃饭。
伙计端上菜肴,龙四公子随口问道:“你们这店开了有多久啦?”
“本店已经开了快二十年,之前还有不少老顾客,生意还算过得去。唉!自从……”伙计欲言又止。
“不要胡言乱语!”周掌柜打断了伙计的话,接着说道:“客人是外乡人,我们这里不太平,事情繁杂,还是少知道为好!”
龙四公子微微一笑,“闲来无事,年轻人就喜欢听个热闹,周老板您就讲讲,放心,我们不会到处乱说的!”
周掌柜对着伙计示意让其去门口盯着,“唉!”先是长叹一口气,接着说道:“首先,这话从我嘴里说出来,进了各位的耳朵就行了。客人一路走来想必也看到了,我们绿柳镇原本是附近有名的鱼米之乡。
自从五年前来了个谭扒皮,把这里搞得民生凋敝。关键是乡邻们还惹不起人家。”
“那难道就没有人能管一管吗,或者去上告?”小昭姑娘忍不住插嘴问道。“怎么没有,去告了,上面只是派人装模作样地转了一圈,晚上就去了谭扒皮的府上。
那个上告的人被打断了腿,至此以后,再也没有人敢去告了!”
周掌柜喝了口茶,又压低声音说道:“您瞧瞧谭扒皮那老东西,他那方面的口味还很独特,喜欢别人的妻子。
看上某人的妻女,就请人家去吃饭,在席间把男子灌醉,然后就……唉!谭家大儿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自从当了捕头,吃完被告吃原告。
谭二就更坏了,到处乱收税。您说说,这农家一年能挣几个钱?这谭家把绿柳镇搞得乌烟瘴气!”
说完这些,周掌柜便不敢再多言,去忙自已的事了。
龙四公子边喝茶边思考着,如今这个社会,没有科举制度,当官的都是士族权贵推荐,很多地方官还得花钱捐,这样一来,他们怎能不想办法把钱捞回来呢!
夜里,谭二几人刚喝完酒,走在大街上。谭二一把拉住猴子,“白天那一帮人是不是去了周家老店?后面那车上的小娘子长得可真带劲,要不晚上咱们摸过去,哈哈哈!”几人会意,发出淫荡的笑声。
声音还未落下,从街角钻出几个蒙面汉子和一个小矮胖子,提着木棍,朝着谭二几人劈头盖脸地打下来。
“唉哟,知道我是谁吗?啊!”木棍打在嘴上,声音戛然而止,谭二的嘴被打破,牙都掉了两颗!对方十分专业,自始至终只管打,一言不发!
打完收手,窜入巷子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谭二爬起来去追,连个影子都没看到。“二哥,我感觉打我的那个人很像白天跟我顶牛的那个,还有跑在最后面的矮胖子,很像他们中间的小胖孩子,他白天还瞪我!”谭二小弟捂着肿起的腮帮子,含糊不清地说道。
谭二眼中寒光一闪,怒喝道:“呸!就是他们,竟敢在太岁头上动土,哼,我让你们瞧瞧马王爷有几只眼!”
“咣、咣、咣!开门,快开门!”已经熟睡的周掌柜被一阵嘈杂的砸门声吵醒。
“哦噢,谁啊?”周掌柜打着哈欠,边穿衣服边嘟囔道,“三更半夜的,真不让人安生!”老伴也抱怨着起身穿衣,“唉,你就别起来了,万一受了风寒!”老周关心地对老伴说道。
老周手拿油灯,透过门缝看到外面火光通明,越来越多的咒骂声此起彼伏。这下可把老周吓得直哆嗦,“老周,你再不开门,我们可要砸啦!”店外有人喊道。
周掌柜一看,这不开不行啊,忙示意伙计去卸门板。门板刚卸了一块,外面的人就挤了进来,一个两个,门板也被迅速卸下丢在一边。
周掌柜看到足足有上百人拿着家伙,把自家的店面堵了起来。只见谭二头上缠着白纱布,一只手拿着一把长刀,另一只手则用绷带扎好挂在脖子上。
“中午进来的那一队人呢,快把他们给二爷我叫出来?否则我让兄弟们进去,男的打残,女的送到窑子里去!”谭二用刀指着老周,说到最后,嘴角还勾起一丝邪笑,不过扯到伤口,疼得他一咧嘴!
“哗啦啦!”樊哙带队,在前面打头,三郎断后,龙四公子站在中间。“是不是你打的我们哥几个?”谭二用刀指着樊哙问道,“二哥,就是他打的,我记得清清楚楚的!”旁边的兄弟应和着。
“兄弟们,给我上!”谭二用刀一挥,身边前面的人举起棍棒刀枪,后面的举起铁锹锄头,呐喊着朝这边冲过来。
“亮刀!”樊哙下令,“刷、刷、刷!”十一把制式钢刀齐齐亮出,火光一照,让人有些胆寒。
虽然穿着便装,但显然这是受过专业训练的士兵。众人的脚步顿时停滞,没有人敢往前冲,任凭谭二如何踢打,就是没有人敢上前一步。
“干什么?干什么?哪里来的狂徒竟敢持械行凶?”人群之外传来一阵脚步声,一个长得跟谭二有些相像的汉子,身穿捕头的行头,带着几个衙役,一边嚷嚷着,一边朝里走来。人群自觉地让开一条道。
谭大听说有几个外乡人打了弟弟,这叔能忍婶也不能忍!这可是个捞钱的好机会啊!带上几个相熟的帮闲,急匆匆地赶了过来!
“大哥,就是他打的我和众兄弟!”“是的,就是他们打的!”谭二看到大哥来了,先来个恶人先告状,其余人也跟着附和。
“本人是本县的捕头,几位从何处来啊?”谭大年长一些,不敢太过鲁莽,先是抱拳一礼问道。
樊哙也不多话,掏出腰牌递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