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瓖没想到苏柏竟然连原因都不问,直接答应了她!
这就是佛家人的大慈大悲普度众生的胸怀吗?
“谢谢你苏柏。”
“施主不必客气。应下你的人,是慧通。”
“苏柏,能不能麻烦你闭上眼睛?”
“好。”慧通应声闭上了双眼。
殿外的光照进来,亮了秦瓖和苏柏半边脸庞。
秦瓖拿出了冥玄针,捏住举起,细针闪出一道耀眼的亮光。
门口的三人六只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二人的侧脸。
天道:秦狗要不是入了无情道,苏小儿要不是遁入空门,这两人还挺配。
秦弓引:那根针就是用来取血的?这么解除婚约的,从没见过啊!不愧是我秦家老祖宗,世上独一份!
秦言:用针扎手指吗?真会发生神奇的事情?抽一滴血就能解了他们历经千年的婚约?
秦瓖松开了冥玄针,双手快速掐诀结印。
冥玄针浮在她和苏柏中间,快速旋转着。
随着秦瓖掐诀结束,冥玄针缓缓停住。旋即,两滴鲜红的血从两人的胸口飞出,停在了冥玄针的两端。
秦瓖看着那两滴血,双手又掐了一个诀。
冥玄针带着那两滴血开始转动,速度快到眼睛只看出了一个银色光圈外有一道红色的线。
随着秦瓖手上印诀继续,冥玄针上方一个铺满大半间屋子的蓝白光阵法突然出现!
那两滴旋转了不知多少圈的血,却仍像是刚从体内出来一样,停在了阵法内。
“情阵,锁!”
阵法的蓝白线条,开始变化。阵法内的两滴血,似是试图交融。
双眼仍然紧闭的苏柏,眼皮动了动。他不知道秦瓖开口的话是什么意思,更不知道面前发生着什么。
心中的一点点好奇,很快被无欲压了下去。
他在心里默默念着经文。他不再是苏柏,他是慧通。
秦瓖凝眸看着阵法中的血,只要它们相融,她就可以立刻变情阵为无情阵,姻缘消散。
可阵法中的两滴血做了几番努力,还是没有相融在一起。
秦瓖眼睁睁看着它们消散成了雾气,心里被失望铺满。
不是苏柏。
她掐了个诀,阵法消失,冥玄针回到她手里。
“苏柏。”
“请问贫僧是否可以睁开眼了?”
“可以。”
苏柏睁眼,环视了一圈周围,没有任何不同。
他低头看了看自已的胸口,没有任何的血渍。
之前,他明明有感觉到心口似被尖针刺了一下。
也不知道,面前人要的那滴血,取走没有。
“苏柏,很抱歉打扰到你。也谢谢你愿意帮我。”秦瓖对着苏柏,弯腰感谢。
“阿弥陀佛!施主不必客气,愿施主日后都能得偿所愿。”
“谢谢。”
苏柏微笑,点了点头,重新坐回蒲团上,敲木鱼念经文。
门口的三人往两边站了站,看着秦瓖耷拉张脸走了出来。
秦言跟在了秦瓖身边,“不是就再找呗,没必要不开心。我做实验,可能失败几百上千次,才能成功一次。难道,你活了这么多年,还不如我?”
“谁说我不如你了?”
“那就不要丧着张脸。就当,出来旅游一趟了。”秦言笑了笑。
“秦言,你说为什么苏柏就不是呢?明明他最符合条件啊!”
“你不是说过吗?那个人冥冥之中迟早会出现在你周围的。既定的事,等着就是。反正,你最不缺的就是时间。大不了耗死他,再来一轮儿。”
“我……”秦瓖一下竟然无言以对。秦言说的没错,但气人。
秦瓖回头,怒喊:“天道!你腿打结了吗?不知道跟上来!”
吼完大步往前走,天道小跑着跟了上去。
秦弓引跟上秦言,“你安慰人说的话可不太中听。”
“但这话对她有用,不是吗?”秦言笑道。
秦瓖已经生气了,因为苏柏受挫的失落也跟着散去了。
“秦言,你不把姑奶奶当老祖宗?”
“她已经有足够多的子孙了,不差我这一个。”
“你不怕她生气?”
秦言看了秦弓引一眼,还是笑了笑,却没再回答他这个问题。
秦言不信秦弓引不知道,秦瓖根本就不是个喜怒的人。
出了寺庙,秦弓引问:“你们家在国内,就没有前几辈人一直都有来往的家族?”
“家族?”秦言嘴角扬起一抹讽刺的笑,“我们家什么情况你不是都知道吗?至于姻家亲戚,老人走了,亲情也就断了。剩下的就是邻居了。要不回头我把以前村里人都列个名单出来,挨个儿上门要血去?”
秦弓引想起刚才秦瓖那一套操作,好像还挺麻烦的,几个人的还行,几十上百人那累都要累死了。再说,老祖宗也是要出血的。几百滴血,集在一起量也不少了。
“没必要。老祖宗有她自已的挑选方法。”
“所以,秦弓引,这个事情你我都不用太操心。”
秦弓引看着前面一直对天道骂骂咧咧的秦瓖,点了点头。
“你就知道骂老子,怎么不骂自已?明明是你自已没事干跑月老那里作死的。”
“作为天道,一问全不知,要你有啥用?”
“天道又不是全知全视!就你这点破事,老子要是真知道,能不告诉你?老子比你还……”
天道话没说完,立刻收了声。
秦瓖一下就注意到了,眼神一变,抓住了天道的手臂,“嗯?天道,你比我还什么?比我还急?你为什么比我还急?”
天道甩开秦瓖的手,“老子急个屁啊!你的婚约,跟老子有什么关系?”
秦瓖微眯着双眼,“以我对你的了解,你绝对有事瞒着我。不对,你有事要求我。”
“滚。”
“天道,我劝你态度对我好点儿。”秦瓖笑着,像是抓到了天道的命门死穴,“不然,等你求我那天,我也得拿拿乔。”
“秦狗,信不信老子立刻引天雷来劈死你!”
“不信。”
天道气得不轻,翻了个不好看又不太像的白眼。
路上的僧人多了起来,秦瓖左瞄右瞟,“这些和尚不都是不结婚不生子的吗?天道,要不你帮我绑一些和尚来,我问他们要血?”
“秦狗!你疯了?”
“连苏柏都不是,我上哪儿找?”
“你不是说还有好几大家人吗?你先紧着他们排查。”
秦瓖突然停住,看着路另一边香客络绎不绝的寺庙。
“怎么了?”天道问。
秦瓖没理他。又看了一会儿,转头道:“小弓引,秦言,我想去那里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