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管怎么喊叫,一点回应也没有,每喊一次,他失望一次。
但不管怎么样,这种自我壮胆的方法支撑着他往山上走了一段路。
天是越来越黑了。
静寂中所传来的虫鸣声,兽吼声,显得尤为可怕。
突然,边上树传来了嘶嘶嘶的声音,狗剩转头一看。
“啊,蛇——”慌乱中狗剩把手里的开山刀都给丢了,扭头就想着往回就跑。
可因为太过害怕,被地上的灌木一绊,直接就倒地,而且还是脸朝下的。
那长蛇虽只有半个碗口大小,可色彩斑斓,分叉的舌头颤抖着吐在外面,正快速的扭动着身躯向着狗剩游来。
狗剩两脚被灌木所缠,又跌倒在地,不能挪动身体,于是只得胡乱踢脚,向往后退。
奈何怎么都退不了,不过是浪费力气罢了。
眼见花蛇渐近,那长长的信子吐露在外,嘶嘶声向着狗剩的脚上爬去。
只见蛇的身体一躬,准备就要往狗剩的脚上咬了。
哐的一声。
一把刀落地,直接就把蛇分成了两段。
两段躯体在地上挣扎扭动,不过垂死挣扎罢了。
狗剩抬头一看,居然是方靖。
哗啦一声,当即哭了出来。
“少爷,吓死小的了,这蛇太可怕了,我,我,我现在心还在扑通扑通的跳着,都快到嗓子眼里了。”
方靖走来过,俯身替狗剩解开脚上缠绕的灌木杂草。
“这不是有我吗?倒是你,叫你在山下等着,跑上来干嘛。”
“少,少爷,我怕你有事。”狗剩舌头还在打颤。
方靖:“我有事?我看是你有事吧,记住了,以后得听我的,别自作主张。”
狗剩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诶诶的答应着。
狗剩是一个很忠心的下人,尤其是对方靖,他以前小的时候本就是方家的马奴,就是专门养马的奴隶,因为一次疏忽睡了懒觉,没能按时喂马,差点就被管马的家丁打死,正巧少时的方靖经过,见狗剩眼神机灵,这才把他救了下来跟在身边,这狗剩也真是懂事,方靖交代的事一般都办得妥妥的,所以一直很受方靖器重,所以这主仆二人有这么一份恩情在里面,也不难想到为什么狗剩胆再小也敢上山去找方靖。
不久,等两人骑马回到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
青石镇这种小城晚上的街都是不开张的,铺面也都是关的,当然,烟花之地除外。
方府大门。
狗剩刚推开门口,直接就站着不动了。
因为方德海就在门内站着,似乎是等着他们回来似的。
“去哪了?”声音很重,语气很严肃。
这可不是狗剩该回应的,很明显,这是在问方靖。
“打猎去了。”方靖回答得很干脆。
“打猎?你觉得我会信你吗?”方德海不信,自已的纨绔儿子不去满香楼醉卧温柔乡,而是跑去山上打猎,不可思议,绝不可能。
方靖懒得解释,从马上把捆扎好的蛇尸体就丢到了地上。
“老爷子,你就不能盼着我点好,难不成你还真希望我天天去满香楼啊。”说完,径直往自已院子的方向走。
他就是这么一个性子,他可以随便,狗剩可不行,只得一五一十的把自已主子去打猎的经过给交代了一遍。
听完,方德海扭头看向身后的管家方时。
方时会意,上前一步。
“老爷,少爷去打猎确实比去妓院来得强,不过就是危险了些。”
方德海:“是有些危险,他真要再想去,下回等派些护院跟着,就算他不乐意也得派人在山下做接应。”
方时:“我明天就去安排。”
方德海:“满香楼少去,却要去打猎,难不成靖儿开始不喜欢人,而是喜欢野物了,这样会不会不正常?”
方时:“老爷,这得看您的需要了,您是希望他常去妓院呢,还是希望他做点别的。”
方德海沉思了一下。
“说的也是,不管做什么,总比去妓院强,那个跟张家的婚约还差几天就到下聘的吉日了?”
方时:“六天,六天之后就可以去下聘了,到时便可以定下成亲的日子。”
听到这里,方德海才安心的点了点头,心想,等成了亲,这人啊,心才会定下来,自已给儿子规划的未来不会错。
第二天。
方靖屋内,他盘腿而坐,身旁放着一个水壶,那是从山上的灵泉带回来的。
每一次运行功法便汲取一口泉水。
这泉水能承载灵气,灵气入体便可以在家修炼,当然这一壶泉水也只够修炼一天的,而且效果也不如灵石修炼来得好。
张永庆那边还是得找机会试试,要是能从张家搞到灵石那就再好不过。
在修炼了一个时辰之后,方靖走出屋外。
抽出摆放在门口的木剑。
剑随意动,方靖单手持剑,跃起,挥动,转身,长刺……
每一个动作都如有风扫过一般,狂,扬,拂。
最后一招叶落剑承,剑在胸前一横时,托起十张落叶。
看来自已的体质在吸纳灵气后有了一定的提升,原先狂风快剑只接了六叶,当下却可以接到十叶。
自已的武技实力已达六品,近七品。
等到了八品就可以考虑去幽凝山了。
此时忽闻院外有脚步声,看来是什么人要过来了,听脚步的声音。
轻快。
应该是女子,会是什么女人来找自已,方靖向着自已的院门望去。
稀客,原来是方瑶,自已的妹妹。
没事她不会来找自已,看来是要有什么事吧。
刚踏入院门,见到了方靖,方瑶便远远的叫了一声。
“哥。”
这声音亲切,不似方原那般虚情假意。
“三妹,你可是稀客,怎么得空来我这院里啊。”
方瑶犹豫了一下,随口说道。
“好久没见二哥了,只是随便过来看看。”
方靖清楚,这不是随便,自已受伤的时候没来看,现在伤都快好一个月了才来,肯定是什么重要的事情,既然妹妹不愿直接挑明,自已不如打趣一下她。
方靖装腔作势色眯眯的往方瑶身后远远的看了看。
“这小玉怎么没跟你过来?”
很明显这就是在调侃对方的丫鬟小玉。
“哥——,你可不可以别胡闹了。”方瑶几乎是带了些吼的声音。